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千正等着他问这个呢,便开口说道:
“我们村里这边随时都可以,主要看陈科长你这边什么时候方便。”
陈远翔闻言,略带歉意地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商场跟附近那几个村子签的合同,要到下个月十五号才到期。”
“做生意嘛,讲究个诚信,合同没到期,我也不好直接断了人家的货。”
“所以,你看,能不能从下个月十六号开始,正式给我们供货?”
陈大千心里一盘算,下个月十六号,那还有将近二十天的时间。
这时间,简直是太完美了!
他现在摊子刚铺开,要车没车,要钱没钱。
光靠他和二哥徐铁树两个人,再加那些还不成体系的兄弟们。
每天起早贪黑地跑这一趟,确实辛苦。
而且,单靠自己空间里那十亩地,以及村子里各家种植不一的菜地。
供应一个大商场,长期来看肯定是不够的。
他得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规划一下。
无论是扩大种植规模,还是买车,还是训练人,都需要时间来筹备。
这二十天,正好是他的缓冲期。
想到这里,陈大千脸上不动声色,爽快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陈科长,就按你说的办。”
“我们生意人,也最讲究这个‘信’字,我们等得起。”
陈远翔见他如此通情达理,心里更是高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当即从抽屉里拿出两份崭新的合同,又摸出了一支钢笔,拧开笔帽递了过去。
“大千,这是我们商场拟好的正式供货合同,一式两份。”
“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咱们就把字给签了。”
“合同期,暂定一年!”
一年!
陈大千和徐铁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可是一笔长期的、稳定的大生意!
陈大千接过合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上面的条款清晰明了,权利和义务都写得很清楚,跟他刚才和陈远翔谈的完全一致。
他拿起钢笔,在乙方的位置上,一笔一划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陈大千。
字迹算不上多好看,但却写得格外认真,力透纸背。
签完字,两人用力地握了握手。
这桩互利共赢的买卖,就算是正式敲定了。
…………
回程的路上,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拖拉机“突突突”地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
徐铁树手里握着方向盘,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他现在还沉浸在“驾驶天才”的喜悦和签下大合同的兴奋之中。
“妹夫,我……我真没想到,我开车技术原来这么好!”
“你瞅瞅,陈科长那崇拜的眼神,嘿嘿,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夸。”
陈大千看着他那傻乐的样子,也被逗笑了。
“那是,我二哥是谁啊,真人不露相,高手在民间嘛!”
他拍了拍徐铁树的肩膀,随即话锋一转,表情严肃了些。
“不过二哥,光靠给商场送菜,回款要一个月一结,咱们前期的本钱还是不太够。”
“这马上天就冷了,得给孩子们添置点厚衣服,家里的粮食也得备足了。”
“咱们这生意刚起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徐铁树一听,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妹夫,你说得对!我这脑子笨,想不到那么多。”
“你说咋干,我就咋干,我都听你的!”
他现在对陈大千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陈大千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徐铁树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
“我那药酒,效果你也看到了。”
“明天你辛苦一趟,不用去镇上,就开着拖拉机,拉着药酒,去咱们附近那几个大一点的村子转转。”
“找人多的地方,就跟他们说,这药酒专治跌打损伤、腰酸背痛,效果立竿见影。”
“可以先让人免费试试,有效果再给钱。”
“咱们得尽快把手里的资金盘活了,多赚点启动资金。”
这药酒是系统出品,效果自然是杠杠的。
陈大千有十足的信心,只要有人试,再加上之前的口碑,绝对能全部卖出去。
徐铁树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行!这个好!而且之前大家也都看过效果了,不怕卖不掉!”
他激动地一拍方向盘:“妹夫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能跟着妹夫干事业,过好日子,他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
与此同时,阿来百货商场。
陈远翔拖着疲惫的身体,锁好办公室的门,慢吞吞地回了家。
他一进门,就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瘫在了椅子上。
“哎哟……我的老腰……快断了……”
他本就是常年坐办公室的,腰椎和颈椎或多或少都有些劳损。
今天为了验货,跟着陈大千的拖拉机在土路上颠了三个多小时。
来回就是六七个钟头。
现在缓过劲儿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
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似的。
他的妻子杏儿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动静赶紧擦着手走了出来。
一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疼地问道:
“怎么了这是?今天出去跑外勤了?累成这样?”
陈远翔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别提了,去乡下验了趟货,坐了一天拖拉机,路又不好走,颠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杏儿一听,连忙走过去,伸手在他腰上轻轻捶着。
“快,上床趴着去,我给你揉揉。”
陈远翔哼哼唧唧地挪到床边,“噗通”一下趴了上去。
杏儿的手法很熟练,常年给他按摩,哪里是关键穴位都一清二楚。
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任凭杏儿怎么推拿按揉。
那股子酸痛感就是挥之不去,反而让他觉得更难受了。
“哎,不行不行,还是疼得厉害。”
陈远翔烦躁地翻了个身,忍不住抱怨起来。
“都怪那个陈大千!非要让我坐他那个拖拉机去验货,说什么要让我亲身体验一下运输过程。”
“体验是体验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快交代了!”
他正抱怨着,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欸?对了!
陈大千好像……给了自己一瓶药酒来着!
当时自己还以为是什么土酿的劣质酒,随手就塞进公文包里了,回来就给忘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也顾不上腰疼了,急匆匆地跑去翻自己的公文包。
果然,在夹层里,他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玻璃小瓶。
“杏儿,快,别按了,过来帮我把这个酒抹上试试!”
他把瓶子递给妻子,一脸期待。
杏儿接过瓶子,打开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并不刺鼻。
看着丈夫那副急切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哟,现在知道使唤我了?搞得好像我天天在家做饭洗衣裳,就不累似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却很麻利。
她让陈远翔重新趴好,然后倒出一些晶莹剔透的药酒在手心。
搓热了,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后腰上。
药酒刚一接触到皮肤,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就渗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