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真相,谎言和叛徒
安哥拉海岸附近
伊麻里舰队
多利安用手指沿着乔安娜赤裸的背部划下去,划过她的臀部,划到她的腿上。太美了。绝妙。
他把手指从她身上抬起,她“嘶”地抽了口气,抬起头,拂开挡在自己眼前的金发。“我打鼾了吗?”她睡眼惺忪地问道。
多利安觉得她的口音像是荷兰腔,他喜欢这口音。她的父母是搬到南非的第一代移民吗?问她这问题会表现出对她的个人兴趣,等同暴露自己的弱点。他一直在告诉自己,她浅薄无聊,她不符合他的爱好。这艘船和舰队里其他船上这样的女孩不知有多少,她只是其中一人。但……她有些与众不同之处,不是谈吐举止。她在他房间里的时候,多半都是光着身子躺在那里,要么是翻阅那些老八卦杂志,要么是睡觉,要么就是在取悦他。
他往边上翻了个身:“如果你打鼾了,那你就不会还在这里了。”
她的语调变了:“你想要……”
“我想要进行性行为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正在这时,房间的铁门上响起了轻轻的敲击声。
“进来。”多利安大声叫道。
门“咔嗒”一声打开了,科斯塔走了进来。他一看到多利安和那女人在床上,马上转过身子,朝门外走去。
“老天爷啊。科斯塔你难道从没见过一对光着身子的人?停下。你他妈的是来干吗的?”
“一个小时之内他们就能准备好对那些西班牙俘虏进行广播了,先生。”科斯塔还是背对着多利安说,“通信组想核对一下讲话要点。”
多利安站起身来,穿上裤子。女孩跳起来找到了他的汗衫,笑着把衣服递给了他。多利安避开了她的眼神,把汗衫扔到桌子前面的椅子上。
“科斯塔,我的讲话要点我自己写。到时间了来叫我过去。”
多利安听得到乔安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她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无视了她,他必须集中注意力,找到正确的用语。这次讲话很重要——它会为接下来向欧洲内陆的进军乃至之后的一切行动定下基调。
他需要让他们关注些生存以外的、个人利益以外的东西。他需要把选择加入伊麻里包装成某种更棒的东西——选择加入一场运动。宣布独立,一个崭新的开始,自由,摆脱兰花素……和什么呢?西班牙如今的时代精神是?流行的话题是?在亚特兰蒂斯瘟疫之前他们的“瘟疫”是什么?世界对此会做出什么反应?
他在纸上打着草稿。
瘟疫=全球资本主义:一种无法阻止的达尔文主义的力量;它渗透到每个国家当中,抛弃弱者,青睐强者。
兰花素=中央银行刺激政策:得来容易的快钱,一种错误的疗法,它永远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只是压制症状,延长痛苦。
目前的暴发=就像是又一次全球金融危机:无法遏制,无法治愈,无法逆转。无法避免。
这样不错。不过他还是决定把调门略降低点。
阿瑞斯是对的,多利安想道,瘟疫是重塑人性的最佳机会。一个统一的人类社会,没有阶级之分,没有内部摩擦。一支团结如一人的军队,朝着一个目标奋进:为了安全。
乔安娜把床单甩开,向他展示着自己妖艳的身体:“我改变我的主意了。”
改变你的主意?多利安想着。要说她居然会有啥自己的“主意”就够让他感到惊讶的了,而现在她还说自己重新考虑了这个“主意”。他猜想着下一步她会说什么,也许她又要大谈一通某某多利安从没听过的“明星”可能分手,或者“你认为这套衣服我穿着漂亮吗?”——仿佛这衣服是放在船上的商店里的待售商品似的。
“真有意思……”多利安嘟囔着,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我意识到我更喜欢你不工作的时候,睡觉,喝酒,还有操我。”
多利安呼出一口气,放下了笔。演讲稿可以等等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