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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查分那天，我和秦越寒坐在咖啡厅。分数在意料之中，比去年北大录取线低十分，但足以报考南方顶尖大学的任意专业。秦越寒比我高十五分，最终我们报考了同一所大学的不同专业。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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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学校后，我和朋友开始毕业旅行。回来时，开学在即。我订好了下周机票，收拾行李时，接到林渊朋友的电话。“梁栀子，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毕业聚餐不来，林渊考上北大的庆祝宴也不露面。”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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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回应：“我跟你们不熟，为什么要去？”对方语气带着不满：“至于吗？就因为照片的事？我都道歉了，也受了处分，你还揪着不放？”我懒得纠缠，直接挂断拉黑。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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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快递员送来一个印着烫金logo的礼盒。打开黑色丝绒衬布，九十九朵红玫瑰层层叠叠簇拥成心形，馥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卡片上只有潦草的一行字：“恭喜毕业”，落款处写着“林渊”。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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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话键。电话响到第三声才被接通，背景音里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像是在热闹的酒吧。“是你送的花？”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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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花？”林渊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隐约还有冰块碰撞的声响，“哦，你说玫瑰？好看吗？”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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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玫瑰。”我盯着花瓣上滚动的水珠，那抹艳丽的红色刺得眼睛生疼，“以后别送了，处理起来很麻烦。”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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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死寂，只有电流的沙沙声。过了许久，林渊突然轻笑出声，那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梁栀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谁说这花是专门买给你的？”他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朋友庆祝我考上北大送的，随便找了个地址寄，刚好填到你那里罢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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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紧了窗帘，指节泛白：“既然如此，让他重新送一份。这束花，我现在就扔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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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林渊的声音陡然拔高，背景音里的喧嚣突然消失，他似乎走到了安静的角落，“考完试就玩消失，现在又在这装清高？不就是一束花吗，矫情什么？”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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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晚风卷起几片玫瑰花瓣，“况且，我早就说过，我讨厌玫瑰。”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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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讨厌的东西多了去了。”他冷笑一声，“讨厌我给你讲题时发脾气，讨厌我说实话，现在连一束花也成了罪过。梁栀子，你以为你是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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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眶突然发热，那些被刻意埋藏的记忆翻涌而上。高三那年暴雨倾盆的夜晚，他冒雨送来的复习资料；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周末，他不耐却认真的讲解；还有那条用两个月工资换来的项链，和那些伤人的话语。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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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别再联系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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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他的声音带着近乎疯狂的笑意，“你以为说结束就结束？梁栀子，你躲不掉的。”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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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忙音刺耳。我望着那束娇艳的红玫瑰，突然抓起花束，狠狠砸向垃圾桶。花瓣散落一地，像极了那些破碎的时光。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而我知道，有些故事，早在某个瞬间，就已经走到了尽头。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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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南方，母亲早已在学校附近置办了房产，一切准备就绪。睡醒后，闺蜜发来消息：“听说林渊打算开学那天向你告白，准备了999朵玫瑰！”我回复：“我有男朋友了。”高考结束后，我和秦越寒正式在一起，但为了避免麻烦，一直没有公开。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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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当天，闺蜜开启直播。镜头里，林渊穿着整齐，头发精心打理过，却难掩神色焦虑，不停地四处张望。他怀里抱着巨大的花束，另一只手拎着印有品牌标志的袋子——正是那条被我摔在地上的项链。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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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就来了，饭都没吃。”闺蜜在镜头外小声说，“好多人问他，就说在等人。”画面里，林渊脸色苍白，在烈日下站了许久，终于低头开始打电话。我知道他永远打不通，因为我早已换了号码。关上直播，我不想再与这些过去纠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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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些事注定无法逃避。闺蜜打来电话：“林渊回高中查了录取名单，知道你来了南方。”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在校园里再次遇见他。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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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周六，我和秦越寒在花园散步。不知是谁先靠近，等反应过来时，秦越寒的吻轻轻落在我脸颊。我笑着打趣：“胆子这么小？”他有些窘迫：“不是……”没等他说完，我拉过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那就是故意吊我胃口？”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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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栀子！”一声怒吼传来。林渊抱着花束冲过来，因为愤怒浑身发抖。花束摔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秦越寒，你凭什么亲她？”他目眦欲裂，挥拳就要打。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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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挡在秦越寒身前，轻轻按住他想反击的手：“让我单独和他聊聊，好吗？”秦越寒看了我一会儿，点头道：“我就在那边，有事叫我。”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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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越寒走远，我转身面对林渊。他双眼布满血丝，眼下乌青明显，整个人憔悴不堪。“你又一次护着他。”他声音哽咽，“在我和他之间，你还是选了他。”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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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情绪激动的林渊，我常常觉得难以理解。他的态度总是反复无常，此刻红着眼睛，满脸倔强地指责我，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