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说,也许他的档案确实缺失了。”小郑摇头,“但是就目前的混乱来看,这个人在抗战结束后凭空冒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突然觉得无从下手了。
“咱们简单总结一下吧。”我与小郑的眉头都紧紧拧着。
“好。”
“一,雷总以及你们沈处长在红旗林场执行任务时失踪,最后信号显示他们迷失在大西山,随后,他们队伍里同志的枪械竟然随着陨石从天空坠落,这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空间混乱。
“二,从我个人的姓名甚至照片出现在了20多年前的旧报纸上,以及袭击美幸的奇怪老头儿的档案残缺综合来看,时间甚至都混乱过。而我个人,肯定与这些事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他们发生过,或者即将要发生,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是它存在,虽然并不合理。
“三,这地方确实有731部队活动的证据,我们7组的首要敌人还没露头,绝对不能大意。
“四,杨阳仍旧在暗处窥视着我们,绝对不能有任何松懈。
“五,空间甚至时间混乱以及这背后当年731部队的神秘活动之间是否有联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这些都需要去进一步核实。”
我与小郑商量半天,总结了这么几点,谁心里都不轻松。时间紧迫,我必须及早赶回林场与大张他们会合,这些机密的情报是需要当面交代的。
告别了小郑,我又匆忙赶回林场,几乎24小时没睡觉了,但是一点儿都不困倦。雷总很可能已经卷进了一场空间甚至是时间的混乱当中,这也许听起来很荒谬,但是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而我个人与这场混乱也有着说不清楚的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就是杨阳口中的旋涡吗?它开始旋转了?我这卑微的一粒沙尘,是否已经做好了在这舞台上起舞的准备?
林场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只有美幸一个人了,大张与大头已经不知所踪。
我问美幸那俩人去哪儿了。
美幸有点不高兴:“他们去哪儿又不会给我汇报,瞒着我走的。我也刚知道。”
我赶忙去找林场公安处的值班人员:“我那两个同事去哪儿了?”
小值班员一脸纳闷:“怎么了刘干事?他们带着任伟进山了啊!”
不用讲,这又是大张的主意,别说我指挥,就是雷总指挥,他也经常干点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
“这种大雪封山的天气你让他们进山?你们怎么做工作的?”我有些气愤,这简直是胡闹。
小值班员又委屈了:“刘干事,你们都是中央首长,他们要干点什么我们拦不住的啊!”
“谁给你说我们是中央首长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中央首长了?”
“就那大个子张同志,他说他还做过主席的保卫员呢!要我们不要阻拦,不要管他们的事情。”
“很好!主席的保卫员!”我掐着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了,他们还托我给您捎个话。”值班员谨慎地对我讲道。
“什么?”
“今天交货,他们去摸奖了!等不及你了。”
他这一说,我就明白了,他们是带着任伟去抓需要血液的那人了。大张爱把抓人说成摸奖,说抓到重要犯人的奖励是很丰厚的。
“他们从哪儿走的?”
“东边进的山。”
“这样,你马上派人去找,动员一切力量,一定要保证他们安全。”
“是!”
“把我们也送去,我去找他们,你们多调集点人,跟着我们的脚步找,要快!”
“是。其实上面已经来命令了,从县城到林场以及大西山外围都要严密布控,上面的工作组也因为你们的事情会在几天内到达,刘干事你们是不是再等等?”
“来不及了,给我准备信号枪,我们要马上走!”
我准备好给养、枪械以及信号枪,拉上美幸,立刻驱车赶往了大张进山的地方。
雪虽然不大了,但是天气依旧阴沉,气象部门也保证了,三天内不会有太阳出现,这样的天气很适合我们行动,或者应该说很适合美幸行动。
我与美幸单独行动,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这种东西被越少人看到越好,人多进山,一怕打草惊蛇,二是即使我们真的对上了那些所谓的吸血鬼,人多就一定能占便宜吗?怕只是增加无谓的伤亡。这种情况下,只能单独行动了。听值班员的意思,这边马上就是天罗地网了,到时候谁也跑不了,也许我等几天会更安全,但是我不能等,大张和大头的鲁莽行动总让我觉得不安,只有亲眼看到他们,我才能安心,我才能给上级有个交代。
进了山,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多么荒唐可笑,半尺厚的积雪几乎让人寸步难行,不过大张几个人的脚印还能分辨得出。我想即使任伟与那什么老神仙接头也不会过分深入,我们走不远,那老头儿任伟也走不远,至于老神仙,哼哼,怕只有挨枪子的分儿了。
我与美幸相互搀扶着,我唠叨着:“美幸,辛苦你了。大张与大头俩人太胡闹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挡在你前面的。”
美幸没理我,独自拿出一袋血浆喝了起来。她进食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更重要的是,她的脚步竟然不像我这样蹒跚,要知道这里是大雪覆盖的林海,我虽然了解她的身份,但我还是讨厌她身上的变化。
“美幸,这片地方你可曾记得?如果我们没搞错的话,这里就应该隐藏着当年改造你的日本人的秘密基地,你看看周围,有熟悉的地方吗?”
“好像来过,这里的北风声我听过,真的,我们很近了。”美幸甚至脱了军大衣,她与我不同,在这样的温度下说话竟然呼不出热气,她的体温在逐渐地与环境融合。
不知不觉,已经进山三个小时,我看了下表,已经是傍晚时分,天逐渐黯淡下来,大张几人的脚印依旧向大山深处延伸,不知道尽头在什么位置。
两边的山林中竟然不时传出一阵阵飞鸟声,这引起了我的警觉,这个季节山林里怎么会有飞鸟声?
美幸突然抓住我的手,跟我趴在了一棵大树之后。
“怎么了?”我掏出了枪。
“有人!”美幸的眼神一反平日里那种散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光华。
“你奶奶的,接头的人呢?老神仙!你他妈说句话!”
是大张的声音。
果然是大张,他跟大头押着任伟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大张的帽子都歪了,看来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