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话长,实则不过是须臾之间,韩莹一式海棠醉魂作用于神魂之上,能够让对手一瞬间失神。Ww WCOM单论杀伤力不算大,但是在战斗中,这一瞬间的失神就足以决定胜负。
寒渊便是一瞬间恍惚失了先机,眼睁睁地看着韩莹持剑刺向自己却来不及反应,若不是毒魂青罡罩在最后关头护住了他的要害,只怕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韩莹没想到的是,寒渊不仅有法器护身,其中更能瞬间爆出九种不同的毒药用作攻击。九种毒药一起作用,韩莹的灵剑当即被腐蚀成了一把废铜烂铁。本命法器被毁,韩莹当即便是一口鲜血,原本娇艳如花的面庞一下子灰败了不少。
不过寒渊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经过了几次重击,毒魂青罡罩彻底破碎,一片片翡翠似的薄片落了一地。毕竟只是极品法器,对比韩莹的下品灵器宝剑还是差了一个等级,能够挡住刚才那致命的杀机已是不凡。尽管以法器换灵器怎么看都是寒渊赚了,也让他肉疼不已。
韩莹灵剑被毁,来不及擦干唇角的血迹就要抽身后退——她此刻的距离与寒渊只有一步之遥,寒渊只要抬手一剑,霜祭剑就能直接刺穿她的胸膛!
然而,她还是慢了一步。寒渊没有抬起握剑的右手,而是伸出了左手向前一指,一道青白色光芒直冲韩莹!
过于明亮的光芒让韩莹一时失明,只觉眼前一片黑暗,黑夜中有星光亮起,拖曳着长长的尾焰,石破惊,将整个黑暗世界划作两半!
时间的流仿佛突然变得缓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耀眼的星光充斥了自己的视线,可是她却来不及抵挡,无法挣扎,仿佛被定身了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颗流星从而降,重重地砸落在她身上!
“怎么可能”韩莹瞪大了眼睛,美丽的面庞上是极度的惊骇和不敢置信。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愈惊恐:“不好,文龙”
韩莹的话没有完,身躯已经直/挺/挺地仰倒下,未尽的话语与地上扬起的粉尘花瓣一起消散在风中。白玉似的一张面庞上充满了惊骇,眼睛瞪得大大的,眉心处一个血洞,鲜血顺着她的鬓角流淌下来,染红了身旁凋零的海棠。
海棠花凋。
寒渊抬手补了一剑,确定韩莹已经死透,这才露出一点笑意。对于这有些哀婉的美人凋零之景,他的心里可没有丝毫的怜悯,韩莹死得越干净他才越开心。要起来,韩莹的实力原本是比寒渊强上一筹的,这一战寒渊一直落于下风,差一点就死在韩莹剑下。没想到一瞬间局势变化,韩莹的杀招被寒渊防住,随后一记碎星指干脆地了结了她的性命。这就是修真界的战斗,哪怕是实力弱的修士也有可能反杀强者,局势瞬息万变,一切皆有可能。
寒渊感慨了一下,服用了一枚疗伤丹药,又针对性地翻出两株破坏内脏的毒草吞下去,让火烧火燎的内脏缓解一下痛楚。幸亏筑基期的肉/身强度过炼气期时不知多少倍,若是换了从前从高空摔下又大战一场,不死也要重伤,如今只是隐隐作痛,养伤几就能好。
韩莹的那把下品灵剑已经彻底失去了灵性光泽,变成了一件凡品,让寒渊暗叹可惜。孔雀羽宝扇早在二人第一次交手就被毁了,除此之外,韩莹的法器就只剩下/身上的五彩霞衣与那张繁花飞毯。灰羽尸雕死去,寒渊倒是正缺一个代步的飞行法器,然而看了看上面盛开的鲜花,他还是果断把这张飞毯塞进了储物袋里。灵石丹药类的收获有一些,但是不多,聊胜于无罢了。
寒渊并不知道的是,就在韩莹死去的那一瞬间,千里之外的玄幽宗阴魂峰一个洞府里,忽然传出一声痛苦无比的惨叫!
洞府的静室里,一名青年男子瘫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出来,染了一身。他面前一株蕴神清心香缓缓燃烧着,左右的灵石已经粉碎了大半,更有一颗品质上乘的阴魂珠供他吸取灵力,赫然是在冲击金丹境界!
然而就在刚才最关键的时刻韩莹身死,青年男子身为道侣与她心意相通,神魂相接,一瞬间便感受到她的死讯,再加上结金丹时渡风火之劫与心魔乱入,神魂备受冲击,哪里还控制得住灵力?若非蕴神清心香定住了他的心神,再加上自身意志强悍,只怕当即便要被暴动的灵力打得千疮百孔。
青年男子挣扎着坐起,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费尽了全身力量。他咳了两口血,神识在体内转过一圈,只见干涸的丹田灵海上空浮现着一颗黯淡的金丹虚影,在空中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跌落下来。
虚丹境界。结金丹中途失败又侥幸保住性命的筑基修士就会晋为虚丹境界,比寻常筑基巅峰的修士要强,但面对真正的金丹修士又要弱许多,寿命也没有任何的增长。一般来,只有那些准备了几十年的老修士在生命尽头最后殊死一搏的结丹中才会出现虚丹,寻常的修士要么失败死去要么成功结丹,很少有成为虚丹的情况。
眼前这青年男子结出虚丹,并非是他实力不济,恰恰相反,这明他是一个才!在结丹中途道侣身亡而冲击神魂诱了灵力暴动,再加上风火之劫与心魔的力量,能够保住性命并凝出虚丹,可见他的资。如果不是这一场意外,他结成金丹是百分百的事情。
吴文龙愣愣地坐在静室里,没有修炼,整个人处于一种巨大的恍惚中。
莹莹死了?就在刚才?神魂上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提醒着他这是真实,然而意识还是恍惚的,他甚至感受不到浑身的撕裂般的剧痛,只觉得这像是一场玩笑。他的道侣,最爱的女子,与他一同经历过生死的韩莹就这么死去了。一次下山,从此便是阴阳两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清醒过来,踉踉跄跄地开门走出洞府。守在外面的一名弟子看见他浑身鲜血,气息虚浮混乱,当场吓得跪在地上:“吴师兄!吴师兄你怎么了?”
“滚开,我去见师尊。”吴文龙皱着眉头撇开他,驾上自己的飞行法器直奔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