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6

    我这话说得不客气，她直接炸毛了，抄起地上的圆凳就朝我扔过来。

    叫你嘴贱，老娘跟谁好关你屁事，一个晚辈还敢在这里说长辈的不是，谁给你的脸！

    我躲过，被砸了脚，一阵钻心的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居然脱掉了裤子扔到我头上。

    怕被我传染是吧，我今天就看看，能不能给你这个贱人也传染上。

    即便我对她无理已经习惯了，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

    看着她光裸的下半身，连忙把头上的布料扯下来扔到一边。

    你疯了，还讲不讲卫生！

    就算艾滋不会通过这种方式传染，但那是贴身衣物啊，得多脏。

    我胃里一阵翻涌，跑进洗手间开始干呕，最后只吐了些酸水出来。

    为了避免她再做出更不可理喻的事，我只好给李瑞打电话。

    你妈疯了！

    他还在上班，满口不耐烦，又怎么了，能不能安生点，她那么大年纪了，又生了病，你让让她不行吗常颖，她不过是想有个住处，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要胡搅蛮缠吗

    我才说了几个字，他就跟我长篇大论，可想而知，在外面租房这段时间他根本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觉得是我的错。

    我也不指望他什么了，只冷下语气，我就提醒你一次，二十分钟你要不到，就去警察局接你妈吧。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我又想起什么，哦，记得给她带条裤子去，免得污染别人的眼睛。

    从洗手间出去，婆婆还光着坐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看我。

    那套沙发是年初刚换的，本来我打算留给买家，现在看来，得搬出去处理了。

    不管我怎么劝她都不愿意穿好裤子，直到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她才慌忙找东西遮上。

    你又叫谁来了，你这女人真是不要脸，趁着李瑞不在家就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回家里......

    她看见李瑞的那一刻，没说完的话咽进喉咙里，儿啊，你怎么回来了。

    又冲我吼道，是不是你把他叫回来了，就这么点小事，你又让他请假，这得扣多少钱啊！

    我没吭声，李瑞看见地上的裤子和她身上盖的薄毯，疑惑地问：你们在做什么，地上这......

    那腰围明显不是我的，婆婆目光闪烁了几下，还算有点羞耻心，赶紧用脚把内裤勾到脚下遮起来。

    还不是你这好媳妇，她为了不给我住要卖掉房子，还说我在外面乱搞......李瑞，我可是你妈啊，她对我不敬就是对你不敬，我见不得别人这么侮辱我儿子，又打不过她，这能这样了。

    我看她撒谎一点也不脸红的样子，心里有预感，她知道那病是谁传染给她的，只是她不肯说，或者不能说。

    李瑞看我在发呆，没好气地开口：她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说话的时候也要顾及点吧。卖房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妈的事，解释再多也是无用功，他不会相信，就算信了也只会站在他妈那一边，我不想多说。

    房子是我妈的，她同意卖就卖了不需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