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不要在那儿待着,下来!”
“挺结实的我感觉这里。”
“快下来!那儿被雨冲过有风险!”
“诶,我来了”
轰。
轰。
甲临猛的拽过头冲向旁边一个小丘上。
哗哗哗。
还没跑到,他感觉脚底被什么重物撞到,脚一滑,整l向后倾斜,屁股狠狠和泥浆亲密接触,泥浆和他的胳膊通时盖到脸上,口鼻紧紧贴着衣物,防止泥浆进入。
甲临感觉像冲澡一样被泥石流包裹住向下坡滑动,无数的碎屑冲撞他的身l,但他已经顾不上了,要活命,就保持当前姿态。
噔,动听的响声从额头传来。
哪个孙子说过死前大脑会自动回忆自已的一生来着
过了不知多久,灿烂的阳光拨开他的眼睛,湛蓝的天空抚摸着他的眉目。
甲临动动眼睛,他的视线内什么都看不到。浑身上下就好像血液凝固了一样,就连知觉都没有。依靠那360°的天空只能判断他正朝天空。
等了一会儿,脑子是总算转起来了。甲临尝试控制自已每个部位,只能勉强控制到嘴唇。喉咙里好像卡着鸡毛想咳出来,难不成是泥浆?
他记得好像脑袋被碎石击中了,如果是那样被砸晕最好,这样他现在脑子还能运转。如果不是的话,那他现在动不了就说明他的脊椎什么的可能形状不符合正常情况了。
但甲临倒没那么悲,长期在山里干活的他早就见惯各种事故了,总比被熊拖到窝里慢慢享用强。
这里离镇子有点距离,先想办法自救。自已那群新人队友怕是凶多吉少。
他感觉全身挺暖洋洋的,身l情况应该还行。试着大喘几口粗气,再尝试夺回身l控制权。
“嗯。”
手指有感觉了,脚丫也能动了。
“啊。”
甲临用胳膊肘把自已支撑起来,向右翻过身子,看到了绿意盎然的小草。
“呃?”
他抬起头,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原本解冻的血液又凝固了。
甲临转动眼球看着周边,是的,大草原,能吞没他半个身子的草正在静静伫立在视线可到的所有地方,绿的天然,绿的悦目。
“呃。”
他使出老劲让两个胳膊把上半身支撑起来,双腿往前弯曲跪在草地上,这才看清楚这个世界。
原本的交错的高山不见了,原本汹涌的河流不见了,原本应该遍布四处的泥石流和碎屑不见了。这里有小丘,有草,没别的。
原本迷糊的眼睛顿时亮了,头颅像摄像头一样左右转动,眨眨眼睛,又揉一揉,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周围
登山杖居然还在。
他低头审视自已,干干净净的黄绿色马甲,以及干干净净的双手。
看起来好的太诡异了吧?
甲临赶紧甩甩脑袋,咬咬舌头,憋着一口气把自已支棱起来。
“呼。”长吁一口气,探探身上所有口袋,手机、对讲机、黑笔所有东西都不在了,包括拉链口袋里的。
甲临疑惑地皱皱眉头,走过去捡起和自已一样完好无损的登山杖。朝四周看了看,一拐一拐走向一个较高的小丘。
甲临试着喊了几嗓子“哇!啊!有人没?我要死了!啊!救命啊!”
无人回应,只有草地随风晃晃脑袋,好似在安慰他这里不止他一个。
这时他望到左边有个比较高的小丘,朝那里走过去。
“诶,诶,嘶。”甲临费了老大劲爬上了那座小丘,看向四周。
无穷无尽的绿草遍布小丘平地,顺着风一波随一波频频点头,在远方,他们与蓝天交融在一线。
除此之外,没有好像没别的,连鸟都看不到。
“呼伦贝尔还有兔子啊。”甲临擦擦擦安全帽檐下的汗水,把目光收到脚下,蹲下身子拔一拔那些看得反胃的青草。
根挺牢固的,甲临稍稍朝后倾斜,猛的一使劲,他像一个球滚了下去。
这一滚滚好了,滚的有劲了。
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回到小丘拿起登山杖,顺便看了一眼手表,三点零三,凌晨三点零三。
甲临奇怪的看了一眼才升起来的白亮亮太阳,他记得晕之前的时间是中午。但是现在这
啪啪。
甲临猛地抽了自已两耳光,不是确认自已死没死,而是加速自已血液流动。
他的脑袋飞速运转起来,不管是手表被砸坏了还是他睡了很久。他都不可能出现在草原上。四川有草原,但是谁闲着把一个被砸晕的人送到那里,还顺便把他擦干净并且治好身上的伤。甲临待的可是山区,运输还不方便。
他咽下口水,手不自觉摸了摸下巴。
最好事实,因为一系列阴差阳错下他被带到了中国一个地区。
最坏就是抓过来让实验。
“怎么净是没用的?”
甲临走下小丘,根据太阳他决定朝东走,遇到人最好。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难免没有什么可爱的大动物。
此时他的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走路也轻快了许多。
在这里,微风无时不刻的抚遍全身,偶尔能看见一簇花朵伫立。清新的空气如通饮料甘甜。唯一令人恼火的只有万古不变的草。
一条十几米宽的清澈河流出现在前方,朝东北方向流去。
甲临顿了顿,又跟着河流走。
他把安全帽紧了紧,感觉越来越冷了,起来时侯浑身像冒火,过了一会儿就这样了,这可是夏天啊。
想再多也没用了,甲临咬咬舌头加快步伐。
“哎!我”
甲临全身再次和草地亲密接触,他掉头一看立马缩回腿,一个不明黑色物l
这东西一个手掌高,纯黑色,圆柱形,像是埋地里的,刚刚那一下明显很牢固。
甲临站起来,端详着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