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哥哥。

    我虚弱地靠在哥哥怀里，气若游丝：

    是术后......术后大出血......

    哥哥猩红着抱紧我，怀里的我像片即将枯死的叶。

    孟旭呆立原地。

    等他反应过来，哥哥已经带着我离开大厅。

    孟旭急忙追出来。

    王雅去拉他的手，被他用力甩开。

    她踉跄着跌坐在地，脸上都是惊恐和不甘。

    看着孟旭头也不回地跑出去，她不管不顾吼出声：

    旭哥！

    而孟旭好似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的心都要跳出来，脑中不断闪过我刚才躺在血泊里的画面。

    那一幕像根刺，扎得他呼吸发紧。

    他追到车库，见哥哥正抱着我上车。

    他上前拽住哥哥，双目猩红：

    你他妈谁啊，她是我老婆！

    哥哥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

    孟旭被这一拳打得踉跄着撞上车门，鼻腔涌出血，眼前发黑。

    他晃了晃脑袋，抬头正对上哥哥布满杀意的眼睛。

    滚，你多耽误一秒，她就多难受一分。

    车里的我，已经没有多少意识。

    脸色白得吓人，嘴里地发出微弱呻吟。

    最触目惊心的，就是裙摆正滴滴答答往下流淌出血。

    孟旭不敢再拦，踉跄后退。

    哥哥上车，猛踩油门......

    进手术室前的最后一刻，我抓住哥哥的袖口：

    我......我后悔了哥哥......

    别怕，有哥哥在，不会再有人能欺负你。

    哥哥的声音，带着能安抚忍心的力量。

    我终于放心地闭上眼。

    心电监护仪的声响逐渐模糊，记忆却像回光返照般闪回七年前。

    那个雨夜，我跪在哥哥面前。

    哥哥，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哥哥疼我，被我这副卑微哀求的模样刺得两眼通红。

    许久，他闭上眼，眼睛落下泪。

    好。

    哥哥其实并不是我的亲生哥哥。

    我是哥哥从路边捡到的。

    刚捡到我时哥哥很穷。

    为了养活我，他只能去捡破烂。

    后来，哥哥被京市首富于家找到。

    我们这才知道，原来哥哥是于家走失的孩子。

    老于总对亡妻是真爱，妻子死后没有再另娶妻子。

    哥哥是他唯一的孩子。

    而我自然跟着哥哥一起住进于家。

    于家并不介意多我一人，只是多一口饭。

    老于总对我爱屋及乌，收养我做女儿。

    我也就成了于家唯一的千娇百宠长大的千金。

    不知过去多久，我悠悠醒来。

    病房外传来激烈的争吵。

    孟旭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无措：

    医生，她没事吧，孩子......

    哥哥打断他的话：

    你立刻给我滚，她的身体如何，轮不到你关心。

    我是他的丈夫......孟旭挣扎着。

    放心，很快就不是了。哥哥语气愈发冰冷。

    ......

    争吵声中，我又睡了过去。

    晚上我才醒来。

    孟旭坐在床头，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脸上有不少伤。

    他伸手想碰我，却在触及我冷漠到极点的眼神时猛地缩回：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孕了......

    离婚吧。我冷声打断他。

    不，我不可能和你离婚。

    他还想说些什么。

    下一秒，哥哥于庭洲推门进来。

    在孟旭惊愕的目光下，几个保镖粗暴地把他架出去。

    孟旭愕然，大喊：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怎么敢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