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卢克那嘲讽似的语气,毕竟我此番是来谈事的,而非吵嘴或置气。
反倒是卢克,见我理都不理他,自己先道了个没趣,蹙起眉头,带着情绪,听我道出心中所想。
“我这趟过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停止对这颗星球,以及人类继续造成无畏的破坏与杀戮。”
“哦?”卢克眯着眼,凝视我,威势十足:“你是在威胁我?”
感受到他的不满与敌意,我的心脏骤然猛跳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紧闭双唇,我不断在心里默念:“没事,没事,有安图恩在旁照着,一切都会好的。”
正当心跳趋于平稳时,脑海中,另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可得了吧,臭小子,那只大乌龟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看热闹上,我甚至能感受到它近似戏谑的情绪波动,面前这个小老头要是真想干掉你,怕是这大乌龟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你就扑街了。”
“哦,对了,友情提示一下,乌龟的四肢并不能反向伸到背上,所以它既做不到挠痒痒,也做不到用爪子救你,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用泡在岩浆里的龟脑袋去咬小老头,但你也知道,乌龟脑袋的伸展速度是有限的,得先蓄力,后爆发,看准时机,才能一发致命,而这期间,小老头就算是用拳头,也能把你打出屎来,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大太刀冷不丁的给我科普了下龟壳动物的活动方式,以及安图恩救我于卢克‘魔爪’之下的可行性。
然后它的‘好心’科普,彻底击碎了我求生的信念。
“喵了个咪的,那怎么办?”我大惊失色,心中默道:“我该怎么做,才能保住小命?”<script>s1;</script>
“你最好求一个比较靠谱的保佑你,比如说我”大太刀言辞凿凿道:“看看我坚硬的刀身,锋利的刀刃,以及神秘的黑色外观,无论是谁,在第一时间看到,都会认为我不是一把普通的刀,而是一把狂拽酷炫吊炸天的——”
“旗杆?又或者烧火棍?”我戏谑道。
“诶?你这臭小子很无礼啊!难道你就不怕小老头对你痛下杀手时,没人拯救你吗?”
“别闹了,卢克要真想杀我,你和安图恩谁也救不了我,只能靠我自己”撇撇嘴,我轻哼道:“与其求人,不如求己。”
“咦?你刚才不是很慌乱的样子吗?甚至就连你的心跳频率也表明你慌得一批,怎么一转眼工夫,你就淡定如斯了?”
“这问题多好回答啊,刚才的一切——”
“都是装的!”
“什么!”大太刀吃了一惊:“你说都是装的?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欺骗你的心脏,它是你最重要的器官,会把你最直接的想法真实形象的表现出来!”
“是吗?但有句话,不知你听没听说过,叫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只要心理承受能力强,抗压性强的人,都可以做到这点。”
“刚刚好,我也是这种人。”
大太刀彻底震惊了:“你竟然欺骗了自己的心!臭小子,你这是要干嘛?难道你打算昧着良心做事儿?”
“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我反驳道:“昧着良心这种事儿我又不是没做过,只是做得比较少罢了,而且我之所以压制情感,
欺骗心脏,主要是为了多一张保命的王牌。”
“什么意思?”大太刀懵然问道。
“很简单,我要让能够读取我心跳的对手,摸不透我的真实想法”狡黠的一笑,我道:“比如说,我可以用这个手段,来蒙骗对面的小老头。”
“小家伙,你在笑什么?”
此时,卢克的脸上写了个大大的问号,连之前的不满与敌意,都减轻了好几分——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要通过面部表情,心跳频率......总之,就是假的情绪,来迷惑卢克,让他读不出我此刻的心情。
而强者,尤其是像卢克这种有些情绪化的强者,最是多疑,一旦遇到自己想不明,猜不透的东西时,就会不停的去想,不停的去猜,慢慢的,他就会忽略些什么——比如说,对我语气的不满,又或者,对我表现出的浓浓敌意。
但眼下,我的引导还不够,仍需继续努力。
“我没在笑!”我立刻辩解道。
“我能够聆听到你的心跳,更能观察到你的表情,小家伙,你在佯作镇定,哼,也对,如你这般弱小的存在,即便拥有可怕的潜能,又能如何?还不是我想扼杀,就能随时扼杀......”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盯住我被护手和纱布层层包裹的左臂,陷入到短暂的沉思。<script>s1;</script>
片刻后,他道:“我能感受到你的惊恐与慌乱,但你刚刚的笑容,却充满了戏谑与嘲弄,那不是佯作镇定的人能够露出的笑容,小家伙,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我没......”
卢克三眼一瞪,同时迸发出三道寒芒。
“好吧,我承认,我笑了”举起手,我投降道。
“我之所以笑,其实是在嘲笑你。”
“嘲笑我?”卢克再次被激怒了,但他没有发作,因为此时此刻,寄宿在他心里更多的情感,是迷惑,是不解:“为什么?告诉我原因,小家伙,如果你能说服我,我会放你一命......至少不会揪下你的脑袋,但如果你无法说服我,那么我的新寂静城的城门上,将多一件挂饰。”
“呃......好可怕的眼神,好可怕的话语”咽了口唾沫,我佯装惶恐。
卢克很满意我此时此刻的表情,他笑了起来,笑声不响,可充满了上位者的傲慢。
咽了口唾沫,我用有些惊慌的语气道:“好吧,那我就试着说服你。”
“我嘲笑你,并非是在嘲笑你的外表,而是在嘲笑你的想法,你幼稚的想法。”
“我,幼稚?”卢克不敢置信道。
“是的,你很幼稚,而且......非常幼稚”我肯定道。
“哈,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幼稚?”
“其一,我来这里,是想与你谈和,而非威胁你,恐吓你,我想你其实也很清楚,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威慑你,不是吗?”
卢克沉默数秒,点点头:“虽然牵强,但还在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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