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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廉租房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争吵声，手指在门把上停顿了几秒。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恶心。

    哥哥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嫂子站在房间中央，对着周凯尖叫：你这个废物！赔钱货！看看你把我们害成什么样了！

    周凯蜷缩在角落，双手抱头，身体不停颤抖。

    我妈冲过来拉开嫂子：你凭什么骂我孙子要不是你没教好他，我们能落到这步田地吗

    我没教好是谁整天吹嘘他是什么龙孙是谁把他宠成这样的

    这就是我曾经拼命想要融入的家，如今只剩下一地鸡毛。

    兰兰，你来了。我妈看见我，立刻换上一副可怜相，你看看你嫂子，整天欺负小凯。

    我没理她，放下带来的食物，准备离开。

    你就这么走了我妈拉住我的衣角，你不管我们了吗

    我甩开她的手：我每月按时打钱，已经仁至义尽。

    钱嫂子冷笑，你害我们家破人亡，就想用钱摆平

    我转身面对她：是谁害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周凯突然抬起头，眼神诡异地看着我：姑姑，你回来看我了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天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我心头一颤，差点心软。但随即想起他往我汤里倒洁厕灵的场景，心又硬了起来。

    小凯，吃药了。我从包里拿出医生开的药，递给他。

    他接过药，突然咧嘴一笑：姑姑，我是真龙天子，不需要吃药。

    我妈立刻附和：对，我们小凯是特别的，那些医生懂什么

    我冷笑：你还没看够吗就是这种扭曲的爱，把他变成了今天这样。

    一周后，我再次来访。刚到楼下，就听见楼上传来尖叫声。

    推开门，看到嫂子和我妈扭打在一起。周凯站在一旁。

    都是你！嫂子指着我妈，你把他宠坏了！

    闭嘴！我妈推开她，要不是你整天骂他，他能变成这样吗

    我走过去，把她们分开：够了！吵架能解决问题吗

    嫂子转向我，眼中充满恨意：你来做什么看我们的笑话吗

    我来送钱，送药。

    钱药嫂子冷笑，你毁了我们全家，现在装什么好人

    周凯突然站起来：姑姑不是好人，她是来看我们笑话的。

    小凯，别这么说。我妈护着他，姑姑是来帮我们的。

    帮我们她巴不得我们都去死！

    如果我真想你们死，就不会每月按时打钱了。

    钱你以为钱能弥补什么我爸成了废人，我们住在这种地方，我的未来全毁了！

    我沉默片刻：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哥哥在床上咒骂：都他妈闭嘴！

    我准备离开，嫂子突然拦住我：你就这么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是谁把孩子当成摇钱树是谁逼我去死

    你——嫂子语塞，随即转向周凯，都是你这个废物！毁了我们全家！

    周凯抬起头，缓缓站起来容：大胆刁妇，竟敢辱骂真龙！朕要诛你九族！

    我看到他的手伸向桌上的水果刀！

    但已经晚了。他抓起刀，疯笑着扑向嫂子。刀光闪过，嫂子的大声尖叫。

    我妈冲上去想阻止，却被失控的周凯一刀刺中胸口。哥哥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也被波及。

    我站在原地，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血，到处都是血。

    三天后，我从警方朋友那里得知最终结果：两死一重伤。

    周凯被鉴定为限制性刑事责任能力，送往安康医院。

    手机响起，是律师的电话：周女士，关于您哥哥的后续医疗费用问题…

    按最低标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