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爱想了许久，才找到这么个词来形容萝莉樱，“她在没有任何的帮助下领悟了法则。”

    谢协并不清楚里面的弯弯道道，只是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这的确是在我想象中才有可能会出现的味道。”

    “毕竟是法则，她已经形成了法则雏形了，只要继续扩展下去就可以了。应该是食道法则吧。”爱点了点头：“按照你的说法，她已经可以转职成后勤人员了。她现在做出来的东西能够暂时加属性——按百分比加。而且她集中精神所做出来的，就像你刚才喝的咖啡一样，还能永久增加。”

    谢协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杯咖啡，久久没动。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怪异。除了知情的谢协和半知情的萝莉樱以外，所有妹子都只看到一幅景象，那就是谢协有些呆愣看着那杯几乎是纹丝未动的咖啡，萝莉樱则抱着膝盖在地上傻笑着。她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是有法则的幽香和露米娅也看不出来。毕竟萝莉樱的法则并不属于战斗系，也和战斗没有直接的关系，她们感觉不到也很正常。

    萝莉樱没让谢协等多久，很快便调整好了。虽然看上去依旧有些睡眠不足，但还是站了起来，脸上掩盖不住喜悦。她在刚才领悟出什么玄之又玄的玩意儿的那刻时，那个面板就告诉了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现在可以自豪地说，她再也不会拖大家后腿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谢协想了想还是这么问。他觉得这种事情要是有迹可循就好了。有了法则不一定能成为强者，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是一样好东西。

    “我想帮上大家的忙。”萝莉樱笑得很天真，但语气中充满了倔强。

    “是这样啊。”谢协既不表扬，也没说别的，只是低头，重新端起那杯咖啡抿着。

    倒是离得最近的黑瞳有种不明觉厉地感觉，小声嘟囔道：“到底怎么了？”

    谢协笑着回答道：“以后你会知道的。话说赵云起床了吗？”他的地图显示云妹就在这里。

    说云妹云妹到，迷迷糊糊地打开吧台后的门走出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恩……我在。怎么了吗？”

    谢协忍不住狠狠地一拍自己额头，闭上眼睛，无奈地道：“我们先穿上衣服再好好说话可以吗？”

    云妹疑惑地歪了歪头，纤长的手指点着下巴。似乎没听到谢协说什么。低头一看，却忍不住小声惊呼起来，赶紧红着脸躲了回去。她完全没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内衣就跑出来了。

    早上萝莉樱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嫌她的衣服在雪里湿透了，便顺手给脱了下来。她都习惯了。之前也是这么干的。她实在不想自己的床湿漉漉的，就算要烘干或者是换也是很麻烦的。

    赵云其实此时心里还是相当庆幸的。当然不是因为没穿衣服被看到了的这件事，毕竟她对谢协的好感度还没那么高，只是堪堪到了90而已。这还是她蛮受大家信任，大概从大家口中知道了谢协曾经做过什么后的自然反应——妹子们大部分都会挑着好的来说。

    咳咳……其实以前的她是不穿内衣的，几乎都是真空上阵。就是之前被萝莉樱发现了，然后一不小心捅了出去才被一众妹子轮番教育强迫着穿上了而已。

    还好穿着内衣……

    恩……为什么是还好呢？内衣被看到了就不羞耻吗？

    云妹觉得，这是个很深刻的问题。似乎自己还真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啊。

    “换好衣服了吗？”谢协在外面喊道。他不担心云妹没衣服换，毕竟大家都是自带背包的，就算包包里没也可以向爱那边要。

    “马、马上就好！”云妹猛然回过神来。有些慌张地应了一句，赶忙从床头取过自己的长裙穿上，仔细确认没多大问题后才再次走出去。

    谢协表示，反正是福利，不看白不看。反正他是看够了再拍额头闭眼的，这种快进刻骨子里的绅士习惯是改不了了。

    一大早——其实也不算一大早了——经历了这种神清气爽的事情，再加上萝莉樱的咖啡，他心情异常地好，笑着道：“你和赤瞳出来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们。”

    “恩？”赵云歪了歪头。“给我吗？”

    在她印象里，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拐的，也不太清楚自己对谢协到底是喜欢还是一般的喜欢——这个区别很大。但毫无疑问的是，她憧憬着这样的地方。即使做错了也不会被骂，不会有人对她失望，轻松着，却又推着她前进。

