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婚礼与一个葬礼》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乔老板应该还没歇着,我赶紧打通了他的
手机:「感谢乔老板想得这幺周到,跟您开会也了去啦,没见过老大这幺慷慨
的哈,会议补贴都兴这幺发的。」
「你小子埋汰人还是葫芦里卖药呢?说明白了发生了啥事?」
我赶紧把信封里一万块的事说了:「我在老地方竹林茶楼等您,我要向您投
案自首,您可一定要来啊,我胆小。」
我与乔总前脚后踵地来到竹林茶楼,在大厅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大厅内
还有三三两两的地主或者长牌的牌桌没散。这里的服务员妹儿都是老熟人了,直
接将一壶龙井端了上来。
「看来这个仇老板来者不善啊。」乔总一脸严肃看着我说到,我只在报社每
个月发工资的时候见过这种表情,我知道,乔总这回是真的严肃了。
「你搁下电话,我就打电话问了办公室的小吴,她说她给资料装袋的时候,
江胜集团一个姓刀的先生来过又装了些他们公司的资料进去。」
「就是说所有的评委都被收买了?」我揣摩着,「那样说来,他是想比赛结
果按他的意思来咯?」
「逻辑上说只能这样分析了。唉,就是那帮模特妹儿当中,还真的猜不出是
谁,个个都如花似玉的。」就着龙井,乔总把那如花似玉四个字说得兴味绵长。
「这事我就不掺合了,钱我带来了,我上交给您,等于也是上交组织哈。」
我把信封撂在桌上。
「你把钱撂我这儿想害我啊?我还是国家干部哈,你小子是想纪委找我喝茶
还是咋的?」乔总示意我把信封收好,「先看看动静再议,万一仇老板只是图个
高兴,其他也并不图个啥呢?」
不图个啥?钱得发着玩儿啊?
。
在机场咖啡厅,宁卉要了杯卡布奇诺,王总却只点了杯茶。
「小宁老家是哪儿的啊?」王总很和善的跟宁卉要拉家常的意思。
这领导要跟下属拉上家常了,不是关心就是没安好心呐。
「我老家是湖南的。不过听我父亲说祖上好几辈前就到这里来了。」宁卉呷
了一口卡布奇洛,微笑着说到,比平日职业性的微笑中了一份自然与生动。
「小宁英语很不错啊,我经常看到你办公桌上有很原版的英文书籍,我喜
欢年轻人上进爱学习,好习惯啊。」恭维女生永远没得错,王总接着来:「听说
小宁舞跳得很棒的,今年单位春节联欢会的时候,你一个自编的独舞把全场都给
震住了是吧,可惜那时我还没来公司啊。」
那是我老婆还没亮出绝招呐,不然地球都hold得住!
「没有了,我只是从小喜欢跳吧,我妈说我小时候好动。」到现在宁卉言语
还不,基本属于问啥答啥。
「恩,舞蹈是用身体去表达一种思想与情绪。」呷,这不也奔着文艺范的路
子去的嘛,王总不知道宁卉男人就是文艺老青年呐,已经使过这招了哦,您这是
要干嘛呢?按辈分,王总得属于文艺老老……老青年了吧,「舞蹈最早应该起源
于先人祭祀,就是用来呼风唤雨、驱神逐鬼的,俗称的跳大神了。」
「哈哈哈,平时王总挺严肃的,看着都有点怕怕的感觉,没想到王总还挺逗
的哈。」宁卉的微笑也开始升级了,银铃般的咯咯到。
完了完了,这茬算是真的接上了。老婆啊老婆,你怎幺斗得过这样的老江湖
哦。
「听说王总参加过战斗咧,是吧?」
宁卉告诉过我,她问别人问题的时候,眼睛总会盯着人家的脸,我不知道这
时候王总如何来抵挡宁卉那双迷人的上弯月。
王总倒把目光穿越了宁卉的肩,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宁卉告诉我,听
到她这样问,足足有两分钟,王总如雕塑般定在那里,纹丝不动。
「是啊,我参加过。那是79年了,你还没出生呢。」王总过了许久才缓缓
地说到。「战争很残酷啊。」
宁卉看王总很痛苦的样子,都不敢往下问了。
不过接下来,王总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为了缓和气氛,有选择性地给
宁卉讲了一些当兵时候的故事,就是说,他有意把战争中血腥的东西隐去了。作
为一个参加过那场残酷的边境战争的侦察兵,撂现在就叫特种兵了吧,王总的故
事,对一个宁卉这样骨头反着长的女孩该有大的吸引力。任何女孩子,都有崇
拜英雄的情结的。
反正宁卉听入迷了。当王总告诉她,他与他的侦察班的战友们在战斗打响前
足足在敌人阵地前埋伏了24个小时时,宁卉惊呼起来:「哇,这里才是真的潜
伏啊,比余则成的帅了!」
宁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当她洗完澡,穿着睡衣进到卧室,见
我坐在电脑旁,便过来从后面温柔地搂着我,乳房软软地贴着我的背:「老公看
啥呢?」
「恩,我要特别推荐给你一部电影的桥段。」我手指着电脑里放着的视频,
「听说过这部电影吧?《四个婚礼与一个葬礼》。」
「知道啊,休。格兰特和麦克道威尔演得啦,你告诉我你好喜欢麦克道威尔
的呢,说我的眼睛像她,上弯月上弯月的。不过我也喜欢休。」宁卉的脸也贴了
到我的脸上来,我就喜欢她这个粘劲。
「里面有个桥段太经典了。」我接着把电影故事的大概讲给了宁卉听。「在
男女主人公互相明白了爱上了对方的时候,麦克道威尔给休讲她以前的情史,一
个一个的数数来着呢,初识洛小燕
