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听了他的话。
我并不喜欢那么做--但是我还是听他的意见。
但是我坚持要在现场,并且发誓绝对服从命令。
于是,我就跟纳许、巴金斯一起从已经打开的后门走进屋里。
我跟纳许躲在楼上窗边壁凹处的天鹅绒窗帘后面。
两点正,辛明顿的房门开了,他经过楼梯口走进梅根房间。
我一动也没动,因为我知道巴金斯警官在梅根门背后,我知道巴金斯是个好人,了解他的工作,也知道自己没办法保持安静,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正怦怦心跳地等着进,辛明顿抱着梅根走出来,一直走到楼下,纳许和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他抱她走进厨房,然后把她的头放在瓦斯炉边,他刚打开瓦斯,我和纳许就进厨房,打开电灯。
理查·辛明顿就这么完了,他完全崩溃了。我关上瓦斯,拉起梅根时,就知道他崩溃了。
他一点也没有托挣扎,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打出最后一张牌,这一输,就全盘皆输了。
我把梅根带到楼上房间,等着她醒过来,不时骂纳许两声。
“你怎么知道她会安全?这样做太危险了。”
纳许用安慰的语气说:
“他只是在她每晚入睡前喝的牛奶里加了点安眠药,没什么别的,安全得很,他不能让人知道她被毒死。他以为葛理菲小姐被捕之后,一切都结束了,他不能再造成任何神秘的死亡。他不会用暴力,也不会下毒,不过要是一个不太快乐的女孩子,一直为母亲的死感到难过,最后终于用瓦斯自尽--那么,别人顶多会说她本来就不大正常,母亲的死又使她震惊不已,终于走上死路。”
我看着梅根说:“这么久了,她还没醒过来。”
“没听到葛理菲医生的话吗?心脏和脉搏都很正常--她会睡一觉,自然地醒过来,他说他也经常给病人吃这种药。”
梅根动了动,喃喃说了些什么。
纳许督察客气地离开房间。
梅根立刻张开眼睛。
“杰利。”
“嗨,亲爱的。”
“我做得好不好?”
“你大概一出娘胎就靠勒索过日子的吧?”
梅根又闭上眼,然后低声说:“昨天晚上,我本来要写信给你--我怕万一发生什么事,可是我实在太困了,没有写完,信就在那边。”
我走到写字台边,在一本旧笔记本里找出梅根没写完的信。
上面写道:
“我最亲爱的杰利:我正在看以前课本里的一篇莎士比亚的诗,开头是这样的:
“你对我而言,
就像生命少不了食物,
土地少不了甜美的雨水。”
“我发现,我毕竟还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