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狠了”
“是她越了界。”
宋青知道宋家社团最后肯定会被温润吞掉,因为她清楚温润背后还有人,而背后那人绝不会松口。
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比赛那几天她一直没看新闻,没有关注宋家社团的事,虽然她无心坐上那个位置,但好歹和宋家还有血缘关系。
不是不忍,而是一种很微妙的感情。
比赛结束后没几天,温润的一个电话让她愣了神。
“来宋宅,你可以带你姐姐走了。”
宋芝早先看上了一门生意,但手里现金不够,背着老太太用宋宅作为抵押,却没想,这只是一个局,也是让宋家衰败的第一步。
而平日里如谦谦君子般的温润就是明面上的设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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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宋宅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清净得很,宋青到的时候就只有温润和姐姐两人。
姐姐已经不在那个四方小屋了,而是躺在一个能被阳光照射到的房间里。
下午的阳光不是很刺眼,丝丝金线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暖暖的。
宋青站在床边一点点描摹着姐姐的脸,肌肤瓷白却没有一丝生气,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这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了,每天照镜子都能看见的脸。
她每天都会对着镜子里那张脸微笑,想要找回小时候姐姐笑容里的温暖。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因为常年待在室内,宋晴的皮肤呈现不健康的青白,从表面看着光滑细嫰的皮肤其实内里肌肉早已开始萎缩。
宋青用自己的指尖碰了碰姐姐的,指尖相触,记忆角落里那个每晚为自己递上一杯牛奶的触感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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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后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冰冷。
宋青带走了宋晴,摘掉了她的呼吸机,摘掉了心电监测仪,给姐姐执行了安乐死。
她亲自送姐姐去的殡仪馆,亲眼看着姐姐的身躯被火吞噬,最后化为一罐白灰。
让她意外的是,她全程没有落一滴泪。
抱着骨灰罐时,甚至像是终于找到家的雏燕一样舒了心。
宋青准备出国,带十二年屈居一隅的姐姐去看看这世界有多大。
在出国的那天上午,她带着姐姐的骨灰去了卿墨染的医院。
她本来是想找沐瑾璇的,让姐姐再看一眼当年赢她的那个女孩。
但很可惜,她只见到了卿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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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温润送她去的机场。
本不想和他再有接触,毕竟笑面虎不是谁都能hold住的,但是温润执意要来送她最后一程。
转念一想,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和他见面了。
“阿青,到了那边自会有人来接你,我每月都会往你账户打钱的,不用担心。”温润扬起最标准的笑容,将手里的行李箱递给宋青。
自从他知道宋青和她姐姐的事后,就改口叫她阿青了。
“嗯,谢谢你。”宋青点点头,伸手接过。
“不过温润啊,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一幅表情,太假了。”宋青抬手扯扯他的嘴角,脸上笑得甜美。
不过这份甜美只停留在表面,像是在和温润比赛谁比谁更假。
温润将她的手拿下来,笑着捏了捏手心的软肉,这一次的笑添了点真情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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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也会笑得真心啊,比如看见利益的时候。”
温润没有拐弯抹角,话说得直接。
宋青挑了挑眉,没有抽出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掌。
两人面对面站在候机室,贴耳说着悄悄话,穿着便装的温润更加平易近人,出挑的身高加上帅气的脸蛋,和肤白貌美的宋青站在一起任谁看都是郎才女貌,让周围人羡慕不已。
“你的那个小女朋友要不要我帮你照顾照顾?”温润像是突然想起来,询问着。
“嗯?谁?”宋青蹙眉,不明白他说的哪个‘小女朋友’。
“你的那个小青啊。”温润轻笑一声。
“小青?哪个小青?青澄吗?”宋青接连三问,像是察觉到这是个笑话,吃吃地笑了,“她是吗?”
这话不知道是在问温润还是在问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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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汤加的旅客请注意,您所乘坐的xxx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播报员甜美的嗓音在大厅响起,周围坐着的人群开始涌动。
宋青抽出手掌,潇洒地转身挥了挥手,没说再见。
在宋青转身的一瞬间,温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没有痕迹,似乎笑脸从没出现过。
他一手插兜一手掏出手机快速按着,好看的眼睫垂下,洒下一片阴影。
——她开始登机了。
安检通道前,安检员表情凝重地按着手里的呼叫机。
宋青第一次好脾气地站在一旁,无视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一派神情自若,让前来搜查的人也拿不准了。
不过看着从远处走近的几名武警,宋青还是皱了皱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请配合我们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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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也不废话,亲自动手将自己的行李箱给打开,意外的配合。
行李箱很小,里面的东西也很少,大多是她常穿的几件衣裤。
自然,在一堆整齐的衣物里塞着的奶粉罐就格外引人注目。
武警叫停宋青的动作,和安检人员对视一眼,只见对方点了点头。
“带走!”
宋青在被带走前看了眼温润所在的方向,意味不明。
下午是温润送她来的机场,行李也是他帮忙搬运的。
若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温润绝对做的很干净,不会牵连上他自己。
现在回想起他在候机室里的笑容,忍不住脊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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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就是那个利益
温润还站在刚才那个位置,在宋青看过来时重新扬起笑脸,笑得人畜无害。
他见宋青射向自己的眼神,无辜地耸了耸肩,薄唇轻启,无声地做了一个嘴型,‘再见’。
宋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开,不过还是有不少认出宋青的人依旧在议论纷纷。
温润毫不犹豫地抬步转身,去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冷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让人拉不近距离。
“办妥了?”卿墨染起身来到阳台,叼了只烟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嗯。”温润回答的干脆,像是个事不关己的人。
“不过,”温润停顿了一下,少有地蹙眉,“你这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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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越界了,”卿墨染咬碎了爆珠,任由香甜在口中蔓延,“如果她没有到我休息室来下药,如果瑾璇没有尝那一口,我也不至于让她这样,或者是说你更愿意救宋青而不是要宋家这块肥肉?”
或许宋青和沐瑾璇都没有猜到,当初在体育馆她的休息室里,她会在自己房间的灯上安一个隐形摄像头。
温润被呛住,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女人,她太危险了,从五年前就开始算计宋家,要不是为了宋家这块油水多的肥肉,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和卿墨染搭线。
毕竟不要命的人是最可怕的。
当初宋青下药那事他从卿墨染那里听说过,但她现在给宋青的东西和宋青当初给她的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要论狠心,卿墨染是他见过的第一人,就连自己都可以
审讯室里,宋青唇角讽刺地勾起一个笑容,看着桌上从自己随身背包和行李箱搜出来的东西一眨不眨。
一个骨灰坛,一只消痕药膏,一个奶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