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读书

    和我家里的温暖不同。

    我爸不停地给我发短信、发语音、发视频通话。

    问我什么时候反悔，他可以大发慈悲找个厂给我打工。

    但时间一长，他开始慌了。

    高考前一天，一大早。

    我爸主动来家里找我，这个他曾声称永远不会踏足的地方。

    开门前，叶叔叔问我要不要见他。

    他尊重我的意思。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

    我爸一进来就给我展示了他多的数不清零的存款。

    跟窝囊废后爸学了这么久，懂得数数吧

    就这一串数字，你读八辈子书都赚不来！

    我给你体验生活的机会，你还当真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长大才能明白爸爸苦心跟你讲的道理

    如果你真恬不知耻要高考，那就去！

    认清自己是残废的现实。

    我静静看他。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向来不可一世的口吻，到后面变得慌乱、变得害怕。

    我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怕失去我吗

    但我爸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人过，更没有在意过。

    我不回去。

    他不知道，我面对他时，深藏在心里的恐惧总会把我淹没。

    我得作很久的心理准备，才能跟他对话。

    我爸对付我拒绝的态度，向来都是武力。

    就在他要扬起手扇我的时候，叶叔叔帮我挡住了。

    叶叔叔看起来一身文人气质，实则力气很大。

    陈先生，这里是我家。凯杰已经成年，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了。

    与此同时，我也问出我疑惑许久的问题：

    爸，你要我回去干什么

    回去当你听话的狗吗

    但你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的手下从不缺狗。

    我要高考，我要跟你证明，你是错误的。

    诚然，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这绝对不是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