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主教说,“很少有人知道,共济会尊崇立方形态——或是我们称之为方琢石——是因为它以三维形态代表了另一种符号……一种更古老的二维符号。”
“这不是十字架,”兰登说着站起身来,“有环点符在中心的十字形,是一个二元符号——两个符号合二为一,形成一种新的符号。环点符,我们已经知道它有很多涵义——其中最隐秘的一种是玫瑰,象征‘完美’的炼金术符号。但是,当你把玫瑰置于十字形的中心点,就创造出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符号——玫瑰十字。”
“玫瑰十字,”兰登开始解释,“是常见于共济会的一种符号。彼得大概跟你提起过玫瑰十字会吧。许多伟大的科学家都是该团体的会员——”
“玫瑰十字会的创始人,”盖洛韦说,“据称为一名德国神秘学者,用的名字是玫瑰十字基督徒——这显然是个化名,他甚至可能是弗朗西斯?培根,有些历史学家相信正是培根本人创建了这个团体,尽管没有确凿证据——”
“化名!”兰登突然喊出声来,甚至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那就对了!Jeova Sanctus Unus!这是个化名!”
“是谁?”凯瑟琳问。
“全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兰登答,“他是位炼金术士,伦敦皇家协会会员,也是玫瑰十字会会员,还在其最机密的科学论文上签署化名——Jeova Sanctus Unus!”
“真一神?”凯瑟琳说,“这家伙真够谦虚的。”
“聪明的家伙,当真是聪明,”盖洛韦纠正道,“他那样署名是有原因的,和古代法师一样,他认定自己能通神。而且,把Jeova Sanctus Unus的十六个字母重新排列组合就能得到他本名的拉丁语,可以称得上绝妙的化名啊。”
兰登随手拿起主教桌上的纸笔,边说边写:Isaacus Neutonuus。
“艾萨克?牛顿?”凯瑟琳看着纸,反问道:“这就是金字塔上的铭文要告诉我们的讯息!”
“艾萨克?牛顿,”盖洛韦说,“一定与解开金字塔的机密有关。我想象不出会是什么关联,但——”
“天才啊!”凯瑟琳叫出声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们就能这样变形金字塔!”
“你明白了?”兰登说。
“是的!”她说,“我不能相信我们之前竟没有看出来!它一直明明白白地摆在我们面前。一个简单的炼金过程。我可以用基础科学变形这尊金字塔!牛顿科学!”
“别说了!”老主教突然举起手指要他们噤声。他慢慢地将脑袋侧向一边,仿佛要听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冷不丁地站起来。“金字塔显然还有秘密等你们去破解。有人来了,我们的访客会千方百计逼我开口,我情愿没有什么可告诉他的。”盖洛韦说着,冲房门点了点头向他们示意。“快走。”
中央情报局的现场探员特纳?西姆金蹲踞在塞考斯基直升机的钢柱旁,等待它降落在结霜的草地上。他和手下的队员一起纵身跳下,然后他立刻朝飞行员挥手,命其迅速升空,以便监视所有出口。
直升机又升上了夜空,西姆金和小分队跑上台阶,来到大教堂的正门口。此时门却打开了。
“有事吗?”阴影里传来镇定自若的问话。
西姆金几乎认不出牧师长袍里的佝偻人影。“我在找罗伯特·兰登。您见过他吗?”
老人迈步向前,异于常人的空茫视线死死地盯住西姆金。“哎呀,那岂不成奇迹了。”
兰登和凯瑟琳冲上草坪,用盖洛韦给的钥匙开了大教堂书院的门。
凯瑟琳还没来得及告诉兰登她的最新发现,但她相信,她所需的一切素材应该都能在这幢建筑里找到。“你说过,这栋楼里有宿舍?所以他们肯定有厨房,对不对?”
地下室厨房是一派工业时代的风貌——许多不锈钢材料,许多大碗——一望便知,这儿是给集体食客烧大锅饭的。厨房里没有窗。凯瑟琳关上门,开了灯。排气扇自动运转起来。
“罗伯特,”她开始指示,“请你把金字塔拿出来,放在厨台上。”他做完这些时,凯瑟琳正忙着往一只大锅里灌热水龙头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