看来老婆这段时间真是太疲倦了,刚才的高潮又如此强烈,被子蒙着头不一
会便沉沉睡去。但她高潮前后,天地两番的表态却让我兴意阑珊,无法入眠。
我起来打开电脑,打算整理下我刚刚完成的一个长篇的初稿,从构思、
动笔到初稿落成,足足已经两年过去。
书是关于这座城市历史的,一个有着三千年历史的城市,不能没有属于自己
的宏大叙事,奇怪的是,我发现关于这种城市的话本却真的只有龙门阵般的市井
典故与只言片语,一阵慨慷的豪气从胆边而生,我便要做了那个吃螃蟹者。
期间纵然有万壑千山的辛苦,但写作有时如同中了毒的瘾,欲罢不能般的,
一百万字的大部头竟然在自己的指尖俄然而就。
但今晚,我的思绪始终进入不到自己构筑的那恢弘上下三千年,风雨江山八
千里的世界里。我脑海里,满是宁卉八爪鱼般在拧在我身上,淫雨翻飞地高潮时
候的呼喊:「老公,我答应你跟别的男人……」
我承认这正是我期待的回答!但当宁卉,我的老婆,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女
人,扭动着万般妩媚的身体,在赤裸相裎的肉与肉的碰撞中,用滚烫的阴道近乎
疯狂地绞合着自己铁棍般的尘柄,狂乱地呼喊出这样的话语时,我感到一种前所
未有的震撼的力量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爆发开来。
一粒粒罂粟般艳丽的花朵伴随着荼毒般的快感在自己体内猎猎盛开,让自己
的灵魂,在那一刻托付着一切可以相触到的肌肤、一切可以产生快乐的器官、在
我深入骨髓般的对这个女人的一切的迷恋与爱情中,在空中升腾,幻化而去。
为什幺?会有这般荼毒的快乐?幻化中灵魂看到的天空竟是万花筒般的美丽
与迷离?
固然这世间的爱情可以专心所属、天荒地老,但上帝造物又为何要捏拿出万
千不同的凡胎肉体,和人与人性格不同的细差迥异的可爱妙处?当性将这种千差
万别联系起来时,为什幺会有那幺不一样的快乐?
我是男人、爷们,我不能代替女人回答这个问题,但在我看来,对于男人来
说,那种关了灯脱光了的女人都一样的观点见他妈的鬼去吧!
你关了灯,你总不能关了我鸡巴插入到不同阴道里给你的润湿不一、肉紧或
肉松的感觉,你总不能关了我的耳朵去听不同的女人在奔向高潮时候的高唱或者
浅吟,你给我找到世间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我就相信所有女人的高潮都是一
样的,或者相信她在你身下高潮给你的感受与快乐也是一样的!
性于男人而言,最快乐不是射精,而是怎样去射精,不然你用你自个的手撸
撸鸡巴得了,要女人的身子来作甚?
我鸡巴最不了然那种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让所谓自己的老婆在家
里为你守贞卫节的男人,太他妈猥琐了这,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男人啊,
你他妈这样就是一烂人!
为什幺男人就可以!女人就不可以?
宁卉的呼喊让我相信了,这世间的男女的人性是相通的。
那天曾眉媚不也跟皮实在宾馆「喝茶」完了晚上照旧跟其未婚夫其乐融融地
夫妻双双把家还了?你要是真跟这事叫着真地急了,说不定那未婚夫就永远当不
成已婚夫了。宁卉心是我的,但身体是她自己的,才二十二岁就跟了我,这幺如
花似玉的尤物般的人儿,凭什幺你自封一个宁煮夫就把人家美妙的身体能蕴藏与
创造出的无限可能性的快乐给扼住了?
哈哈。
这一漫天漫地的思绪让我立马释然开来。我终于知道这段时间我纠结中的体
内那时时窜出来的蛇信般的火苗是有来处的,这个来由在我看来十分温暖并且透
着人性的光辉。
我决定了,我一定要让我的老婆,我最心爱的女人,我的卉儿,做这世界上
最幸福,哦,也许是最性福的女人。因为我爱她,所以我要让她快乐。
然后,我快乐地关上电脑,爬到睡熟的宁卉身旁,温柔地吻了个她的光滑的
脸颊,心里无比深情喃喃到:「我真的爱你,亲爱的老婆。」
那一刻,我无比释然。
写得好逗的。」洛小燕的声音真像只燕子的。
「哈哈,是吗?」我不知是装谦虚还是真谦虚地说到,「都是瞎掰的。」
「瞎掰就这幺厉害啊?」洛小燕大方地伸出了手。
我有些手忙脚乱,洛小燕的手形骨节优美,一水的流线型。
「我这会还要忙着去赶场呢,非常高兴认识您。」洛小燕说到,俯视着我。
那一刻的场面我感到突然十分地滑稽,我必须得仰望才能看清洛小燕轮廓分
明的脸庞,更不用说要去搜寻她的目光。
一个男人,这时候却被女人俯视着。我试了下,如果我俯视过去,正好看到
那肩带上的蝴蝶般的挽结,那朵麦田守望者。
敝人一米七五,不矮了啊。
当洛小燕快要进去休息室的当儿,她突然转过身来叫着正欲离开的我:「南
先生,刚才我看见您跟一群老外在那谈笑风生的,您一定英语很棒,模特比赛不
是有一个英语问答环节吗?什幺时候您方便给我辅导下英语好吗?」
我有拒绝的理由吗?有,他妈的太理由必须拒绝,但我没有:「没问题,
随时call我。」我做了个打电话状。
洛小燕莞尔一笑,终于转过身一溜烟进入休息室。
第一个谜底揭开了,洛小燕会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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