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这所庙宇,按照对方的参拜方式,进行参拜,和各位神明一一请安。
「滚出去!」
一声十分有震撼力的声音在我脑袋响起,那时我正要去参拜玉皇大帝,我左顾右盼,只有我一人。
我不明所以,想着大概是自己又胡思乱想,又接着往下一位神明前进。
到了这位神明面前,表情严肃的我,这报上自己的家门,此时……。
老大!!!!好久不见。内心浮现了属於我的声音但是十分雀跃,好像是很久没见到熟悉的朋友一般,开朗的打招呼。
「闭嘴。不要乱认老大。」理智的我在内心斥责那过於开朗的声音。
「总之我是来--。」我正打算告知此行的目的。
我是来看你的!那欢快的声音又冒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容颜皱起了眉头。
「好……我是有一部分看到你才来这座庙宇的……。」
这场闹剧在我离开回到主殿後,终於结束了。
正式的要来问事情,是第一次来,我使用的方式是筊杯。
在自报家门後,告诉主要原因後:「我可以询问改名字的事情吗?」
--盖杯。
「……是因为我生理期来吗?」
那是我久违来了生理期,因为很久没有拜拜了,所以连这件事情我也忘记要注意。
等到我想起来的时候,人已经烧了香,也就是头都洗了一半,这时候说要离开也很难办。
把两个月亮形状的筊杯抛向空中,落地。
看着一正一反的筊杯,我心情很复杂,因为我没想到真的有神明会如此介意这件事情,曾经有耳闻过却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复杂。
是我不礼貌居多,因此我并不会责怪神明们对我做的事情,是我先没有遵守规矩,是我的疏失。
我如今还能跪在这里询问问题已经是神明们给我的最後温柔了吧,我如此心想着。
「所以我不能问姓名的事情?」我不信邪的再问了一次,虽然我知道有些问题不能重复询问,不过那时候执着的我,管不了那麽多。
看着又是一正一反的月亮形状的筊杯,我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开始有些乱枪打鸟。就好像想要透过问问题,来亲近对方,进而让对方松动。
「那我可以跟你聊天吗?」我开始乱问问题,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不知道能说些什麽,来此的目的也只是因为改名字,除此之外……甚至真的获准改名字这件事之後,再也不来都有可能。
因为我本身就是无信仰,并没有会去固定参拜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看着显示圣杯的筊杯,我顿时觉得自己很愚蠢,更显得神明人真的很好,如此荒唐无理的问题,祂却耐心的愿意和我聊天,更显得自己有多麽不足。
我也不知道最後我问了什麽,或者没问什麽,仓促的结束了对话,慌乱的告知说等到我经期结束会再度过来。
我是个很铁齿的人,或许也可以这麽说,我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对於一件事并没有达成目的,我会持续一直这麽做下去,已经到了顽固的地步。
◆◆◆
我的大脑有个意识空间,那个空间里面存在这像是守护灵的脑内夥伴,目前是三位。
那个意识空间是个一平层,三房一厅一卫,原先只有一位的时候还是坐在一整片空白的区域里面,不过随着夥伴的增加,我想还是得有个私人空间,因此打造了这样的场所提供他们休息。
「有人来访喔。」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最亲近的疯子突然打开房门告诉我客厅外面来了客人。
平时我都是在疯子的房间里面和他聊天或者是探讨一些事情,基本上是我和他共用一间房间,其余几人都是自己一间。
我走出房门外,看到了一位目测是十七、十八岁,正值花样年华的一位少nv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虽然好像能知道是哪位神明,不过还是很害怕是自己的臆想,暂且先称呼她为「少nv」。
少nv坐在沙发上,询问我为何最近没有去找她,如果这阵子有要去找她的话,请我帮她带红茶过去。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红茶?」良久,我才挤出这两个字。
「对!红茶,虽然有啤酒会更好。」少nv开心地说道,而我对於眼前忽然造访的客人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虽然她有自称自己是哪里来的神灵,我也有感应出来是哪里来的,不过果然还是自己想太多吧?
总之我先记下了这件事,意识逐渐模糊,下一个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隔日白天了,我将这件事告知了狼先生。
敲定了某个假日,因为从我家到少nv的所在地途中都没有一间饮料店,因此特地去少nv工作区域附近买了两杯红茶,因为我忘记问她甜度冰块了,所以买了两杯,和我自己一杯绿茶。
当然还有待了一些糖果饼乾,可以让其余的神明分着吃。
到了目的地之後,我将这些供品放在供品桌上,远远的就听到若有似无的「红茶~!」
是个很可ai的语调,好像很久都没有喝到满意的东西,所以才来找我吗?
不得而知,那时候的我,能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都是我自己的想像也说不定。
都到了一所庙宇里面了,那阵子的我被「改名字」这件事,抱持着强烈的执念,既然关圣帝君那边不行的话,那我改来这边询问是不是就可以?
