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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汽车制造公司的试车手结城晋太郎驱车在东海道上向西飞驰,时间已经过了夜晚9点,过往汽车的车灯在结城的眼前闪闪烁烁,这闪烁的车灯不禁使结城想起了两天前所发生的一起事故。
那是在东名高速公路的出入口处,结城选择了车少人静的深夜对将要在10月举办的日本汽车博览会上推出的新车做反复的长时间高速运行试验。新车的前后都有警戒车护卫,新车车体的主要部分都覆盖着,紧张的时刻已经过去,然而在接到还有最后10分钟就将结束试验的无线电指令之后却发生了事故。
事后回想起来,各种导致事故的主要因素都集中到了一瞬间。还有10分钟就将结束试验,这使人产生一种放松感,而在此之前天公又不作美,刚刚下起了小雨,路面十分光滑。不用说,结城已经注意到了这些,但当时后视镜突然晃动起来,这也许是由于汽车长时间高速运行使螺丝松动了的缘故,他伸出左手想要拧紧时,迎面而来的汽车灯光却又射入他的眼帘。他不禁眨了一下眼睛,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车子开始横向滑行。此时如果是个生手开车,一定会慌慌张张地去踏自动闸,那样汽车就会撞到护栏上,司机也必死无疑了。
结城不愧是一个老练的试车手,他没有去踏自动闸,而是加大油门,把着方向盘摆脱了危险。这种作法本身是没有错误的,但是由于车子已横向滑行过猛,在摆正的时候车体还是擦着了护栏,只所得“咔嚓”一声,左边的车灯熄灭了,碎玻璃四处飞溅开来。
结城停了车。
如果此事发生在公司的试车道上,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但是这是在东名高速公路上,如果被警车抓住,新车的秘密就会泄漏。于是,他马上和试验本部取得了联系,营救车飞驰而来,将损坏了车灯的试验车送回了工厂,公司本想把这一事故隐瞒起来,但不幸的是有好事者目击了这一事故,给报社打了电话。
第二天的报纸上就刊登了“东名高速公路上是否发生了试验车行驶事故?”的消息。
尽管带有疑问,但是这条消息对太阳汽车公司的干部们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冲击。因为在10月之前必须严格保守住新车的秘密。
公司在否定新闻报道的同时,命令这起事故的当事人结城必须隐蔽到10月份。
公司开始似乎打算让结城去美国避避风头,躲到10月,但是对事故嗅觉极为敏锐的报社和汽车杂志社的记者们早已在机场张开了网,太阳汽车制造公司专属的试车手连同结城在内一共有五人,他们的面孔早已为记者们所熟知,记者中也有人猜测到公司可能会让试车手暂时进往国外。
于是公司改变方针,命令结城就在国内隐蔽起来,给了他六个月的有薪长假,直到10月为止。
“嗯,你可以到深山里的温泉之类的地方去度假,悠闲地松弛一下疲劳的筋骨。”
部长笑着对结城说。但这笑意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结城也用不太自然的表情点了点头。表面上是度假,而实际上是在日本到处逃窜。这是一次逃亡的旅行。
结城借了朋友的汽车,戴上太阳镜,换上便装,悄然地离开了东足。
向西而行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总之他只是加大油门随意向西飞驰,他一边回忆着东名高速公路上发生的事故;一边驾着车从第一京滨公路进入了东海道。路上,他不断地看着后视镜,但并没有发现有报社汽车盯梢的迹象,便稍微松了口气。他一边驾着车一边吸起香烟来。
“如果那只是个小事故的话——”
结城苦笑着。如能将事故呈报给警察那就很容易解决了,因为在高速公路上发生擦碰护栏、碰碎车灯这样的事故只不过是区区小事一桩。但麻烦的是,这次是对尚未公开的新车进行运行试检,而且结城又是一个试车司机。
“就象部长说的那样,愉快地进行这次旅行吧!”
结城安慰自己道。如果让逃亡的意识支配自己,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吃不消的。
雨又下起来了。在车灯的光芒之中,雨点闪着银光,前方行驶在雨中的汽车的尾灯则闪着血一般的红光。车子不多了,他想,正当他要加快车速时,突然一个人影从雨中飞奔到车前。
结城条件反射地踏下了制动闸。
车子嘎的一声横向一旁停住了。
“找死呀?”
结城怒骂道,瞪了对方一眼。
那是个年轻女子,被雨淋得透湿的头发贴在前额上,面色苍白。
“请帮忙捎个脚。”
年轻女子发出了柔弱的声音,那面孔看上去十分疲倦。雨点比先前更大了。
结城打开助手座的门,喊道:“喂,上来吧!”
