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头在高空飞行着的妖兽,怒吼着,似是为际突然变成这样,泄心中的不满。
紫色气体突然蔓延到了它们身上,而在这一刹那,它们就好像被放进热水中的公鸡,出了一声声惨叫,扑扇着翅膀,想要从这些紫色气体逃离出来,却现,它们翅膀上的毛,就像被热水烫开了一样,翻滚着向地面掉落。
皮肉上白烟滚滚,鲜血横流,仅仅眨眼功夫,它们庞大的躯体,便被腐蚀的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不到,血淋淋的五脏六腑,像人体排泄出的排泄物,源源不断向地面掉落。
只是,它们还没落下多少,被紫气沾染到的它们,立马便被腐蚀成了粉末。
浓重的血雾、黑气,弥漫整个上空,空气中不断回荡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郑十翼惊讶的望着这一幕,空中的那些妖兽,修为要在自己之上,它们被这些紫气沾染到,瞬间就变成了这个模样,自己要是被沾染到,那……
郑十翼只觉脊背处一阵凉风升起。
撩了撩被风吹乱的长,苏雨琪踏前一步,见怪不怪的道:“这是一种有腐蚀的气息,确切,是一种衰败气息。谁沾染上,都是这样。修为越高、战力越强,沾染上越是这样。因为修为高了,自会夺地力量,逆而行。从一界进入另一界会死亡,其中一个原因便是这个。如此下去,这一界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难怪。”郑十翼明悟的点了点头,望着还在继续被腐蚀掉的妖兽,他也是攥了攥拳,“看来……得尽快离开这一界了。”
“走吧!”
对视了一眼后,三人离开了紫罗千界。而在经过数的风尘仆仆的赶路后,三人顺利的回到了玄冥派。
才一回到门派,周响便被霍老拉回到了血海魔窟。而郑十翼在拜访完霍老、丁老及惩戒长老后,便匆匆赶回执法堂,处理起他不在这段日子,执法堂累积下来的事情。
“郑师兄,听你这次杀了皇族的人,这可是件麻烦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就是,只要有我们在,皇族的人要想找你的麻烦,就得问问我们手中的刀,同不同意。”
“没错,堂主,我们都支持你!”
“守山人大人,我们都听你的!”
嗤嗤燃烧着的篝火堆旁,庆祝此次胜利归来的那些众人,不断高呼着,一脸坚毅的看着郑十翼,表达着他们的立场。
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了心头,曾经在仙灵山脉中砍异兽的一幕,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干了!”
郑十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它人也都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大家的这份心意,我郑十翼心领了。但……我不能为此连累了大家。一人做事一人当,了不起我写封与门派撇清关系的书信,离开门派就是了。”
“这倒不用。”一侧,苏雨琪的声音响起:“你可以向皇帝写一份奏折。”
“奏折?”郑十翼眼中多了一丝疑惑。
苏雨琪轻轻点头:“确切的是一份请罪的奏折。用你一身修为去写奏折,展示出你的实力。就,你本身并不知道那是皇子,等你杀了才知道是皇子,还请宽大处理。
这个世上,本就是强者为尊。相信在他们知道你的实力后,应当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郑十翼闻声忽然反应过来,强者为尊,哪怕是皇族他们也要遵从这个现实。
杀皇子,重伤太子,论哪一条,都可以算作对皇室的挑衅,对他们权威的蔑视,可皇室更清楚,若是他们真的动手来对付能够把项都打成重伤的人,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不能不能将自己击杀,就算杀死,他们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要知道,除他们之外,还有着三个有着隐世皇族之称的家族。
他们之所以能有这样的称号,正是因为他们有着能够抗衡皇室的实力、底蕴。
他们一直对皇室虎视眈眈,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们觉得时机不够。
所以,就算皇室对挑衅他们的人再痛恨,为了保全皇室的地位,也只能选择忍,至少,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来找门派的麻烦。
一场酒宴就这样在大家的一饮而尽中,结束了。
篝火旁只剩下郑十翼和苏雨琪两人。
“是时候了。”回忆着往事,一切就像昨才生的一样,望着空中的圆月,郑十翼长长的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苏雨琪,期待的问道:“你对郑战府了解多少?”