    每个妹子都会选择在公众区域——也就是她们的房间以上的地方开辟一个独立空间。没有任何人监督她们，也没有任何危机摆在她们面前，她们也依旧我行我素地锻炼自己。即使是最不上心的吉尔伽美什也会选择这么做。

    梦想天生并不是无敌的。这件事谢协从一开始便知道了。它给予了她们速成的能力，但终究只是相当于一个放大器罢了。

    所以玛茵依旧在练着自己的准头，每天打掉不计其数的靶子；阿尔托莉雅依旧练着自己的剑术，吉尔伽美什便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冥想，练习投影魔术以外的魔术。赤瞳依旧坐在一堆高压电线中思考如何突破界限，连着艾斯德斯主动把温度调到零下五十度。黑瞳像疯了一样在和自己的剑谈话，萝莉樱则是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研究更多的菜式。

    她不可能不努力，却和以前那种为了活下来，为了杀死谁的努力方式截然不同。

    她觉得谢协是个强大的人。并不只是那种强横得几乎不讲道理的实力，还有他的心灵。他似乎从不会惧怕什么，也完全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没有人能看得出他的心事，因为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偶尔她也会有种感觉，谢协像是主人，又像是大家的哥哥或者父亲，尽力想去关照她们中的每一个人。所以大家才爱着他，追逐着他的背影。

    为了节省时间，谢协没选择慢慢走，而是直接开界门传送到了城堡上的某层。很单调，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洁白的墙壁与天花，还有伫立在墙边的大门，什么都没有。

    这是在妹子们房间以上单独开辟出来的楼层最原始的样子，而谢协用这里也只是打算暂时借用一下而已。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她们。

    赤瞳一路走来，没说一句话。云妹也不是那种好奇心过度的妹子，见赤瞳不问便也只好按捺下好奇，老老实实地跟在谢协身后。见谢协如此慎重地选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压下去的好奇心又一次蹦了出来。

    小萝莉有两个身份，一个是月面领袖月夜见，而另外一个则是妖怪领袖龙神。而她所赠予谢协的东西则来自于第二个身份，被爱标记为“龙之馈赠”。看名字就知道，其实安上龙的名头，能够用得上的也只有赤瞳和云妹了。

    谢协从背包中调出其中两个光球，那缥缈的光芒便马上绕着他旋转起来，像是两颗卫星。他想了想，问道：“你们谁留在这里？最好还是分开进行吧。”

    “我去下一层好了。”赵云主动道。

    “那就这样吧。”

    谢协也不解释，手指在在其中一个光球上轻点，那光球便粘在了他的手指上不在飘动。他便连着光球一同，手指轻轻点在赤瞳额头上，让光球完全没入赤瞳的前额。

    “我们走吧。”

    没等赵云看出个所以然来，谢协便拉着她的手重新走进界门，走出到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空间，道：“到你了。”

    “会痛吗？”云妹有些傻傻地问道。

    谢协忍不住笑起来，道：“不会的。把你的涯角拿出来。”

    “那就好。”云妹完全不设防，老老实实地摸出自己的长枪，抱在自己胸满的胸间。

    谢协也不废话，只是按着一样的流程，手指轻轻点向赵云的额头。在光球碰到她的额头前，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有点恶趣味地道：“或者你可以给你的长枪改个名字，改成龙胆怎么样？”实际上那是某无双里的虚拟武器，人家压根就没这么一把长枪。

    赵云扑眨着双眼，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问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帮我们呢？”她这么问道。

    “是啊……为什么呢？”谢协被她逗笑了，噗嗤一声笑出来，最后只是悠悠地道：“大概是因为我比较怕死吧，你们得变得更强啊，这才能保护好我。”

    云妹微微睁大眼，似乎在惊讶她所听到的答案。随后像是理解了什么，释然地笑了，身子微微前倾，双手轻轻握住谢协的手，点在自己的额头上。

    她忽然懂了，也知道自己错了。

    她们从来不是在追逐着。追逐只能看见背影，而他一定会站在前方，回头等待她们。她们只是，单纯地想站在他身边而已。

    ps：怎么说好呢……今天看到手游里面的人说要弃坑了感觉有点感伤，偶尔想到有一天我会不会弃坑，然后忽然觉得我能坚持到今天还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