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首先打到了山梨县警察局,接着通过南部警察署,又传到了身延派出所。
警察部长仲蹬上自行车,沿着通向身延山的坡路,向前奋力蹬去。
德门一元町一香云桥,仲在凛冽的寒风中,吃力地蹬着车子。身延山派出所就在久远寺的入口处,仲到达时,派出所的警察平冢,在门口举手欢迎。
“部长,什么事?”
“唔!……”仲把自行车放到墙边,“本署让我们调查几件事情。”
“噢?……”
“在这个镇子上,有个叫奥井安次郎的人吗?”
“奥井?……噢,是黄莺商店的。”
“对,是个土产店。”
“是的。”
“本署让我们查一查,那儿有没有一个名叫安藤信一的,叫我们赶紧报上去。”
“安藤信一?是个佣人吗?”
“怎么,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是什么嫌疑犯吗?”
“不,好像不是。本署说,是作为当事人调查,对人家要和气一些。啊,还是先去看看吧!……你也跟着我去!……”
两人在街上走了不远,来到黄莺土产店的门口,与附近的商店相比,这家商店门面不大,显得不太起眼,铺面上正在卖“美浓部包子”。
店内,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用掸子,扫拂着水晶石工艺品上的灰尘。
“夫人!……”平冢对她说道,“这位是身延派出所的仲部长,有点事情想打听一下。”
“啊,我姓仲。您府上有叫安藤信一的吗?”
“是信一吗?”老板娘有些诧异,“信一年初还在这里,今年三月就到东京去了。”
“去了东京?”
“是啊!……去干什么去也不知道,他说是找到好工作了。”
“你说的‘好工作’是指……?”
“那孩子不爱说话,事前一点也没跟我们说,连去哪儿都不知道。”
“您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啊,就来过一封信,地址是淡谷区东一丁目,叫一个姓水谷的收转。”
老板娘等仲部长在笔记本上记完,又说:“可是,最近我们发去的信,邮局又给退了回来,上面贴着批条:本人下落不明,无法寄达!……”
“混蛋,怎么回事?……那现在他不在那儿吗?”
“好像是的。”
“水谷收转……是公寓吗?”
“好像是座公寓,是不是又从那儿搬走了呢?唉!……”
“唔……那么,信一和您是什么关系呢?”
“安藤家是我们家的亲戚,住在新潟县的青海镇。他们家的大女儿绢代,偷偷生下一个私生子,这孩子就是信一。他妈妈绢代死后,外公、外婆也相继死去了,等到绢代的弟弟音市当家时,怎么也容不下信一。当时,我家获淮在寺院内摆摊,想找个帮手,觉得信一挺合适,他初中刚毕业,就让我们接来了。他在我家一直读到髙中毕业,便留在店里帮忙,后来,不知道谁从东束来了几次信,他就坐不住了。今年三月,说是我到了好工作,突然就走了。现在的年轻人哪,什么恩呀情呀,丝毫也不讲,一点心事也没有啊!”
“噢,原来是这样。”
“哦……那么,信一干什么坏事了吗?”
“啊……没有没有,不是那样的事啦!……东京方面好像正在调查,信一作为参考人,有些事情想问问。”
如何回本署报告,仲的腹稿已成,后边的调查,让东京的警察去搞好啦!
“你还记得,信一接到东京来的那几封信,信上的的地址吗?”仲仔细询问。
“那封信的反面,写着公司名和电话号码什么的,我从邮差那儿接过来,就随手递给了信一。只记得是东京都什么公司。近来,我特别好忘事……总是上了年纪了呀!……”
“肯定这是信一离家出走的原因吗?”
“也不是什么离家出走……”老板娘叹了一口气,“唔……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因为那封信靶,他在东京也没有别的关系……”
“是吗?……啊,谢谢您啦。要是你再想起,有关信一其他事情的话,请告泝平家君吧!”
说完,他们就告辞了。
永井警部接到山梨县警察署的报告后,立即派了一名部下,前往淡谷区东一丁目调查。
部下回来报告说:“姓水谷的人家,是经营私户出租的,安藤信一是由不动产经纪人,介绍住进去的。听说开始随身带的行李,只是一个手提包,每天东游西逛,也不上班。可是,他的经济收入挺好,很快就买来了电视、被褥等东西,饭也不在那儿吃。听说经常有人给他打电话,约他出去。搬家的时候十分简单,也没有说去哪儿,把行李装在一辆小卡车上拉走了。听说同住的一个叫金子的学生,与信一相处不错,或许他能知道信一搬到哪儿去了。可是不凑巧,那个金子登山去了,后天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