等到众人落座,索长贵拉了田掌柜悄悄走到一边,问道:“你请慕容大师干吗,他已经败在素望大师手下一次了!”
田掌柜翻了个白眼,道:“我们总不能不请个有身份的药修来应战吧,慕容大师肯出马,我都花了好大的力气!”
索长贵问道:“你花了多少钱请他?”
田掌柜道:“六百银石!”
索长贵眉头紧皱,道:“这是一场有输无赢的开鉴,花这么大代价值得么?”
田掌柜脸上笑着,口中却道:“大掌柜,你请的是林非么,他连初师的资格都没有,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贵田阁穷到请不起药修!”
索长贵冷冷道:“五千银石赔出去,贵田阁元气已伤了大半,不关门倒闭就算万幸,还在乎什么面子!”
田掌柜嗯了一声,问道:“上午的拍卖会如何,有没有筹集到足够的银石?”
索长贵点点头道:“这场和风楼的专拍,只拍出去三千银石的藏品,加上请慕容大师、林非的报酬,还差三千左右,店里现在有多少钱?”
田掌柜皱眉道:“我东拼西凑,只有一千四百多银石,还差一千二。WwWCOM”
索长贵道:“实在不行,就把那件东西拿去栄达斋抵押吧。”
田掌柜皱眉道:“那怎么行,那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索长贵哼道:“店都没有了,你要镇店之宝干嘛?”
田掌柜不忍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索长贵摇摇头,道:“没有,除非这次的开鉴我们能获胜!”
慕容庸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一言不。
吴非跟霍东飞和钟老二低头喝茶,也不话,他们知道慕容家族的人本就傲气,虽然慕容庸在慕容家族只是个旁系分支,但那种居高临下之态一览无余。
隔了片刻,索长贵和田掌柜回到座位上,索长贵让侍女取来一黄一白两个盒子放在桌上,道:“这里有两枚乌衣丸,其中一枚是乌叶草所制,另一枚是乌羽草所制,两位瞧瞧,有什么办法可以区分?”
慕容庸哼了一声,睁开三角眼道:“以我的经验根本没办法区分,而且我也没有听过,乌叶草制成乌衣丸后还有人能区分出来,所以袁素望分明是知道你弄不到乌羽草想来讹诈你!”
田掌柜道:“慕容大师的意思是,我们要一口咬定,这些乌衣丸都是乌羽草做的?”
索长贵道:“素望大师肯出手,一定有必胜的把握,老朽听他出道以来出有近八成的胜率,而且最近九场全胜,今日这场再胜了,就十战连胜,可以成为药修的宗师,这是三十五岁以下药修的最高修为了。”
吴非不听他们话,自顾自拿过两个盒子打开,仔细分辨。
慕容庸见吴非琢磨着乌衣丸,不禁笑道:“除非你用云晶真水来化开两颗药丸,或许还能看出细微的差别,不过云晶真水是乌衣丸价格的十倍,为了区区二十枚乌衣丸,赔上贵重的云晶真水,傻子才这么做。”
吴非听他出云晶真水,心头一动,暗道:“难道素望大师找到别的办法?”他想到上午拍下的那瓶海净水,双眉一挑,道:“索掌柜,麻烦你取两个白瓷碗来。”
索长贵点点头,吩咐人去取了两个瓷碗来。
吴非从两枚乌衣丸上,用刀轻轻刮下一层药粉在两个碗中,又取出中午买来的海净水各滴了几滴在碗中。
慕容庸看得不住冷笑,暗道:“我的是云晶真水,你以为什么水都管用?”
吴非并不在意,又取了一根竹签,将两碗水轻轻搅匀。
过了一刻,霍东飞忍不住问道:“非哥,你这是干什么?”
吴非摆摆手,他用千里眼仔细观察两碗水的变化。
众人心中奇怪,都不知道吴非要弄什么名堂,那两碗泡了药粉的水搅开后,都变成了淡淡的赤红色,索长贵若有所思,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吴非两条眉毛拧在一起,他忽然伸出双掌,盖在两只碗上,同时催动灵气施展冰冻术。
片刻后,吴非松开手掌,碗中的水变成了一层冰,吴非点点头,双掌再次盖上,这次他用的是火炎术,火炎术语冰冻术相反,药修施展这个功法,是烘焙和烤制才用。
慕容庸见吴非施展这两个技能,嘴角不由微微上翘,一副嘲弄的神情。
田掌柜暗道:“这位林非刚刚出名,这种药修手法实在普通。”
等吴非再次松开手掌,一道热气散而出,两只碗中只留下一圈暗红色的印记,吴非忽然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慕容庸拿过瓷碗看了片刻,满脸狐疑之色,其他人依次看了一遍,索长贵才道:“老朽眼拙,还是没有看出区别!”
吴非对慕容庸躬一躬身道:“请大师指点!”
慕容庸摇摇头,道:“如果老夫没有看错,你刚才滴进去的乃是海净水。”
吴非点头道:“慕容大师高明,一看便知道晚辈用的是海净水。”
慕容庸道:“你应是先前受到我的云晶真水启,想到用海净水来分辨,这海净水也是稀罕之物,不过以它的价值,若能鉴别出乌衣丸,倒也不算太亏,只可惜,海净水所含的灵气虽然高,还是无法区分出两颗药丸的差别。”
吴非微笑道:“慕容大师所言差矣,晚辈已经知道个中的区别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一惊,慕容庸老脸带了愠怒,索长贵则是满脸喜色,问道:“请问非哥,这两颗乌衣丸可以鉴别了?”
慕容庸哼道:“你可不要卖弄聪明,胡八道!”
吴非拿起两个盒子,笑道:“索掌柜、田掌柜,如果在下没有看错,这白盒中的药丸乃是乌羽草所制的乌衣丸。”索长贵和田掌柜脸上同时变色,两人互望一眼,满是震惊之色,显然吴非得不错。
霍东飞和钟老二一脸茫然,慕容庸冷冷道:“依据呢?”
吴非拿起两个瓷碗,道:“大家看,这两个碗底的颜色虽然相同,但是挂在碗壁上赤红色层次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