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能抓住那个变态佬?”我半信半疑。
“当然。”阿黄道。
“可是我们什么线索也没有,甚至连警察们也都束手无策。”我感到虚无缥缈。
“警察?世界上最笨的就是警察了,只知道撒大网,一个个的排查过筛子,要么就是靠一点眼线到处刺探情报,老掉牙了。”阿黄嗤之以鼻。
“这是最基本的侦查手段呀。”我想起来教科书上是这么写的。
“哼,自唐朝以来,历代捕快一直就用这种笨法,也不知道变化变化,走走捷径。”阿黄不屑一顾的翻着白眼。
“你有捷径?”我问道。
“当然有,尸功第九层就叫‘死狗眼半睁’,端的是厉害,无论什么狗,不管牠躲到哪里,只要使出神功半睁狗眼,便会一目了然。”阿黄自负道。
“可是我们要抓的是人,又不是狗。”我嘟囔道。
“一回事儿,人的磁场信号比犬类要强许多,搜索起来则更加容易。”阿黄自信十足。
“人山人海,你怎么晓得哪一个是变态佬的磁场呢?”
阿黄打了个哈欠,白了我一眼,狗头扭过一边不作声。
“喂,问你话呢。”我叫嚷起来。
路人诧异的回头望着我。
阿黄懒洋洋的一板一眼说道:“你想什么时候带我去和阿美见面?”随后又补充说,“我必须与阿美单独见面,你和阿美的主人都不要在场,这是我俩的私人时间。”
“你同我讲条件?”我光火起来。
阿黄坚定地目光……
“好吧,我想办法成全好啦,畜牲也学得这么浪漫。”我嘀咕着。
“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问题。”我大声道。
“如此甚好。”阿黄说。
阿黄盘腿坐在我的床上,狗眼半睁,气定神闲,鬃发间升腾起一丝丝白色雾气,我想这应该就是尸功第九层‘死狗半睁眼’了。
我静静的等待着。
窗外夜幕已经降临,远处的树林已模糊不可辨。
“奇怪?”阿黄突然道。
“什么奇怪?”我赶忙问。
阿黄依旧半睁狗眼,喃喃道:“每当变态佬的锥子刺入妇女腹腔,便会有一丝阴气泄出,喷到变态佬的手上或身上,进入其体内。48个女人不同的阴气混进罪犯的阳气之中,他的生物磁场便会与其他的男人有所不同,我已经探测了方圆几百里,竟然发现了有大量雷同的生物磁场,越接近衙门机关、商业中心越多,可是罪犯只有一个,难道我的功力减退了?”
“这很简单,现在的男人有几个不是嫖客?越是当官的和有钱的,嫖得越多,他们身上混合了大量女人的阴气,所以你的方法自然是行不通啦。”我分析道。
阿黄恍然大悟般,瞪圆了狗眼,怒道:“岂有此理,难怪探测不出来。”
我本来就不抱太大希望,因此反而安慰起阿黄来:“算啦,阿黄,你能够学会说人话已经是不简单了,以后牛皮不要再吹啦,一日三餐还是跟着我蹭吧。阿美的事情,我还是照旧给你想办法。”
“呜呜……”阿黄竟然伤心的哭了起来。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我开了门探头一看,原来是萧玲。
“又扎了一个,”萧玲喘着气说,“是咱们班上的同学刘萍萍。”
阿黄闭上了眼睛,假装在睡觉。
原来下课后,刘萍萍去书店买书,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个变态佬,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她当时并未留意迎面擦肩而过的那个男人。直到小腹一疼,双手一悟蹲在了地上,鲜血渗出。后来才发现,手中多了一只绣花手套,那是慌乱之中由罪犯手中撸下来的,这也是这么多起案子中唯一留下的一件证物。目前侦破组正在对证物进行DNA鉴定,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想办法让我见一下那只手套,看来要用传统的方法来嗅出罪犯了。”突然听到阿黄传声入密的话音。
这还差不多,我想。“那个变态佬真是变态,一个大男人竟然戴着只绣花手套。”萧玲鄙夷道。
“公安局不是有警犬吗,根据手套上的气味能否追踪到罪犯?”我有意识地往这方面引导。
萧玲说:“我也这么问过我爸爸,他说都市里车水马龙,罪犯的气味早就被冲散了,只有在捉住嫌疑犯后,可以利用警犬来进行识别。”
“告诉她,我可以在都市追踪。”阿黄的声音。
