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哇某处海滨
头疼,动一动就疼,凯特醒来时就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这么头疼过。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咽了几口口水。睁开眼睛也疼,怪阳光太刺眼了。她转过身,躲开窗户。这陌生的窗户,陌生的床。她在哪儿?
凯特撑起身体,她每移动一下,疼痛就漫过全身。她感到浑身肌肉酸痛,又不像是锻炼过后的那种酸痛——好像有人拿木头勺子一点点地砸遍了她全身53。她觉得恶心,疼得厉害。我到底怎么了?
她的眼前渐渐清晰起来,这像是某栋小别墅或是海滨度假村里的房间。房间很小,有一张双人床,还有一些简单的手工木制家具。她从窗户往外看,看到一条宽敞的门廊,门廊通到海边的一片沙滩。不是你在度假胜地看到的那种干净的、经过精心维护过的沙滩,而是你可能会在某个真正的无人岛上看到的那样——一片粗糙、未经处理过的天然海滩。上面散落着一些叶子、树干、热带植物,还有杂七杂八躺着的不少被昨晚的暴雨或者海潮冲上来的死鱼。
凯特掀开被单,慢慢爬下床。一种新的感觉侵袭而来:反胃。她等了一会儿,指望这种感觉很快会过去,结果却是越来越严重,她感觉喉咙里的液体直往上涌。
凯特冲向浴室,她跪倒在地上,刚好赶上。她冲着马桶狂呕,吐了一次,两次,又一次。她本就饱受摧残的身体,每次抽搐就被又一阵疼痛袭击。昏眩的感觉减弱些以后,她拖着膝盖转过身来,靠着马桶坐下,一只胳膊搁在马桶座上,把手捂在额头。
“至少接下来,你不会一路走一路丢人啦。”
她抬头看去,是那个车里的男人,那个战士,大卫。
“你这是?我们在哪儿——”
“我们等会儿再说,先喝了这个。”
“不要,我会全都吐出来的。”
他冲她弯下腰,把一杯橙色的调制饮品送到她嘴边:“试试吧。”
他扶着凯特的后脑勺,她还没来得及再次拒绝,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喝了。这东西喝起来甜甜的,滋润着她刺痛的喉咙。凯特把饮料一饮而尽,然后男人扶着她站了起来。
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她必须要拿到什么东西。她的脑子还是一片混乱。
男人把她扶到了床边,可她停了下来,“等等,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们回头再做。你必须休息。”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凯特小心地放到了床上。她觉得好困,仿佛吃了安眠药似的。那杯甜橙味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