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太过于直白。
江瑶月微微拧眉,望着他,叫他的名字:“沈砚之,你在胡说什么。”
她话音落,下意识偏过头朝着门口看去。
沈砚之却因为她的动作,心脏被狠狠地扯了一下,生疼。
他盯着她,声音里带着冷意:“在等孟怀聿?”
明明还在生病,他身上气势却逼人。
江瑶月视线收回,落在他身上:“是,在等他。”
沈砚之眸底暗色翻涌:“要和他在一起?”
江瑶月不出声,安静的望着他。
沈砚之将手收回,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他身上穿着一身高定西装,下午,他还有一场重要会议要参加。
听不到她的回应。
沈砚之低头看她,声音发哑:“你想和他在一起,江瑶月,我不允许。”
他说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撞进她的耳朵里。
江瑶月抬头望着他,声音冷静的提醒他:“我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
沈砚之微微挑眉,与她四目相对:“婚约不是你说结束,就结束的。”
他俯身,朝着她靠近,然后伸手过去,摁住她的脑袋,将她摁向自已,毫无预兆地在她嘴角亲了亲。
他的声音从两人之间,断断续续发出:“我的宝贝,怎么这么天真。”
江瑶月伸手推他,浑身却没了力气,她很快偏过头,呼吸急促:“忘了吗?是你不愿意原谅我。”
她语速很慢:“你不愿意,我不能勉强你。”
沈砚之身子有片刻的停顿,但很快,他稍稍退开,与她对视:“江瑶月,我说过,你不是我,不要替我做决定。”
他盯着她,语速同样变得缓慢:“我和你的婚约不会结束,等你毕业,我们立刻去领证。”
稍稍一顿,他凑上前,在她眉眼上亲了亲,语气危险:“不要再和他联系,不然我不知道自已会不会失去理智。”
她轻易就能让他失控。
江瑶月心脏跳动在加快,她望着他,声音很轻:“他?你是指孟怀聿,还是季廷。”
她神情好无辜,望着他,身子微微前倾。
沈砚之身体紧绷,就连额上青筋都暴起。
听不到他的回答,江瑶月很快在床上,半跪起身体,身子朝着他靠近,观察着他的神色,然后伸手过去,双臂在他脖子后边交缠,将他往自已面前带。
她望着他,声音压低:“沈砚之,昨晚,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即便后来,孟怀聿将电话挂断。
但该听的还有不该听得,沈砚之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砚之控制不住地下颚紧绷,心脏抽疼。
江瑶月却并不打算停下,她望着他的一双眼,声音在他耳边慢慢响起:“我们昨晚在浴室,他把我抱进浴缸。”
沈砚之眼尾很快泛红,额上青筋在跳,他盯着她,根本不想听她再描述细节,伸手过去,将她摁向自已,狠狠地亲了下去。
江瑶月手臂无力的搭在他的肩上,努力偏过头,躲过他凶猛地的掠夺,一张小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呼吸很乱:“在浴缸里,我们做了。”
她说着微顿,好一会儿,在他耳边语速缓缓地问:“沈砚之,这样的错误,也可以原谅吗?”
她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沈砚之简直要被她逼疯。
他稍稍退后,盯着她,声音低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眼眶在控制不住地发红,心脏在一阵阵地抽紧,疼痛的感觉让他心脏有些发麻。
江瑶月望着他,伸手过去,动作很轻的摁了摁他的眼角,声音压得很低:“怎么这么难过,明明接受不了的,不要勉强自已。”
沈砚之手在收紧,他下颚紧绷,极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
江瑶月的手收回,凝视着他:“沈砚之,我希望你可以快乐。”
她神色真挚,语气认真,说出的话却好残忍。
沈砚之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好一会儿,伸手过去,带着自虐般,解她领口的扣子。
她的肩膀和锁骨很快露了出来。
他视线定住,她的皮肤很白,孟怀聿留下的痕迹落在上面,刺眼的要命。
江瑶月没动,只抬头望着他,在他的沉默中,低声开口道:“都看到了?”
扣子解开到第三颗,他的动作就已经停下。
江瑶月低头,能看到自已身上第三颗扣子下,浅浅的吮痕。
孟怀聿昨天在浴缸里,将她面对面的,抱在怀里,低头的时候,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沈砚之伸手过去,指腹落在她身上的吮痕上,重重地按了上去,好一会儿,他抬头与她对视,声音克制:“我也可以做到的。”
江瑶月微微拧眉,声音很轻:“什么?”
沈砚之已经朝着她靠近,紧紧盯着她:“你试过的,我也可以做到的,让你快活。”
江瑶月立刻明白过来,紧接着,脸上控制不住地发烫。
她望着他,声音有些艰难:“你不要这样。”
话音落,她微微垂眸,字斟句酌地开口:“是我不好,总是在犯错。”
沈砚之已经快速打断她:“我不在乎。”
他下颚紧绷,紧紧盯着她,话说出口,反而觉得没有那么难,他靠近她,声音低哑:“原谅你,好不好?”
江瑶月抬头看他。
他现在模样,脆弱至极。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沈砚之心脏一次次的抽紧,他等不到她的回应,然后,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已的心脏处,望着她,声音克制到极致:“江瑶月,我心痛的要死掉了,你疼疼我。”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
江瑶月被他握着的手,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沈砚之在靠近她。
病房门口,孟怀聿神色中带着冷意,出声叫他的名字:“沈砚之,你是来和我抢人?”