那女子默默地钻进汽车,车里顿时弥漫着雨的气息和香水的气息。
“真冷呀!”
女子颤抖地说,身子也微微哆嗦着。
结城开大了暖气,给她点燃一支烟,然后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用纤细的手指捋着贴在额头上的头发,苍白的面孔渐渐泛起红晕,仔细一看,他倒是个小巧玲珑而又可爱的姑娘,年龄约摸20岁。
“车子出了毛病。”
“在什么地方?”
因为沿路并没有发现有出了故障的车子。
“在岔道儿上。没有办法,只好走到这里来了,也没有人给停车,又下起了雨,我真想哭。”
女子的声音很甜美。
结城轻轻加大了油门,问道:
“把你送到什么地方去?”
“送我?”
“事到如今,也不能把你赶下车去。”
“你到哪里去呢?”
那女子窥探似地看着结城的脸。
“没有想过,总之是朝西走。”
“嗯?”
女子像孩子似地说道:
“总之是朝西走,真是个有趣的人。”
“对我来说,可是什么趣也没有。”
“往西去,今天打算在哪里歇脚?”
“打算在京都或大阪。”
“那就到京都吧!”
“为什么?”
“如果去京都,你就跟我住吧!”
“让我跟你住?”
结城不觉苦笑道。这种目中无人的说法,并不让人觉得自命不凡,因为这女子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看着后视镜说:
“冴子。”
“冴子?”
结城一边驾着车一边问道。实际上他并不真正想知道她的姓名,因此当她笑着“嗯”了一声之后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你的名字呢?”
这次是那女子在提问了。结城稍微想了想,便把借车给自己的那位朋友的名字说了。那女子只是用鼻子“嗯”了一声。结城抬眼望时,她正小声哼唱着歌曲。
“真是个叫人捉摸不透的女孩子。”
结城一边望着前方银色的雨点一边想。出毛病的车子说是丢在岔道儿上了,但却丝毫看不出她担心车子,那模样看起来既不像个学生,也不像个平凡的女办事员。
越过东山山脉进入京都市区已是夜里10点多了。雨还在继续下着。4月下旬的京都由于下雨还有些寒气袭人。
车子在京都站前的S旅馆停了下来。助手席上的那个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穿着白色毛衣的胸脯显得很丰满,红红的嘴唇向人夸示着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子,但那张开着的嘴巴又显示出她还是个稚气十足的女孩子。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女子。
“喂,到啦!”
结城耸耸肩,那女子微微哆嗦着身子睁开了眼睛。她发现结城在自己的眼前便不可思议地歪着脑袋问道:
“你是谁?唱片公司的人?”
“唱片公司?”结城皱着眉头反问道。
“看你睡得多迷糊,已经到京都啦!”
“啊,是吗?”
那女子望了一下窗外道:
“那就是我们要投宿的旅馆?”
“我们?打算一起住?”
“因为,我,没有带钱。”
那女子呆呆地说,轻轻地耸了耸肩头。
“忘在车上了吗?”
“不知道,也许一开始就没有带钱。”
“真是个糊涂的女孩子。”
“快进去吧,累死了,我还想洗个澡哩!”
那女子迅速下了车,撇下还愣在一旁的结城,跨进了旅馆。不一会儿从登记处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我们是旅行度蜜月的,有没有好点儿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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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城慌慌张张地过去插嘴时,服务员已经满面笑容地站在那里等候着领他们去房间了。
结城失去了机会,只好闭上嘴。那女子笑着走过来挽住结城的胳膊。
二人被领到五楼的一间有双人床的房间里。
服务员的身影一消失,那女子便说了声“累死了”,随后就倒在床上,结城摘下太阳镜,以失望的表情俯视着她。
“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说什么?我没有带钱呀!”
“我们不谈这个。”
“那可不要这样,脸色怪吓人的,何况我虽然没有带钱,但这个戒指倒是货真价实的,要是卖的话,起码也值二三十万日元。所以请你不要担心。”
“我倒没有担心,问题是——”
“是说年轻姑娘和一个不相识的男人一起住宿不行吧?”
那女子边笑边问道。结城皱起眉头,她却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说了声:
“我洗澡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里。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水声和歌声,那歌儿倒是很好听,但结城却不知道歌名。
结城咋了一下舌头,走出了房间。那女子很漂亮,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并不憎恨她,但转而想到让个小姑娘弄得自己团团转,便不觉有些生气。
结城来到一楼,见酒吧还开着,就走了进去。他要了对水的威士忌之后,在服务台上摊开晚报看了起来。
那个事故虽小,却登在了位置显赫的社会版上。
《东名高速公路的事故,是新车试验吗?太阳汽车公司完全否认》
他还发现报上载有汽车评论家N某的谈话:《在高速公路上进行新车试验是有可能的》。
结城又看了看其他晚报,都是些类似的报道,也有“太阳汽车制造公司专业试车手Y某已不见踪影,也许与东名高速公路事故有某种关系”之类的报道。
结城叼起一支香烟,但就在这一瞬间一根擦着的火柴伸了过来。
结城抬眼看了看对方。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已坐在了他的旁边,微笑着递过来火柴。她皮肤白晢,身着合身的和服。
“快点着吧,要烧着手了。”
经女人一提醒,结城慌忙点燃了香烟,把火柴吹灭了。
“谢谢!”