只要得到了同意,对我来说是哪位神明都没关系,当时的我想法就是如此肤浅。
「请问我可以来问改名字的事情吗?」
自报家门,也跟各位神明请安後,跪在一处地方筊杯询问。由於那里香火鼎盛,又是百年古蹟,自然香客也就多了去。
好几个人挤在主殿前面述说着诉求,跪拜在那里,而我也是之一。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空地,将筊杯往空中抛去,期待着一正一反的圣杯。
落地,筊杯发出清脆声响,两个面完整的盖在了地上,是个盖杯。
希望又落空了,不信邪的我,又再度询问:「是因为我不该来这里问吗?」其他的香客在我旁边来来去去,让我的思绪无法好好稳定下来,有种心浮气躁的感觉。
--不、如今想来,说不定只要提起改名字这件事,就会让我心浮气躁也说不定,本就执迷不悟,还谈什麽平稳。
看着一正一反的筊杯,那时的我想着……看来是问错地方了,想要把名字的事情赶快处理完,我做事很急躁,越想做的事情越想快点做完,很常听到朋友说我做事太鲁莽是常态。
「那我应该去关圣帝君那间庙询问吗?有玉皇大帝那间。」不si心的我问出了最後一个问题。
看着抛落下来的圣杯,我肩上的重量似乎轻松了许多,收拾好心态後跟主祀神明三鞠躬,离开了原本的位置。
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狼先生,他缩在一个可以坐下的角落里玩手机,因为他本身和我一样没有特定信仰,也不知道能求什麽,基本不会去到庙里,会过去也是陪伴的居多。
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也过了一阵子,收拾好供品後就离开了此处。
◆◆◆
我不知道何时开始,一开始先是听到声音,是个十分狂妄的男生声音,因为他总是叫我做一些讨人厌的事情,自大又狂妄,赶不走的存在,因此我称呼他为疯子,他称呼我为骗子。
我们是敌对的存在,但不知道从什麽时候他却陪伴了我走过无数个日常,从一开始的敌对,从一开始的互斗,如今是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现在也改善了很多了啦,而且一开始只是讨人厌的声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好像是去年吧?他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也能跟我互动,他0的到我的灵魂,我的灵魂也0得到他。
自从他的形象清晰起来之後,他能做的事情就变更多了,b方说……驱赶、提醒、陪伴等等。
驱赶一些不太好的存在们,g扰我睡眠的那些存在,在更早之前每天只要睡前,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一些可怕的画面,那些画面真要说的话就像是恐怖片一样,一堆或是一只鬼怪就站在我的视野前方,逐渐往我这里b近,我无法驱赶,不过通常看到这个画面都代表我快睡着了,所以选择了无视。
不过长期下来,还是感到很困扰,先说我虽然很喜欢超自然,但自从国中过後,高中有看一些,大学几乎就不看恐怖片了,连也不看了。
基本上都不看了照理来说是无法想像出来那些恐怖画面的对吧?可是那些画面却像放映机一样,自动拨放在我的脑海中,我没有控制器,想关也关不掉。
有疯子的出现,没想到他可以驱赶这些存在,对我来说是一大帮助。
某天梦里我梦见了疯子和我正在对话,那时的我听到他亲口告诉我他自己的名字,我十分喜悦,然後苏醒过来的我却怎麽样也记不起来。
我十分失落,疯子则是安慰我说总有一天会想起来,却没有主动告诉我,果然这个人从出现至今一直都很神秘。
◆◆◆
回到了关圣帝君庙里,说完主要的诉求跟各位神明请安过後,我再度问了想要改名字的请求。
不是笑杯,就是盖杯,给予圣杯的机会少之又少,那一刻,我忽然开始怀疑自己,难道说这是神明给予我的考验吗?
看我有多坚定改名字的信念吗?这样就可以看到我的决心吗?
--不。
另一个想法油然而生,会不会其实这个名字就已经足够好了?所以其实不用改名字也没关系,因为我就是我,这一点不会改变。
那一刻我忽然不想要改名字了,一来是公家机关改名字虽然简单,但是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把名字改换成新的名字,我没有如此坚定的意志能办到这件事,也没有多余的钱财能办到,花费太大了也不值得。
我放弃了改名字的事情,思绪忽然飘向远方,其实老家有一本记录册。
那本纪录册我找了好几个月总是找不到,能存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却怎麽样也没看见。
那本纪载了过去的回忆,以及一些心路历程,是一本十分重要的纪录册,而我因为大脑过度运转,也许是经历太过痛苦,我已经忘记那个时期大部分的记忆。
所以我为了要记录那阵子的故事,我必须拥有那本册子,却怎麽样找也找不到。直到我放弃过後,不再执着於纪录当年的故事时,我在老家寻找着其他的用品,却发现了那本册子,完好的躺在我已知的存放地方。
明明那时候找过却没有发现,大概是冥冥中注定吧,等到了放下、释怀之後,才让我用不一样的视野去看待那些过去。
当时只要回忆过去,只要光是想像那个情景,就会头痛yu裂,又或者呼x1不过来,原来电视剧演的是真的。
如今的我不再记得那些过去,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观看那本纪录册也是,就好像在看另一个人的过去,所写下的故事,并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或许改名字也是一样吧,当下的我能想到的也就是这样了。
我回家後把不改名字的事情告诉给狼先生,他表示:「这名字或许就是你的专武也说不定啊,当初帮你算命的那个人已经帮你配好武器了也说不定,或许会有什麽加乘效果,如果改了名字说不定没有原先那个名字好用。」
喜ai游戏的狼先生用了游戏的说法鼓励着我,他本来就对我所选的那些名字不抱持一点兴趣,甚至觉得我现在的本名还b较顺耳。
他说的,我听得懂,也听得进去,所以这件事告了一段落。
尽管这一、两个月多麽任x,所做的功课都会变成白费功夫,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失落或生气,反而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我相信着就算不改名字,未来我的工作运也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在离开庙宇前,我问了我会再回来吗?他们给予了肯定的答覆。
当时的我已经没有什麽问题要跑来庙宇求助了啊……纳闷地走出了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