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军营门口的偏将认得湛小艾,连忙毕恭毕敬地向她躬身行礼。
湛小艾微微一笑,回了个礼,便肃然道:“弟兄们,久违了,今天我来这里,乃是有一件要事想当面禀报豫侯,烦请你们代为转告。”
那名认识湛小艾的偏将怔了一下,连忙一路小跑着去向杜康报告,片刻之后,他就折返了回来,抱拳道:“禀斥候长,豫侯此刻正在中军大帐商议军机大事,请你跟我来,去营中小憩片刻,稍后,豫侯才能召见你!”
湛小艾跟随那个偏将走进了杜康军团的大营,在大营里焦急地等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有一个侍卫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小艾姑娘,豫侯有请。”
湛小艾连忙跟着那个侍卫来到了杜康所在的中军大帐里面,杜康见湛小艾时隔这么久终于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但心里还是大喜过望,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同时挥手示意侍卫们暂时退出大帐,侍卫们会意,连忙识趣地离开。
杜康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喜形于色,激动不已地说道:“小艾,你终于回来了,快快请坐吧,你离开这么久了,一向可好?我可是一直在惦记着你呢。”
“托豫侯的洪福,小女子一切安好。”湛小艾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淡淡的笑了笑,说道。
“小艾,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吧,你我之间,没必要那么客气,是不是?”杜康笑道。
“好吧,康哥,其实,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很重要的,无论是对于你们军团来说,还是对于天下大势,都是至关重要的。”湛小艾收敛起笑容,正色道。
杜康闻言顿时有些惊讶,问道:“什么事?这么重要,小艾,你说说看。”
湛小艾却先反问道:“关于妖王巫支祁重现世间的传说,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杜康微微皱眉,道:“是的,我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听说了,我们的十几个斥候兄弟极有可能是被他所杀,只是,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我们一直也没有发现妖王巫支祁的行踪,这个事情确实让我很头疼。”
湛小艾也痛心不已地说道:“怪不得你们在这里驻有大批人马,但却如临大敌,不敢轻举妄动。其实,那些斥候兄弟们,许多都是曾经与我并肩战斗过,没想到却遭遇这等不测,真是令人扼腕痛惜。”说着,竟然止不住地流下了两行热泪。她昔日曾经是杜康军团的斥候长,如今遇到这等事情,怎么能不痛心疾首?
杜康随手递给湛小艾一个手帕,安慰道:“小艾,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但我们一定要找到真凶,为这些遇难的兄弟们报仇雪恨,这样才能抚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湛小艾拭去了眼眶中的泪水,默然片刻,这才有些哽咽地说道:“虽然目前还不能完全确认,但妖王巫支祁毫无疑问是眼下最大的嫌疑人,不过,巫支祁神通广大,天下无敌,即便是你我二人联手,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要想硬碰硬,无异于以鸡蛋碰石头。即便是你的那些军队,在他眼中,也是根本不堪一击。”
“这么说,难道,我军的那些斥候兄弟们就白死了吗?”杜康难以掩饰愤慨地说道。
“其实,我倒是有了一个办法,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湛小艾却依然平静地说道,她觉得,面对这种困难,必须要冷静下来,着急是毫无用处的。
“哦,那你说说看,究竟是什么好办法?”杜康眼睛一亮,急着问道。
湛小艾旋即娓娓道来:“种种迹象表明,妖王巫支祁已经与寒浞父子狼狈为奸,要想把他们除掉,不能强取,只能用计谋。巫支祁的妖术高深莫测,当年大禹神帝也是在应龙等众神的协助之下才艰难取胜,如今,昔日的神灵们已经不知所踪,我们只能靠自己。因此,不能先主动出击对付巫支祁,而是应该先除掉寒浇,因为寒浞年事已高,不足为惧,而一旦寒浇被除掉,除掉寒浞和寒戈父子俩也就不难了。”
杜康仍然有些不明白,问道:“可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未必容易啊。你也知道,寒浇的修为甚至在我之上,又有那么多的东夷军队保护他,当初中原大战,寒浇的军团战斗力就很出乎预料的强大,令人不敢轻视。要想干掉他,谈何容易啊?”
湛小艾却胸有成竹的道:“如果你与他硬拼,自然是很不容易取胜,但如果你能用计谋,那就可能会事半功倍。只要我们找到他的软肋,那就易如反掌。”
杜康闻言一惊,他感觉湛小艾似乎对此很有信心,连忙催促道:“小艾,我就知道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有好办法,愿闻其详。”
湛小艾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寒浞有两个儿子,寒浇和寒戈,他们俩为了王位,多年来,一直在明争暗斗,实际上,这是一种内耗,特别是在东夷朝廷已经风雨飘摇的这种乱世,这无疑是在自掘坟墓,也就为我们提供了机会。”
杜康却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道:“可是据我所知,寒浇眼下已经成为了东夷王位的最有力争夺者,他虽然残暴凶狠,但他却不仅以武力勇冠天下,更是在军功上远远超过了寒戈,你认为寒戈会对寒浇的太子宝座构成威胁吗?”
湛小艾笑了笑,并不解释,反而问道:“如果按照目前的发展态势,寒浇继承王位自然毫无悬念,但是,一旦寒浇被认为不是寒浞的儿子,而是后羿的儿子,你觉得,寒浞还会把王位传给寒浇吗?”
杜康忽然若有所悟,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设想,可是,你有办法让寒浞相信这些吗?即便是寒浇自己,恐怕也不会轻信这个传闻,因为这本来就不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