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延宁猛的惊醒,额头汗淋淋的,在枕头边一阵摸索却没找到本应该放在枕边的手机,正在乱抓的手猝不及防被另一只温热的手制住,灯被打开,“你干什么?”
胡延宁被光晃了下眼,半眯着眼看眼前的人,“李单青?”
李单青皱着眉伸手拭了下胡延宁额头上的汗,明显困意尤存,“怎么出这么多汗。”
梦……?
“几点了?几点现在?”胡延宁眼睛在床上搜寻着李单青的手机,在捕捉到时正打算去拿,一只手先他一步摁亮屏幕,“三点十八。”
“三点十八……”胡延宁喃喃道,环视一圈光着脚下地去找能穿的衣服,“我得回去。”
他的衣服全在岳方以那,随便从李单青行李箱里翻找一通,也顾不得穿这衣服到底得体不得体,被看见会不会叫人多想,匆匆忙忙就要走。
李单青一直没出声,本来困顿的神情已经完全清醒了,面无表情盯着胡延宁看。
胡延宁如芒在背,被看的心慌,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药性残留给身体的是无力和轻微的麻木,胡延宁觉得脚上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从李单青的房间往回走的这一条路像是把不准方向似的,几次摇摇晃晃的偏离,他莫名又开始晕了起来,赶紧踉跄几步握住门把手缓了缓才眩晕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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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扑面而来的凉气激的他打了个颤,房间很黑,胡延宁听不到容则的呼吸声,他不敢去开灯,摸索着上床,木质的床架因为潮气散发出阴冷腐朽的味道,胡延宁的手悬在半空,有些胆怯不敢摸向容则的方向。
没人!
容则不在……
胡延宁指尖冷的有些痉挛,掐自己几次只是虚虚的划过,他终于聚起些力气,用劲掐在了胳膊上。
不是梦!
胡延宁慌乱极了,眼前这个容则莫名消失的黑暗的房间像是一只长着嘴的怪兽,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动弹一下,在脚挨到地面时又软了软才站稳。
等会儿……
安眠药——对,容则喝了岳方以给的药……肯定是药出了问题。
岳方以……肯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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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突然定了定心,胡延宁脚上有了力气,几步冲出房间咚咚咚砸岳方以的门,“岳方以!”
胡延宁没有心思等待,敲门声一声连着一声,岳方以没出来反倒是离岳方以的房间最远的江明伽出来了。
他打开门探了个头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皱皱巴巴,领口也歪着,一脸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胡延宁不知道该对江明伽怎么说,就在这时,李单青和岳方以几乎是同时开了门。
李单青身上随意套着件t恤,而岳方以身上穿的就整齐不少,岳方以看了眼胡延宁这一身,又皱了下眉,“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
胡延宁怒从心头起,一把拽住岳方以的衣领,声音几乎是从死死咬着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容则人呢?你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岳方以眉头皱的更深了,没有立即答话,江明伽插嘴道:
“容则——?没准出去了?腿长人身上嘛!要不等等看?”
胡延宁没法对他说安眠药那一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只听见岳方以沉声,“打电话。”
“对、打电话,我把手机都忘了……”胡延宁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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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单青晃了晃手机,“别打了,又没信号。”
岳方以把手机收起,“走,去房间里看看。”
进了房间开灯,四个人各看各的,都是些门外汉也只能浮皮潦草看几眼,什么东西都摆放的好好的,没有任何乱的迹象。
岳方以支起木窗看了眼窗沿,又拿手电筒照了照窗户正对着的地面。
剩下三个人都能看见窗外的景象,天色依旧漆黑,雾大的有些奇异,可见度非常低。
恐惧来源于未知,人生地不熟,往外看连三米都看不清,像是成为了一座单独被雾隔离出的世界。
“去找主人家。”李单青率先往出走。
主人家住的房间在一楼,一群人几乎将整栋吊脚楼的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容则和主人夫妇俩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一点踪影。
诡异的沉默在吊脚楼里弥漫起来,氛围异常沉重,在一片沉默中岳方以开口,“去看两辆车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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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两辆车都在,不好的消息也是两辆车都在。
“不管怎么等天亮再说。”岳方以抬头看了看天色,漆黑的像是化不开的墨,“先回去。”
江明伽在最前边打头,离剩下的人有一米多的距离,他几步迈上楼梯,却猝不及防一脚踩空。
胡延宁只看到他淹没在雾气里的身体晃了晃便消失不见,连忙赶了几步,这才看见江明伽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他单脚立着,别了别裤腿,小腿与脚踝连接处刮掉了一条肉,血顺着伤口蜿蜒而下,光看着就触目惊心。
“我房间里有医药箱,我去拿?”
江明伽一屁股坐在楼梯上,用袖子擦了擦血迹,“等会儿,不着急,就削掉点肉。”
李单青蹲下看了眼,“一会儿仔细看看,别把刺留在里边。”
江明伽点了点,又蹭了下渗出的血迹,“我说,咱们要不俩俩住一间房,感觉一个人住不大安全。”
“可以。”岳方以表示同意,胡,“让单青跟你住,腿不是伤到了么,跟他住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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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单青立马反对,“你跟延、胡延宁住?再怎么说他也是容则的男朋友,合适吗!”
“你住合适?”岳方以反问。
李单青一时哽住,沉默片刻两人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投向一脸不明所以的江明伽,异口同声,“你来住。”
“啊?我啊?”江明伽指了指自己。
胡延宁是求之不得,怕他们反悔似的立马应下来,“行,我跟江明伽住,先回原先那个房间找药箱。”
胡延宁不想让岳方以跟着自己一起去,免不了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李单青。
李单青不着痕迹一挤岳方以,“正好看看有什么东西要挪出来的。”
二人一前一后往房间走,李单青率先进门开灯,“医药箱在哪?”
“柜里。”胡延宁去找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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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单青挨个搜寻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好像也没什么。把衣服塞行李箱带出去。”
行李箱里的一些东西本来就没动,外边最明显的也就是衣服吃喝。
他动作飞快的把衣服一股脑往箱子里塞,几下弄好从胡延宁手里一接医药箱,“还有没有别的?
“……”胡延宁瞥了眼床,“没有了。
用手电筒仔细一照才发现江明伽腿上的伤远比想的严重多了,刺扎的又深又多,露出鲜红的肌肉组织,江明伽还一脸笑嘻嘻的,“拔呗,已经疼麻了,直接无痛。”
胡延宁拔出几根特别明显的,对于那些小刺又不敢上手挤。
“挤,不然留在里边更坏事。”岳方以沉声。
两个人同时上手,一人挤一人拔刺,弄了好半天肉眼可见的刺才全弄完,江明伽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小腿,“麻了。”
他说着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慢慢步调才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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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没信号怎么联系,敲墙?”江明伽摸了摸吊脚楼的材质,“也不是很膈音,就敲墙吧?”
房间里除了床没什么能坐的地方,胡延宁没心情观察江明伽的房间,占了床的一角一声不吭的坐着,房间里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江明伽浑然不觉的样子,“要吃点什么,还是直接睡?”
胡延宁略显焦躁的摇了摇头,又意识到自己略微有些沉默了,勉强向江明伽挤出个笑。
“我觉得没什么事。”江明伽也坐在正对着胡延宁位置的一角,歪头看他:“这儿就这么几个人,外边天气又是这样,腿长人身上,大概是出去了吧?”
“难不成还是叫人给害了?”
江明伽神情轻松,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言论有些好笑,没忍住笑了下,露出浅浅的一个酒窝。
“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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