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父必有其女。
兽人王豪爽,不羁,霸道,其女卡嘉莉也是如此。
再看马弗罗父女待人的态度,简直一般无二。
他们都有一种莫名奇妙的自信,尤其在对待像我这样的陌生人的时候。
达芙妮的父亲只是轻轻瞥我一眼,随即便该忙啥忙啥,只是嘴里嘟囔道:“达芙妮,照顾好你的客人。”
达芙妮应了一声,给我和雷恩老板分别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和父亲倒了杯茶,随后捧着茶杯,坐到我对面,静静望着我。
隐藏在深度镜片后面的淡绿色瞳孔平静的好似一汪不起波澜的死水,偏偏这汪死水还带着淡淡的神采,而且充满了生机。
我被她平静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不禁拿起杯子,挡住脸,并垂下眼皮,故意不与她对视。
达芙妮应该是看出了我的意思,但她依然我行我素,一刻也不将目光移开。
“达芙妮”马弗罗先生招呼自己女儿道:“过来帮忙。”
“来了”达芙妮的声音弱的好像蚊子:“什么事?”<script>s1;</script>
“一会儿夏洛克先生来去材料,我现在忙不开,你帮着把材料取出堆放好。”
“哦”达芙妮应了声,又瞥了我一眼,低下头默默收拾起来。
被马弗罗父女俩晾在一边的我和雷恩老板,显得有些尴尬。
雷恩老板倒是没说什么,依旧捧着茶杯喝茶,我却有些坐不住了,欠身从椅子上坐起,道:“伯父,既然你们很忙,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然而这句话刚刚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
‘伯父’这个称呼对第一次见面的长辈来说有些太亲昵了,尤其这个长辈还误会的以为我和他家女儿有说不清楚的暧昧关系。
果不其然,我这边刚刚担忧起来,那边马弗罗先生就道:“你是达芙妮领回来的第一个异性朋友,想必你们两个的关系很要好,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就不必太生分了。”
还是误会了啊。
我蠕了蠕嘴唇,没有反驳,而是再次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没多大会儿,有敲门声响起,马弗罗先生道:“一定是夏洛克先生到了,达芙妮,快去迎一下。”
达芙妮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不多时,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达芙妮,我要的东西都准备的怎样了?”
“已经妥当了,夏洛克先生”达芙妮平静道:“只差将它们分类出来。”
“好”沙哑男声道:“那我就稍微等等。”
很快,一个有些眼熟的瘦削人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定睛瞅了一瞅,蓦然一乐:嘿,竟然是他!
说起来,我与眼前这个瘦削老头还真有过几面之缘。
那时候,我还是个流浪冒险家,身无储蓄,每天赚的钱要么用于吃喝,要么用于维护武器。
其实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武器真的没有必要再修了——那就是条铁片子,连刃都没开。
夏洛克对着达芙妮点点头,就轻车熟路
的摸了把椅子,坐下,并顺手拿起茶壶茶杯,这边正斟茶呢,冷不丁发现面前坐着一人,并以复杂的目光看向自己,登时皱起了眉头,刚要开口说话,目光却也凝在了我的脸上,顿时呆若木鸡,手里的茶壶也忘记收了,茶水缓缓填满茶杯,随后又沿着杯沿泊泊流下,不仅打湿了他的袖口,更浸湿了他的裤裆。
好半天,夏洛克方才回过神来,顺手将茶壶茶杯丢在桌上,怪叫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连连拍打身上的水渍。
奈何水渍太多,又恰好汇聚在他的裆部,弄得好像他失禁了一般。
他紧皱眉头,瞪了裤裆一眼,随即抬起头,俩眼睛瞪得好像玻璃球一般圆滚,失声道:“你......竟然是你!”
“好久不见了,老先生”我微笑着站起身,伸出手,礼貌道:“近来可好?”
夏洛克很不情愿的和我握了下手,马弗罗父女见状,颇感意外,马弗罗先生从梯子走下,来到我俩近前,问道:“二位认识?”
我笑着点头,道:“认识,他曾帮我修补过刀。”
“哦”马弗罗先生点点头,道:“夏洛克先生以前的确做过一段时间修刀的工匠,只是后来转行了。”
听到‘转行’俩字,夏洛克脸都青了。
马弗罗先生静静地看着夏洛克的脸色,又沉思了下夏洛克看我的眼神,突然似是明白了什么,诧异道:“难道夏洛克先生放弃修刀的行业是因为......小女的男朋友?”
小女的男朋友?<script>s1;</script>
听完这称呼,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洛克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末了,望向我,缓缓道:“那之后,那条铁条,你又用了多久?”
我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道:“全凭大师技术好,用了一年多快两年了,可惜最后还是不堪重负,断掉了。”
听过我的话,夏洛克脸色稍缓,他吐了口气,道:“能把铁条当刀用的,你是第一个,不过也多亏了你,让我明白了世事艰辛。”
不等他说完,马弗罗先生接口道:“现在的夏洛克先生,已经是铸造大师了,他打造的武器,被人竞相称赞,抢购。”
夏洛克听马弗罗这般夸赞他,面色更加舒坦了不少。
“大师就是大师”我礼貌地躬了一礼,道:“只是不知道大师的手段与矮人、地精锻造大师相比如何?”
一听到他被我拿来和矮人、地精锻造大师比,夏洛克的脸色瞬间沉静下来,得色也不见了,沉思少许,他捻着胡子,道:“若是与寻常大师比较,我的技术堪为人师,但若是和克劳德大师相比,就差得远了。”
“大师见过克劳德大师?”我诧异道。
“有过几面之缘。”
我急迫问道:“那敢问大师,现在可还能联系上克劳德大师吗?”
夏洛克斜眼睨我,眼眸中充满了浓浓的疑惑。
我顿感语气态度不大恰当,当即躬身改口道:“是这样的,我义父他一直在寻觅克劳德大师的行迹,希望能够将他老人家接回故土,奉养起来,毕竟,克劳德大师是维奇堡的国宝,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不仅是锻造界的损失,更是维奇堡的损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