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完话,陆峰凌乱的嘟囔:“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你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去碰漕运商会的那批货就可以,算了,咱还是见面再吧,今在黄海酒店不是有一场关于王者下属产业的拍卖会吗?我一会儿就到。”
放下手机,我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除了后背仍旧有些胀痛以外基本上没什么大碍。没多会儿杜馨然拎着一个方便袋回来了,将袋子丢给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你自己换上吧,待会记得吃点早饭,我和菲菲今要去一趟济市。”
“去济市干嘛?”我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直接爬起来开始往身上慢悠悠的套白衬衫,昨晚上医生为了方便处理伤口,直接将我的上衣给剪破了,我这意识到我一直裸着上半身睡了一宿。
“诱哥没告诉你么?”杜馨然诧异的看着我:“SD省政府打算搬迁了,他一个战友正好跟负责这事儿的那位领导是亲戚,就把工程揽下来了,这次过去就是谈这事儿。”
“啊?”我迷茫的张大嘴巴,随即点点脑袋道:“成,记得带上金哥和亮哥一块过去。”
杜馨然想了想后:“这次的工程咱们不打算盈利,完全是为了塑造一个良好的形象,前阵子王者被人打压的太狠,现在市面上全都是关于咱的负面新闻,所以我和菲菲商量,如果真谈成了,最多也就是收取一下成本费用。”
我无奈的骂了句娘:“马蛋的。真不知道应该去找谁理,咱们国家几万亿的外汇储备在美利坚,领导们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却总在喊没钱,完事剥削咱们这种别人看似很有钱,实际上穷的都快尿血的贫农。”
杜馨然瞟动两下眉目瞪了我一眼:“少抱怨两句吧,如果一开始咱们就是做正规买卖也不至于被人眼中钉似的为难,再了你以为建设政府大楼这种活谁想接就能接上啊?别总是苦大仇深的,体制就是这样,要么我们去适应,要么我们就远离,行了。自己都注意伤口,我走了。”
我捏了捏鼻头笑道:“我也就是生错年代了,这要是赶上抗战时期,我估计自己现在能混成将军。”
她没理我,将风衣的扣子系上,挡住里面打底衫的血迹,朝我摆摆手就走出了病房,没几分钟后,她又将脑袋探进门内,偷似的朝着我声:“我和你昨晚上的事情你不准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菲菲。”
“我又不傻”我舔了舔嘴唇随口道,完以后我又后悔了,不让苏菲知道,意味着什么?那不就是我俩是在偷情,脑海中浮现出“偷”这个字眼的时候,我的脸皮瞬间火辣辣的烫。
杜馨然心里可能跟我的感觉差不多,本就通红的脸蛋瞬间变得更加鲜艳,“咣!”的一声合上房门就离开了。
我摇头一阵叹息:“唉人就是这么堕落的。”
换好衣裳,我慢悠悠的从医院出来,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黄海酒店”。路上分别给孟召乐、皇甫侠、和栾建都去了个电话,让他们别忘了今的拍卖会,想了想我又觉得不合适,顺势给白狼也挂个电话。
杜馨然还算挺贴心的,知道我后背有伤,故意买了一件偏大的衬衫,我端着手机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出昨晚上她“喂我水”的那一幕,这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梓阳的电话,我迅速接了起来:“让你查的事情有进展没?”
梓阳低声:“魏海退出漕运商会了,是不是出去单干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和贺鹏举哥俩闹掰了,好像还在董事会上骂了贺鹏举,估计是因为他腿被王兴干残废,贺家哥俩没替他主持公道的事儿,魏海这些年真没白混。前脚刚走人,后脚马上就整出个魏家货栈,就紧挨着漕运商会的货栈开的,买卖干的特红火。”
我疑惑的问:“退出漕运。贺家哥俩还能允许他在黄岛区做生意?”
梓阳笑呵呵的:“那谁知道,他们之间可能也有真感情吧,就好比你下面某个兄弟跟你分家,你还能一棍子把人打死是咋地?再了漕运商会这些年跟官方人物打交道一直都是魏海在主持,人家还能真不留点心眼嘛,魏海从漕运商会离开,带走了三分之一的人,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成,我知道了,等忙完了,给你放假哈。”我笑着应承一句。
梓阳很不领情的甩了句:“比起来放假我更喜欢钞票,抓紧时间把这次费用给我打过来。清单我待会拍张照片发你手机上去,等等我还想起个事儿,这次调查,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人。”
“谁呀?”我赶忙出声。
梓阳不确定的:“我看到了大伟那个对象。蒋婷婷,她去贺鹏举的办公室不下四五次,跟贺鹏飞应该也很熟,至于是哪种关系我也不好胡乱定义。”
我眨巴两下眼睛后交代:“这事儿先别告诉别人。”
放下手机。我胡乱抓了抓脑袋,挺上火的又拨通大伟的号码,那头听着怪嘈杂的,也不知道大伟在干啥。他扯着喉咙喊:“有什么事儿啊哥?”
我直接道:“你来趟黄海酒店,我在酒店对面等你。”
没多会儿出租车将我送到酒店,我站在路边抽了根烟,一台“奥德赛”就开到了我面前,大伟穿件咖色的皮夹克,夹着个包笑呵呵的从车里蹦下来跟我打招呼:“啥事啊哥,从你回来到现在都没主动召唤过我呢。”
我脑子转动几下,笑问:“没事儿。你这两忙啥呢?大清早就嗨起来了。”
大伟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大脑门:“瞎子意思是让我们现在多走走正规实业,我和阿奴脑子不行,干别的买卖也没经验,所以前阵子开了家拆迁公司。生意还算不错,啥事啊哥?”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早餐铺:“一块吃点早饭呗?”
“行,我正好也饿了。”大伟眨巴两下眼睛,将车开到停车场,完事我俩一块去吃早饭,我佯装很随意的问大伟:“伟子,最近我也忙,没顾上问你的私生活。现在跟婷婷处的咋样啊?”
“挺好的。”大伟捏了捏鼻头:“前阵子我去了她家一趟,本来计划今年想结婚的,这不咱家正好赶上多事之秋嘛,等忙完这阵子再。哥你有啥事就明,瞅你这幅笑容我瘆得慌。”
“我能有啥事,操。”我白了他一眼,接着道:“婷婷家是个什么情况?”
大伟快速回应:“她家黄岛区的。爸妈都是船厂的普通工人,婷婷其实不是他俩亲生的,好像是什么亲戚过继给他们的,不过老两口对婷婷特别好。关于我们的事儿也没反对,放心吧哥,婷婷肯定不会有问题。”
我撇撇嘴笑着:“你紧张个鸡毛,我就特么随口一问,行吧,你俩好好处着,等结婚的时候,我送一份大礼。”
“嘿嘿,那我提前谢谢哥咯。”大伟眉开眼笑的点头。
本来我是打算劝他跟蒋婷婷散伙的,可是眼瞅着这子都打算跟人结婚了,我再这些肯定打击他,干脆什么都没往下,这孩子不易,从岛国回来就一直跟着我,苦吃的不少,但福没享太多,而且不喜欢争抢,看着后来人一步一步蹿起来,他从来都是欣然接受。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猛不丁大伟指向门外:“哥,你看那个是不是诱哥呃那个人是昆哥么?”
“什么!”我顺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看到诱哥和林昆从一辆“汉兰达”里下来,两人都是一身笔挺西装,笑笑的模样看似很熟络。
大伟声呢喃:“昆哥和诱哥回来没找你呀大哥?他俩怎么搞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