结城说着就为她要了掺苏打水的威士忌。
“住在这家旅馆?”
女人问,结城说是刚刚到的,那女人微笑着说也是刚刚到。
“我很任性,想一个人旅行,然而却又受不了。”
“从东京来?”
“嗯,你呢?”
“我也从东京来。”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您,是在什么地方呢?”
女人看着结城的脸思索着。
结城狼狈地说:“因为我的面孔很平常。”
他用这话搪塞着,女人也不再追问。已经11点半了,服务员说要关门了。
“到我房间坐坐吧,我那儿有上等的好酒。”
女人邀请结城道。
结城想到自己房间里有个不认识的姑娘,现在回去的话,又不得不跟对方谈些无聊的话,去喝一会儿酒,等那姑娘睡了再回去也倒好。
“哪就打扰您了。”
结城对那女人说道。
那女人的房间在五楼的506号房间,她的房间里果然有约尼黑名酒。
那女人说自己叫野田美佐子,结城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真名。
她很健谈,话题很丰富,而且她的谈吐很圆滑巧妙,结城猜想她也许是酒吧的老板娘吧。谈兴正浓时,已经到了凌晨1点。
结城说该告辞了,那女人笑道:
“房间里有个美人儿在等着呢!”
结城暧昧地笑笑站了起来,他醉了,踉踉跄跄的。
回到自己房间,冴子已经睡着了,她微张着嘴,那睡相依然是那么甜美可爱。
结城脱下衣服,抬眼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已是1点半了。看看窗外,京都已笼罩在夜幕之中,只有京都塔分外明亮,看上去犹如一支燃烧的蜡烛立在那儿。
雨还在下,不过雨点已小了,恐怕这场雨到明天就会停的。
结城坐在床上,慢慢地点燃香烟,他在想明天该上哪儿去,继续向西可以到九州乘轮渡去四国也不错。总之,他要在日本各地周游周游,钱是足够的了,万一没有了,还可以随时跟公司联系要他们给自己寄钱。
结城抬眼看了看对面床上睡着的冴子,好像她在做梦,小声说着梦话,至于说些什么却听不清楚。结城脸上泛起苦笑,他想自己拣来了一个奇怪的姑娘,既是一个有意思的姑娘,也是一个让他感到棘手的姑娘,她要到哪里去呢?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明天就要跟她分手了。
结城躺在床上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邻床的那位大叫了一声。
那女子睁开眼睛,欠起上半身。望着结城问道:
“已经早晨了吗?”
结城笑道:
“刚刚夜里1点半呢!”
“嗯。”
“好好睡吧,累了吧?”
“那可不是。”
那女子分外老实地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结城正要取下手表,这时才发觉手表忘在了506号房间那个女人那儿。果然是醉了,他想。当时那女人感到新奇,说是要看看手表,结城就从手腕上取了下来,结果给忘在了那里。
“明天再去取回来。”
结城想着闭上了眼睛。
结城平时很少做梦,但这天夜里却做了个恶梦,梦见自己撞了人被警车追赶。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却老是甩不掉那警车。他那握方向盘的手不觉流出了汗水,手一滑,车子发出了慘叫——
就在汽车从悬崖上。跌落而下的一瞬间,结城醒了,腋下满是湿漉漉的冷汗。
太阳已经好高了,他起了床,独自一个人苦笑着,但却发现邻床已空无一人。
起初他以为那女子在冲淋浴,但浴室里没有半点声音。
“上当了!”
结城条件反射性地将手伸向放在沙发上的西服。他用手掏着口袋里的钱包。
钱包还在,他松了一口气。为了慎重起见,他又点了点钱,发现1万元一张的钞票少了三张,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折得很小的纸片。
这是一张这家饭店为旅客准备的记事用笺,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今借到3万日元,保证归还,请不要担心,冴子。”
“真是个傻丫头!”
