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望着那两个纳粹士兵在墓穴深处游荡,边走边傻傻地看着那些管子。他们穿着厚厚的毛衣,没戴头盔:他们是“海战军”,纳粹海军的成员。他们应该很精于近距离的肉搏战。大卫和帕特里克要打倒他们,就首先要做到出其不意。大卫抬起一只手要打信号,但帕特里克已经对他发出了信号:等他们过去。
大卫想再蹲下去些,但他的腿疼得火烧火燎。他能蹲下来本身就是个奇迹了,那些药膏真管用。药膏——他们会不会闻到那股味道?帕特里克和他并排蹲着,躲在最靠近那两个逛过来的士兵的“香蕉串”上的两根管子之间。两秒钟过去了。
一个家伙停了下来,他闻到味道了吗?
在大卫和帕特里克潜伏的位置上方,一团白雾从管子里喷涌而出,吸引了士兵们的注意力。他们把轻机关枪从背上取下,举起了枪。另一方面,大卫和帕特里克已经站了起来,扑向他们。
大卫借着冲刺的力道把他的目标撞倒在地上,顺势用自己的掌根猛击对方的前额。那个士兵的脑袋撞在金属地板上,发出咔嚓一声,一片血泊扩散开来。
四英尺之外,帕特里克在和另一名士兵搏斗。那个年轻的士兵压在了他身上,纳粹士兵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正在把它捅进帕特里克的胸部。大卫跳向那人,把他从帕特里克身上推开。大卫弄掉了这家伙手上的匕首,把他按倒在地。帕特里克爬起身来,站在他们身边,把匕首压到了这人的喉咙上。纳粹士兵停止了挣扎,无声地表示投降。但大卫仍然把他的手紧压在地板上。
大卫不会说德语,不过没等他张嘴,帕特里克已经开始在用德语和这人交涉了:“有多少人?”(德语)
“4个。”(德语)
帕特里克把匕首从那人的脖子上移到了他的左手食指上。
“12个!”(德语)那人惨叫道。
“包括凯恩?”(德语)
士兵点点头。他已经满头大汗了,“给我个痛快。”(德语)他说。
帕特里克继续讯问他,大卫继续把他摁在地板上。
“快一点儿。”(德语)那人恳求道。
帕特里克用匕首在他喉咙上一抹,鲜血流了出来,死亡接踵而至。
帕特里克把匕首丢在那人身边,倒在了地板上。他自己胸口上的伤也在流血。
大卫跨过死者,从他自己腿上和肩上基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处收集起残余的黑色药膏。他把这些药糊涂到了帕特里克的伤口上。年长者的脸一阵扭曲。
“别担心,要不了几个小时你就会焕然一新的,”大卫咧嘴一笑,“也许会更快。”
帕特里克坐了起来:“要是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就好了。”他朝那两个士兵走出来的门指了指,“现在毫无疑问了,我们在南极洲。”他急速喘息了几下。
“这里有多少敌人?”
帕特里克看着死掉的士兵:“12个。现在是10个了,凯恩在他们中间。如果他们来到这间舱室,将会发生一次种族灭绝,然后,也许……这会是……对全人类来说非常糟糕的消息。”
大卫开始翻检那两个人的尸体,收集武器和任何其他可能有用的东西。“他们还说了什么没有?”
帕特里克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他们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大卫充满期待地问道。
帕特里克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他们没看到别人。他们在这里待了差不多3个月了,如果他们到这里是在1938年,就正好对上。一年对一天,一个月就对应两个小时。他们说,他们刚发现这间舱室,还有个人回去报告了。”大卫把一挺轻机关枪递给帕特里克,伸出一只手帮他站立起来:“那我们要赶快了。”
帕特里克抓住大卫的胳膊,挣扎着站立起来。他回头看了看那个死去的士兵,他曾一度被这人压制:“你看,威尔,我已经二十五年没做过士兵了——”
“我们会成功的。”大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