我决定冒险一试:“我的阿黄的鼻子可灵了,小时候曾经在大雨中跑出一百多里追到一个小偷呢。”
“抓小偷?大材小用。”阿黄发出忿忿不平的耳语。
“真的?”萧玲惊讶道。
“那还有假,阿黄的鼻子是犬类中最灵的,不如我们让牠去试一试,帮助你爸爸破案好不好?”我极力劝诱道。
萧玲犹豫着说:“也许……好吧,去找我爸爸。”
我们一行出发了,阿黄信心十足,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
侦破组位于市公安局院内。一迈进院子,发现有几只体态肥硕的狼狗拴在后墙铁链上,相貌凶恶,目光炯炯。
阿黄趾高气昂的踱了过去……
萧天龙听罢女儿的建议后,脸一拉,训斥道:“警犬不但种纯而且经过了多年严格训练,岂是一般的杂交土狗可比?袁立同学的那条黄狗我也是见过的,一条肉狗而已,胡闹,快回去吧。”
萧天龙背后突然转出小白脸方晓东来,他伸手拉过萧玲,悄声说:“你怎么带这个乡巴佬到这里来?外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是啊,快带他离开这儿。”萧天龙对女儿皱了皱眉头。
“人家也是为了帮助破案嘛。”萧玲噘起了小嘴。
“萧老师,阿黄的确是很灵的,您就试试吧。”我恳求道。
“好好复习功课,别在闹了,我送你们出去。”萧天龙板起了脸。
没办法了,我与萧玲对视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跟了出去。
此刻,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阿黄傲慢的站在警犬之间,牠们方才的那种凶恶像统统不见了,个个争先恐后的屈膝摇尾,伸出长长的舌头恭顺的舔着阿黄的鬃毛……在场的人们都惊讶不已,我洋洋自得的瞥了萧玲和小白脸一眼,这时耳边传来了阿黄笑嘻嘻的话音:“老夫略施小计而已,见笑。”
我禁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猛一发觉赶紧闭上了嘴。
“爸爸,你看,连警犬都低三分头,阿黄肯定有能力帮助破案的。”萧玲兴奋的说。
“是啊,警犬对一条土狗如此伏贴,还是头一次见到呢。”警犬训练员也是大惑不解。
“也许可以试试,你看呢,老方。”萧天龙对刚从屋子内出来的已经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说道。
“好吧。”省厅刑侦处长方鼎话语不多,但看得出是一位睿智干练的警官。
证物室里,阿黄闻了闻那只绣花手套,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一道传声入密飞入我的耳内:“我已经知道罪犯在哪儿了,现在你按照我说的做。首先,你告诉他们,据你的分析,罪犯目前还在咸阳市精神病院里,他的精神有些不大正常。”
我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道:“据我的分析,罪犯目前还在咸阳市精神病院里,精神有些不大正常。”拜托,阿黄,可别出丑啊。
众人奇怪的目光望着我……
“他是谁?”方鼎冷冷道。
“啊,他是我班上的学员,叫袁立,这只狗就是他的,”萧天龙回答后,转身对我轻声呵斥道,“别胡说,你懂什么?”
此刻,小白脸悄悄拉了下父亲的衣襟,小声说了句话。
“我倒很想听听这位袁立的分析。”方鼎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我脸一红,支支吾吾起来,阿黄啊,快点往下说呀。
阿黄却没了下文。
豁出去,我只有自己往下编了:“对于这起绣花手套变态伤人案件,根据福尔摩斯的排除分析法,我先排除了年老和年幼的,剩下的就是一群中年男女啦。接下来再排除掉不变态的,也就是神经正常的,因为神经正常的,他们是不会戴着绣花手套的。余下来的就是变态的、神经不正常的的啦,大家都知道,社会上这类人并不多,而且大多集中在精神病院里。”
四周一阵哄堂大笑。
“精辟,丝丝入扣,讲的好极了。”耳边传来阿黄的赞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