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边走边谈,这个地方似乎除了地形诡异点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一开始我跟大张还东张西望,像鬼子进村,后来都大了胆子,直起腰板走路。
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
“这地方没啥东西嘛,我感觉越朝里走会越顺当。”大张这会儿似乎忘记了屁股后面的隋掌柜。
我也感觉没什么事了,拿出点干粮与罐头,三人分了,边走边吃。
一放松了就感觉饿,饕餮一顿,我甚至有点秋游的感觉。
很快我们三个吃饱,大张还打着饱嗝,又从口袋里掏烟:“来,刘爷,饭后一根烟,咱再当回神仙。”
我笑:“这个月生活费你小子都冒烟了。”
大张冲我挤眼:“偷雷总的,不花钱。”
我含笑点上一根:“你可别说和我分着抽了。”
“哈哈,当然不会,不过我会说是你偷的。”
“你大爷的。”
虽然这山谷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是轻松感却不断地在我与大张脑子里上冒,这不应该是现在的心情,但是我又控制不住这样放松的心态,我心里有疑问,却说不出哪里有毛病。
现在也没时间想什么了,小女孩在我们前面一蹦一跳地走着,这崎岖的山路对她来说如履平地,那一刻我觉得生活是美好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我悠闲地抽着烟,我觉得这乱石谷虽然石头的样子都很怪异,但是更怪异的是这里没有大石头,全部都是一米左右,似乎被什么东西削过一样,实在是有点意思。
弹烟灰的工夫,我突然觉得手边一凉,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我的烟竟然被齐刷刷地削去了一半!刚刚还惬意的心情立刻没有了,我的额头上瞬间就布满了汗!
我低头一看,一支黑色的羽毛箭已经插在了我的身后,很显然,我们被人袭击了。
“卧倒!”我第一反应大概就是这个了,这个箭与枪最大的不同是没有声音,你不可能判断袭击者相对准确的位置。
大张被我喊得没头没脑的,但是多年的默契还是让他第一时间趴到了地上。
“怎么了,刘爷?”大张趴我前面,光看见一大屁股,头也不敢抬。
“有人袭击我们。”
“谁?谁他妈的?胆子肥了!”
“别出声,不出声你会死吗?”
我这里话音没落,又一支黑色的羽毛箭落到了大张脸前面。
大张立刻安静了,我看着他扭动着大屁股在朝后移动。
“刘爷,你抬头看着点,我准备起身引鸟了。”大张唠叨着。
我抽出了枪,朝前面观察着,我不知道这射我的人是故意射掉我的烟头,还是射术不精没射中我,我希望是后者。
“1,2,3!”大张数完,大喊一声,“你亲爱的张爸爸来啦!”
他一纵身,跑了两步,又一个翻滚,趴到了地上。
我紧紧地盯着前方,努力地搜索着箭射来的方向。
“嗖”的几声,又连续几支黑色的箭射到了大张脚下,我实在看不清楚远方到底是什么人在朝我们射箭,看来敌人有很好的伪装。
“刘爷!看清楚了吗?抄家伙啦!”大张喊着。
我拉上枪栓:“我什么也看不到。我引鸟,你看!”
我起了身,朝前面放了几枪,又连滚带爬地趴到了地上,这样的技术还是朝鲜战场上志愿军打美国狙击手研究出的战术,今天又让我哥俩用上了。
黑色的羽毛箭不断在我脚边落下,我一脑袋扎到一块石头后面不敢再起身了。
“张总!看见了吗?”我喊着。
“没有!我操他大爷的,见鬼了!”
“怎么办?”
“等会,咱不出头,看他们怎么办!我就不相信了,这弓箭能比枪好用?”
也只能这样了,我和大张又连续跑动了几次,两个人终于躲到了一块稍微大点的石头后面,这个地方还算安全,至少前方是射不到我们了。
我和大张躲在石头后面,惊魂未定,大张对我说:“刘爷,这边治安工作搞得不怎么好啊,还有非法持有武器的,土匪吧?”
“我可没听说有用这玩意儿抢劫的土匪,估计对方也就一猎人水平的小混蛋,应该是进山打猎的,人多不了!”
说完,我突然想起,那小女孩似乎不在了,赶忙问:“那小祖宗呢?”
大张也才发现:“完了,那孩子估计撂了!连声音都没听见!”
“也不一定,那孩子可不普通,估计咱俩撂了她说不定还在一边拍手喊好呢!”
“我估计又被那小祖宗玩了,他妈的,咱可倒霉了,还不如听老陈安排呢!”大张又牢骚。
“先这样吧,敌人也不多,等机会再出去寻下!”
“行,刘爷,你在这里猫着,我先露头看一眼!”大张提枪,就起了身,他又朝前面山谷望去。
那一瞬间,我觉得这原本不怎么亮堂的山谷变得更昏暗了,刚要抬头,发现大张早就把脑袋缩了回来,使劲拽着我朝那不大的石头缝里塞!
“怎么啦孙子?”我还没搞明白。
话音还没落下,天空中降下大批的黑色羽毛箭,数量多得已经数不清楚了,这些黑色羽毛箭连那仅有的光线都遮住,也足以知道对方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