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胜踩过柴油机组渗出的机油,鞋底橡胶在混凝土上拖出两道暗红色痕迹。他伸手扶住震动的压力表,虎口处的老茧突然感受到某种规律性颤动——这不该是v型十二缸柴油机该有的振动频率。 值班室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窗外的山影在月光下宛如蹲伏的巨兽。钱胜装作检查输油管,食指悄悄在锈蚀的管壁上划动。当第七个往复运动的活塞到达上止点时,他的指甲缝里传来三短三长的震颤。 这是三线建设时期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