结城转而又咋了咋舌,窃走3万日元,还说要还,请不要担心,这是什么话。相互之间谁也不认识谁,怎么个还法呢?窃走3万日元,但却留下了一张纸片,也许她还算有点良心吧,他虽这样想,但还是无法改变因上当受骗而引起的不快。
结城又咋了咋舌头,用力推开窗户,正如他所料,雨已停,春日柔和的阳光照着京都,远处比叡山脉清晰可见。这美丽的景色使结城的心情变得开朗多了。
“今天驾车去比叡山。”
他正想着,从走廊上传来嘈杂的人声。结城想起忘在506号房间里的手表,便换上衣服出了房间。
506号房间门前挤满了人,都是旅客和旅馆的工作人员。
“怎么了?”
结城歪着头来到近前时,看见两个警察乘电梯上来,分开人群奔进了506号房间。
结城在人墙外伸头向里看,发现一个身着肥大睡衣的女人躺在床上,胸部敞开着,乳房外露,她就是昨天见的那个女人。两个警察蹲着在查看。
“是绞死的。”
传来了紧张的声音。
人群中产生一阵小小的骚动。
接着另一个警察从死尸旁捡起一个什么东西来。
是结城的手表。
结城的脸色陡然变了。
那块手表是他在一次日本俱乐部大赛中获胜后从部长那里得来的,上面刻有结城姓名的字母缩写S.Y。尽管事态还不清楚,但有两件事已经使结城胆怯了:那女人被杀,在尸体旁还落有自己的手表。这是确定无疑的,警察会很轻易地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结城已经是嫌疑犯了,警察高高举着手表,向旁边的旅馆工作人员问道:
“认识这块表吗?”
结城慢慢向后退去。假如做为嫌疑犯被逮捕也许还可以辩明,但他害怕上次事故的事情被暴露,而且与那手表有关的能让警察相信自己无罪的证据一个也没有。
结城溜了出来,向登记处走去。
“把502号房间的帐结一下。”
“哦,是山田先生。”
结帐员点点头道,大概那姑娘是用山田这个名字登的记。结城付了钱,结帐员有些抱歉地说道:
“警察已经吩咐过了,请在底楼休息休息。”
“好的。”
结城点了个头向底楼走去,假装上厕所从后门逃走了。
他向停车场上他的那辆车子飞奔过去,一上车就踩了油门驱车走了,总之他想离开京都。
他的车从京都的交叉道经名神高速公路向神户方向飞驶而去。他非常亢奋,但当汽车穿过山崎隧道后,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警察自然会寻找那块手表的失主,但他们还不能马上从这两个字母上追寻出结城晋太郎的名字,因为结城是用化名住宿的。
“但是有酒吧服务员啊!”
他想,昨天夜里他跟那个女人在旅馆酒吧喝过酒,这是服务员见过的,服务员当然要向警察报告。
真糟糕,这下子可成了真正的逃亡了。昨天还在为逃离了报纸的追踪而庆幸,现在却又必须躲避警察的追踪了。
他到了冈山,他想离案件发生地京都尽可能远一些。
当天在镇头一家不显眼的旅馆住了下来。
晚饭后,他要了份报纸,心慌意乱地展开,那个案件已经登了出来。
《京都S旅馆杀人案,投宿女客人被绞死》
一行醒目的大字飞入结城的眼帘。
“今天早晨9点30分左右,在京都站前S旅馆发现昨天前来投宿的东京都中野区XX町新中野公寓的野田美佐子(30岁)被勒死。据警方调查,野田美佐子被杀是今晨2点前后。野田是昨天傍晚时分一人投宿的,据旅馆酒吧服务员说,她曾在旅馆酒吧与一投宿该旅馆的男客人饮酒到11点半。
“这个男人身高约1.75米,30岁左右,是以山田一雄、冴子的名义投宿该店的一对男女客人中的男者。这对男女已于今晨结帐后消失,去向不明。警方正在搜索其行踪。
“另外,在野田美佐子的尸体旁还落有一块男式手表,据认为与该案件有关,警察正在查找其失主。这块表是瑞士产带日历的,后盖上刻有S.Y的缩写字母,这被认为是物主的姓名。”
报上特意登了手表的照片,结城更加感到被追踪的气氛向自己袭来。
他低声叹了口气,又重新读了一遍报道。结城注意到了凌晨2点前后这一作案时刻。
与那女人分手回到自己的房间确确实实是凌晨1点半,其后如果能够证明自己没有出房间,案发时不在现场的证明就可以成立。
“有那个姑娘。”
那个奇怪的姑娘在结城返回房间时曾和他说过话,而且还问了吋间。她若能向警察提供证词,那么结城不在现场的事实也就成立,他也就不会受到刨根问底的讯问了。
“但那姑娘现在究竟在何处呢?”
想到这儿,结城不觉感到绝望了,因为关于她,唯一所知道的只有她的名字——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