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不能忍!
许氏能有如今的光景,全靠了先祖余荫和后人的代代经营。
羞辱先祖,别一个巫马觞,哪怕是当今皇帝,许氏都能将这笔账狠狠记下,日后清算。
许裴一句“巫马老匹夫”,许斐随后跟上,干净利落补了一刀——手中笏板重重甩在巫马觞的脸上,没过几个呼吸时间,此人脸上就浮现出一条略肿的红色印子,朝会现场一度凝滞。
众人的吸引力全被许氏兄弟以及巫马觞吸引,姜芃姬的视线却始终盯着那个赵嘉氏妇人。
她发现一个十分有趣的细节。
当许斐将笏板甩向巫马觞,后者没有及时闪躲,被那支象牙笏板打了个正着。
与此同时,一直跪伏在地的赵嘉氏妇人却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暗暗抬手挡住了脸。
姜芃姬扬唇,双眸含笑,望向赵嘉氏的眼神带着几分兴味。
眼瞧情势快要失控,即将上演许氏兄弟围殴巫马觞的戏码,亲近巫马觞的官员出列劝和。
“两位还请息怒,巫马郡守并非针对许公,仅仅只是针对柳羲而已。”
许裴目光冷冽,拂袖一哼,显然没将这个和事佬放在眼里。
哪儿来的戏精,竟给自己加戏?
许斐的脾气略显暴躁,做事一贯任性,他可不讲究人情颜面。
“你刚才是耳聋了还是出窍走神了?这个老匹夫张口便是‘这等不守妇道的女子’,不仅仅针对一个柳羲,同样还将许公等先烈巾帼包括进去。这般辱骂,我要是能忍下来,枉为许氏子弟!老匹夫,你听好了,今日不给个法,你能走出这个殿门,休想走出这个宫门!”
百官闻言,脸色巨变。
巫马觞似乎被许斐打懵逼了,好半响才回过神。
意图策反许氏兄弟,“本官以为许氏后人有多厉害,不过是两个被人当枪使的生嫩子。这分明是柳羲的阴谋,趁机浑水摸鱼。许公是值得后人敬仰的奇女子,岂是一般妇孺能相比的?柳羲这个人,巧言令色、颠倒是非黑白,引起二位与本官的矛盾,实在是可恶至极。”
许氏兄弟听了,不但没有消气,反而齐齐冷哼,对巫马觞投以鄙视的眼神。
这还用巫马觞解释?
瞎子都知道他们兄弟是被牵连的,归根究底,要不是巫马觞没事找事,他们兄弟会躺枪?
“老匹夫,不要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不给个交代,此事没完!”
巫马觞重重一哼,眸光冷冷,“许公和柳羲,一码归一码,两位许氏郎君莫要横插一脚,干扰柳羲的事情。等本官揭穿欺君罪臣,再亲自登门向二位解释请罪,这样可好?”
许裴想不好,姜芃姬把他们拉下水是为了吸引和转移巫马觞的火力,要是这样脱身而去,未免显得不仗义。朋友帮忙也不是白帮的,此事之后,柳羲要欠下他很大的人情。
许裴的算盘打得不错,奈何他们兄弟脑电波不在一个频道,零默契的许斐拆了他的台。
许斐瞅了一眼姜芃姬,竟然,“好!到时候我要看看,你这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
蠢笨入猪的堂弟啊!
许裴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已经将许斐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止许裴觉得这个弟弟坑哥哥,直播间的观众也嫌弃许斐坑队友。
【一抹深红】:握草!什么叫猪队友,许斐这样的就是猪队友!
【半夜癫痫】:主播好不容易营造的优势啊,全被许斐这头笨猪给破坏了。
【落尘不是晨】:我要收回之前的话,许斐哪里萌了,只剩下蠢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有主播这样战力强大的输出,他们兄弟哪怕不吱声,一旁默默助攻,最后也能蹭个协杀人头。现在好了,竟然被巫马老匹夫三言两语打发了!不抱团击杀老匹夫,等着被人挨个收拾吧。
【企鹅喵喵】:楼上,你这话我不同意。我们家主播战斗力破万,一人就能arry全场!
姜芃姬没了许氏兄弟的帮助,好似陷入了颓势。
巫马觞冷笑问她,“不愧是柳仲卿的种,强词夺理的本事倒是不弱。只是可惜了,百官众臣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管你如何为自己洗白,狡辩依旧是狡辩。休想再拿先辈当挡箭牌,区区欺世盗名之辈,你如何能与诸多英豪相提并论?柳羲,你还有什么话可?”
不料,姜芃姬瞧着他脸上的红痕,轻轻地嗤了一声,嘲讽十足。
“巫马郡守,你知道先帝二子因何而亡?”
这个问题问出口,不仅巫马觞愣住了,其他官员也懵逼了。
先帝二子因何而亡,这与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干系?
“你又扯东扯西,胡言乱语!”巫马觞厌恶地蹙眉。
姜芃姬道,“错了,我可不是扯东扯西,更不是胡言乱语。先帝二子被人查出用巫蛊之术谋害先帝和妖后,这才惹来杀身之祸,母族亦被牵连抄家。我怀疑,你被人下了巫蛊之术!”
众臣哗然——
这个剧情发展有些吓人啊,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使了。
巫马觞面色一黑,险些跳脚。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
“巫马郡守,别急着否认啊。我敢这么,自然有证据,好比巫马郡守能找到这个赵嘉氏当证人一样,我也有证据。不过,我可不是巫马郡守,我不要求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裸身。我只需要你们按照我的吩咐做一件事情。”姜芃姬冷笑着道,“你与这个妇人,一人用琅琊郡方言‘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一人用漳州方言‘吾皇万岁,既寿永昌’。”
当她提出这个古怪的要求,大臣们依旧懵逼的。
过了一会儿,老妇人用别扭的琅琊方言了一遍,巫马觞紧跟着用漳州方言。
姜芃姬冷笑,“你们似乎理解有误了,我——同时,不是一个接一个!”
巫马觞上前叱骂道,“贱人,莫要太过分了!”
姜芃姬声音陡然高亢,运用了些许精神压迫。
“你们是不愿意、不敢,还是——做不到?”
巫马觞脸色煞白地倒退了一步,那个妇人的双目露出好似淬了毒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