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宋晏礼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快要捏断她的骨头。
“你简直撒谎成性!知蕴向来怕蛇,又怎会带蛇上山,要带,也应该是你这样的恶毒女人会带!”
谢初棉被他拽到伤处,痛呼出声。
可宋晏礼却不管不顾,转身替乔知蕴处理伤口,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轻柔。
“别怕!我现在就帮你把毒血吸出来。”
乔知蕴连忙出声阻止,“不行,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宋晏礼握着她的手,语气坚定。
“为了你,哪怕死都值得!”
乔知蕴顿时愣住,趁她不注意,他用小刀在她伤口处划了两刀,随即低头含上伤口。
见到这一幕,谢初棉心底忍不住嗤笑。
上一秒还对她冷言冷语的人,这一秒却对乔知蕴温声细语,更不惜舍身为她解毒。
真是好一对情深意切的有情人啊!
等宋晏礼替乔知蕴包扎好伤口,这才再次看向她。
“你心肠这样歹毒,想必也不害怕这山上的毒虫鼠蚁,今晚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他语气冷沉,转身抱起乔知蕴就朝山下走。
听到他的话,谢初棉指尖顿时收紧。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男人没有回答。
谢初棉眼睁睁看着他走远,她努力站起来,想要跟上宋晏礼。
可她刚刚崴了脚,又有夜盲症,根本看不清山上的道路。
天色越发黑了,朦胧的月光透过枝丫影影绰绰。
从小最怕黑的她,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宋晏礼却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宋晏礼,你会后悔的……”谢初棉喃喃自语,嗓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她好不容易找了根木棍,摸索着往山下走,却不小心一脚踩空。
……
再次醒来时,谢初棉已经回到了谢家。
杨婶坐在床边,心疼地为她身上的伤口抹药。
“宋少爷太过分了!你到底是一个女孩子……”
谢初棉低头看着打着石膏的腿,痛得早已麻木。
“宋晏礼呢?”
“老爷子罚他在院中跪到你醒来……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杨婶眼角微红,“他把你一个女孩子丢在那深山,这得多狠的心啊!要我说,这点惩罚远远不够!”
杨婶拍了拍谢初棉的手,叹了口气:“小姐,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不一般,但这样的男人实在不足以托付终生……更何况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乔小姐,你就算嫁给他……”
谢初棉笑了笑,轻声道:“您放心,我对他早就死心了。”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谢初棉下意识转头,就看见宋晏礼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面色惨白。
“谢初棉……你终于醒了!”
谢初棉没有说话,转而挪开视线,不再看他。
宋晏礼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自顾自地开口:“那天抛下你离开是我不对,但人命关天,我不得不这么做,你要是心里还有气,大可继续让我罚跪。”
他顿了顿,眸色微凉:“但这一切都和知蕴无关,她生性善良单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伤害她。”
说完,他缓缓下跪,却挺直了身板。
很明显,他不服气,却碍于她的身份不得不低头。
谢初棉看着他碎发上滴落的水珠,忽地笑了。
“你说乔知蕴生性善良单纯,那我在你眼里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宋晏礼垂眸不语,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她。
“你是高高在上的谢家小姐,为什么要和知蕴比较?”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从前的你虽然胆小却善良,现在的你……”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她恶毒,仗着身份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