“你这是打算去了?”苏雨琪轻语一声,看着郑十翼坚定的脸庞,沉默了一下,朱唇轻启,沉声道:“以你目前的实力,在我看来,若是论单打独斗,除了遇上当今皇帝,你不是对手之外,其它人应当都已不是你的对手。
只是郑战府根基雄厚,能与其它家族并列三大隐士皇族,可见他们实力并不像想象的那般简单。
再者就是,虽然郑战府一直对外声称他们在圣玄城,但却没有人知道,圣玄城到底在哪,还是这个地名,是他们编造出来的。不过,你们郑家是他们的支系,你的族人或许会知道。”
郑十翼脸上浮现出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笑意:“如此也好,前些日子,我们杀了郑战府的人,他们应该很快便知道,人是我们杀的。
考虑到我们如今的实力,他们可能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但他们却有可能对我的家人下手。安全起见,我得回家把他们接到门派中来,同时也看看能否从他们身上打听到郑战府的真正所在”
第二日,郑十翼脸上洋溢着回家的喜悦,即将见到亲人的兴奋,一路快马加鞭,向方城赶去。
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也不知道郑宏叔他们过的怎么样?其它人过的怎么样?家族中今年又会有怎样的弟子,即将送入玄冥派?
也不知道当他们得知自己如今已是玄冥派的守山人,执法堂的堂主,又是怎样的一番心情?
十余后,方城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方城内,曾经供人们欢歌笑语的茶楼、酒楼,已经夷为平地,整座城中,到处都是用锄头挖出来的大坑。
不远处,是一些在挖坑的陌生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穿着左胸口上写着一个‘郑’字的服饰。
怎么?
怎么变成这般了?这些是郑家祖地的仆人的服饰。
郑家,他们屠城了?
郑十翼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猛然一颤,从马上跃下,施展八荒步向着家族所在的核心区域冲去。
家族中的房子,已经几乎被尽数推倒,这里的被人挖的比别处还要厉害。
他的眼前是一个被挖出了有着百米宽,将近二十来米高的大坑,坑的里面,站着几名负责指挥的郑家弟子。
叮叮的铁器与石头相碰的声音,不断从他们前面的一个矿洞中传出,矿洞中时不时有弟子,将挖出来的土,从里面运出。
“睡个午觉,还真是舒坦啊。”
一个相貌有些猥琐的男子伸着懒腰,哼着曲从郑家一间房子中走了出来,作为负责与郑战府传话的厮,被派到这种鬼地方来,没有青楼、没有赌场实在是在受罪。
可是……看看坑中的那些人,哪怕是修为比他高的,或者地位比他高的,哪怕是不用干活,也必须傻傻的守护在坑中,而他却能随意的走动、睡觉,那种得意,高傲瞬间让他有种高人一等的快感。
“李维康,你睡觉就睡觉,少在老子顶上唧唧歪歪,下次……你要再敢这样,老子把你脑袋削下来。”
李维康的声音却是引来下方的一道咒骂声!
李维康闻声,脸上的笑意越得意起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看下面那个人,合一境中期,修为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更是这一次的总指挥,可那又如何?
自己可以在外面悠闲的走来走去,他就算是总指挥也要在下面蹲着,谁让自己是祖地厮,是监察使呢?
李维康大步走到坑的边缘,故作抱歉的对着下面道:“原来是齐永兵,齐总指挥,真是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现在就到别处走走。”
着,他便一副人得志模样,得意洋洋的转过了身。
接着便听到坑下传来了,仿佛要将地震塌的叫骂声:“李维康,你这畜生,等老子完成任务那,便是杀你之日!”
“妈的,下次要是让老子见到你,老子什么都不管,也要把你给宰了!”
“挖,你们这群畜生,赶紧给老子挖!”
“哈哈,杀我?我可是祖地监察使,谁敢?”李维康满是得意的大叫一声,转过身子,刹那间他的眼睛突然被一阵刺眼的白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让身体为之一颤的冰凉寒气,顺着脖子传来。
他低头看去,他脖子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能够悄无声息的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只能明对方的实力……
他的脸霎时间变得一片苍白,满是恐惧的看着握着刀的之人:“你是谁?你可……”
他刚要大喊,架在他脖子上的墨鳞刀却轻轻的向前推了一下,他脖子上的肉皮瞬间被划破,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