江瑶月听到孟怀聿的声音,立马回过神,抬头朝着他看过去,被沈砚之握着的手,也几乎立刻抽了回来。
她脸色有些发白,不确定,刚刚孟怀聿在门口听到了多少。
沈砚之站起身,回过头看他,眉眼间都是狠意:“抢兄弟女人,你挺有种。”
孟怀聿眉眼冷淡,走进去,直接走到床前,低头看江瑶月。
她身上衣服扣子被解开,领口被扯开,现在肩膀和锁骨都露在外面。
江瑶月很快意识到不妥,微微垂眸,抬手将领口收紧。
她不出声,抬头朝着孟怀聿看过去,一双眼眸澄澈明亮,眸底泛着水雾。
孟怀聿望着她,身体紧绷,却面无表情,他伸手,握住她有些紧张,正抓着领口的手。
江瑶月的手渐渐松开。
然后,在她的注视下,孟怀聿低着头,给她系扣子。
沈砚之就在旁边看着,脸上神情冷到极致。
孟怀聿的动作很慢,声音清冷:“沈砚之,是你给的机会。”
沈砚之额上青筋在跳,牙根紧咬,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已,声音里都是寒意:“我给的机会?”
他的视线落在孟怀聿的身上,一字一顿地开口道:“你说你会放下,错误的轨道会被修正,让我结婚的时候,记得请你喝喜酒。”
字字咬牙。
江瑶月衣服上扣子被系好,她抬头朝着沈砚之看过去,眉心微微拧起。
孟怀聿面色未变,转过身看他,声音低沉:“沈砚之,我改变主意了。”
他神色带着几丝散漫:“以前说过的话,收回。”
稍稍一顿,他紧接着开口道:“你想发泄情绪,我随时奉陪,瑞丰鼎业也做好了准备。”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冷静。
江瑶月已经听得心脏紧缩,但很快明白过来,他已经准备好下一轮和寰宇集团的商战。
房间内,很快再次安静下来。
沈砚之的视线落在江瑶月身上,脸上神色晦暗不明,但很快,他收回视线,看向孟怀聿:“孟怀聿,我们从今天起,兄弟没得做了。”
他脸上神情已经恢复冷静,话音落,直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江瑶月的脸色不好看,抬头重新看向孟怀聿。
孟怀聿低头与她对视:“在紧张?”
刚刚他和他对峙的场景,让空气中都充满了火药味,气氛紧绷到极致。
江瑶月乖乖点头,又有些不安的望着他开口:“是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她说着,身子往前,半跪在床上,坐直身体,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里,娇娇软软,声音很小:“可是怎么办,就算给你造成了困扰,也想要和你在一起。”
稍稍一顿,她抬起头,凑上前,在他下巴处亲了亲:“孟怀聿,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
她声音又娇又软,尾音拉长,在冲着他撒娇。
孟怀聿受不住她这样,眸色又暗又沉,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低头紧紧盯着她。
江瑶月听不到他的回应,忍不住又凑上前,在他嘴角处亲了亲,声音含糊地开口:“想不想我啊?”
她和他昨天整整折腾了一夜。
她现在问他想不想他。
孟怀聿喉咙有些发紧,要她的时候,身体酥麻的感觉在复苏,他身体立刻紧绷,声音低哑回她:“想你。”
他抱着她的手,力道在加重。
他俯身,控制不住地想要亲她。
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门没关,张嘉豪很是尴尬,低声叫人:“孟总。”
孟怀聿动作停下,江瑶月很快从他怀里离开,乖巧地坐回了床上。
孟怀聿转过身,眉眼间带着凉意,看向门口的人:“有事?”
张嘉豪站在门口,没敢进去,语速很快的报告:“是孟建国先生那边出了问题。”
他称呼的很疏离,稍稍一顿,他紧接着快速开口道:“孟先生之前以瑞丰鼎业的名义,和隆多集团合作研发了一款产品,但最后生意没谈成功,反而被对方以侵犯商业秘密罪告上了法庭。”
事情本来已经解决,前段时间,隆多集团的法务部门已经撤诉,但就在昨天,他们忽然反悔,再次将孟建国告上了法庭,不仅如此,这次还多加了几条罪名。
瑞丰鼎业已经接到法院的传单。
与此同时,孟建国被叫回了老宅。
孟怀聿微微挑眉:“爷爷叫我回去?”
张嘉豪快速解释:“是,孟老先生暴怒,打不通孟总的电话,让我转告您,马上回趟老宅。”
他说完,立刻松了口气,刚刚他也不想进来打扰,但孟老先生的命令,他不得不尽快传达。
孟怀聿微微蹙眉,但很快,他转过身看床上的江瑶月:“我让婉柠来陪你。”
江瑶月听到隆多集团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好,现在听到孟怀聿声音,立刻拒绝:“我好多了。”
稍稍一顿,她补充:“今天要回学校。”
孟怀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再发烧,蹙起的眉心才舒展开。
张嘉豪被留下,帮着她办理出院,然后直接将她送回学校。
到学校,回宿舍,岳薇薇正躺在宿舍补觉,听到动静,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看她,然后慢半拍的开口道:“瑶瑶,我正打算晚上给你发信息,秦芹老师让我和你明天上午去找她。”
她说着,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上次期末考试,我加了她微信,她上午和我说,有事想和你说,让我也过去。”
江瑶月很快明白过来,有些疑惑:“秦芹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岳薇薇没出声,好一会儿,冲着她笑:“可能因为你上次征文活动获得省级一等奖。”
江瑶月应了一声,思考了一下,抬头冲着她眉眼弯弯的笑:“好,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她从医院出来,精神状态好了很多,除了还有些咳嗽,其他症状都有缓解。
孟怀聿回到老宅,孟建国已经等在客厅里。
见到孟怀聿回来,孟建国立马眼睛一亮,从沙发上直接起身:“你爷爷在书房,怀聿,你看这事要怎么解决。”
孟怀聿视线从他身上冷淡扫过,一声不吭,直接进书房。
老爷子听到动静,抬头朝着他看过去,不怒自威:“舍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