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我名义上的私人医生,他连我的生死都不在意。
心口传来阵阵刺痛,我苦笑着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我听见裴言默在病房里低声交代,“明天和顾晚星约会,准备那套最好的定制西装,再挑几件千万级别的珠宝送她。”
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出院后,我打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
回到家,推开房门,我僵住了,妈妈留下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姐姐!”顾晚星站在门口笑,“对不起啊,没想到你这次摔这么重。”
顾雨轩在一旁冷笑,“装什么装。”
“我妈的东西呢?”我声音发抖。
“那些旧物啊?”顾晚星歪着头,“我看你整天抱着这些,心情越来越差,就帮你烧掉了。”
“谁让你动的!”我提高了声音。
“我让的!”父亲拿着棒球棍走过来,“你妈都死了十来年了,你还抱着那堆破烂不放!我看你是脑子病糊涂了!”
“她怎么死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再也忍不住,“要不是你和顾晚星她妈……”
当年父亲和赵琳在外厮混,母亲冒雨寻他,却惨遭车祸离世。而父亲转头就将赵琳和顾晚星迎进了家门。
“住嘴!”
棒球棍重重打在我身上。
我冲出门,冲进大雨里。
不知不觉来到母亲从前常带我来的老街,在垃圾桶旁蜷缩了一整夜。
天亮时,一辆宾利停在街角。
车窗降下,露出裴言默的侧脸。
裴言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白裙,笑容明媚,是顾晚星。他记得,就是在这个阴暗的巷子里,一个穿白裙的女孩将他从混混手中救下。
他收起照片,对司机说,“盯紧了,晚星应该快要到了。”
听到“顾晚星”三个字,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怎么可能是来找我的。
裴言默从白天等到了晚上,顾晚星都没有露面。
夜幕降临,裴言默在车里打电话,声音有些低落,“晚星,我等了一天,你怎么没来……”
电话那头顾晚星像是刚睡醒,“哦,姐姐不见了,家里乱糟糟的……”
裴言默挂断电话,突然注意到我的视线。
他大步走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怎么在这儿?!”
“放手!”我挣扎着。
“跟我回去!”他脸色难看,“顾家现在乱成一团,都是你闹的!”
“我们的合约明天就到期了,”我甩开他,“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神色微滞,随即强硬道,“还有24小时,我依然是你的私人医生。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必须跟我回去。”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他走到一旁,刻意压低了声音。
“裴少,您订的15克拉求婚钻戒到了,需要您来一趟……”
挂断电话时,他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愉悦,“我有急事,你自己回去。”
只要事关顾晚星,我永远都是被牺牲被舍弃的那个。
裴言默走后,手机突然跳出了许多条新闻消息。
我盯着屏幕,呼吸突然停滞。
热搜第一赫然写着:顾氏千金遭性侵细节曝光,后面跟着刺眼的“爆”字。
我的手指猛地一颤,那些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翻涌而上。
那年,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又一次为了顾晚星当众扇我耳光。
我逃进雨夜的巷子,却被三个醉汉拖进黑暗……
三个男人的狞笑、布料撕开的刺耳声响、还有事后父亲那个嫌恶的眼神,这些碎片像刀子一样,至今仍深深扎在我的心里。
“啪——”
手机掉在了在地上。
我跌跌撞撞回到家,整栋别墅空荡荡的。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父亲和裴言默。父亲最要面子,那就只剩下
我一遍遍拨打裴言默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傍晚时分,裴言默和顾晚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