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睿柏瞬间意识到,这所谓的五子棋,估计跟斗恶鬼一样,又是魏瑾萱搞出来的新玩法。
见魏瑾萱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魏睿柏依旧云淡风轻:“当前还有正事要谈,左右不过是一局棋,就不复原了罢。”
魏睿固不满地撇撇嘴,不是因为大哥不给他复原棋局,而是一旦说起正事,他恐怕又要被轰出去。
然而魏睿柏似乎并没有那种打算,他对魏睿固问道:“二弟陪太子殿下的时候,太子殿下可提起过来意?”
小胖子摇头道:“打牌之前太子殿下根本不理睬我,开始打牌的时候一直在说牌……”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因为太子殿下一直赢,期间曾下意识地提了一句,说是陛下命令太子殿下过来的,”
“原话是怎么说的?”魏睿柏向他确定。
魏睿固学着赵玉锦的口气道:“若不是父亲逼孤,孤差点儿就要错过世间最好玩的叶子戏!”
他的语气得瑟,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可不得不说,学得……还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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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三人都是自己人,没人在乎小胖子自称“孤”,但是他学舌的内容,却让魏睿柏和魏瑾萱都皱起了眉头。
在魏瑾萱的印象中,赵玉锦上一次来魏府,也就是她华临时先放一放吧。”
魏睿柏愕然道:“父亲不是说,此事已经与五皇子约定好了吗?若是临时变卦……”
魏业抬手制止魏睿柏:“没有变卦,只是过些时日再说。为父本以为陛下已生换储之心,现如今看来,还欠些火候。”
魏睿柏试探着问道:“因为今日之事?”
魏业点点头:“不错,虽然太子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但陛下的用意,应该是让太子过来赔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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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之所以偏爱五皇子,盖因不满太子入主东宫后的表现,为父本以为陛下起了易储之心。
“现在看来,陛下还愿教育太子,叫他来府上道歉,便说明为父想多了,陛下还没有完全放弃太子殿下。
“现如今,满朝文武愿意提前站队的,有八成都站在了太子一方;单靠为父与剩下两成人,不足以撼动太子之位。”
魏业将琉璃盏送给赵玉轩之事告诉过魏睿柏,因而他思索道:“算上皇后殿下也不行吗?”
魏业回答地斩钉截铁:“不行。当年皇后殿下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才给为父留下那只琉璃盏,说在关键时刻可以使用。但太子与五皇子皆皇后殿下所出,现在这种情势下,皇后殿下不见得会全心全意支持五皇子。”
魏睿柏若有所思,片刻后应命,找王华容取消计划去了。
……
……
务本坊,一处隶属藩镇进奏院的院落中,两名少女正坐在一处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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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偏胖,唾沫横飞地抱怨着什么;另一名打扮艳俗,频频感同身受地附和着什么。
偏胖的这位,正是“人菜瘾大”魏瑾琳。
而艳俗的这位,若是去看过复活赛的人一定认得出来,正是那天想给厉从南找不痛快,却被魏睿柏反打脸的少女。
这名艳俗少女的父亲,乃是一个藩镇的节度副使。
由于皇帝开始猜忌各藩镇,这位副使作为节度使“表忠心”的棋子,全家被派回到京城当人质。
名叫孟婷美的艳俗少女,便跟着父亲回了京城。
别看魏瑾琳与孟婷美聊得投机,事实上,他们才刚认识几天而已。
几天前,孟婷美气呼呼地离开曲江园,等在外面的伴当见自家少娘子不高兴,建议去思味特吃甜点。
孟婷美听人说过,京城的娘子不开心时都会吃思味特的甜点,正好她还没品尝过,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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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江尔芙明令禁止魏瑾琳再吃甜点,家仆、婢女都不敢给魏瑾琳代买,于是,孟婷美碰上了亲自出来买甜点的魏瑾琳。
孟婷美刚进京没多久,见魏瑾琳衣着不凡却又没带任何伴当,便好奇地上前攀谈起来。
魏瑾琳苦于如今京城没几个爱搭理她的,孟婷美则是有心巴结京城各路权贵,一来二去,两名各怀心思的少女,竟然越聊越投机,马上就成为了朋友。
今天,魏瑾琳趁着太子殿下上门,直接跑出去找上了孟婷美。
无他,孟婷美这儿有不用花钱的甜点!
她先痛痛快快的吃了不少甜点,这才满脸抱怨、实则炫耀地对孟婷美叨叨起来。
“……太子殿下知道,若不是我一直喂牌,他怎么可能赢过我那不懂事的胖弟弟?……”
“……太子殿下被我感动的双眼泛红,声音哽咽,说得亏陛下命令,不然他就要错过世间最贤良的女子!我哪里担得起殿下如此夸赞?唉,真苦恼呢……”
“……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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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魏瑾琳句句不离“太子殿下”,在她看来,从藩镇进京的孟婷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土鳖。自己好心与她说说赵玉锦这种如意郎君,非但不是炫耀,而是一种施舍。
孟婷美也是个识趣的妙人儿,该惊讶时惊讶,该惋惜时惋惜,该赞叹时赞叹,该愤慨时愤慨。总之一句话,极尽捧臭脚之所能。
这一幕,如果被魏瑾萱看见了,肯定自叹弗如;如果被厉从南看见了,都得怀疑到底是不是本人……
当然,孟婷美虽然用心捧臭脚,但是在她的心中,是非常不屑的,
魏瑾琳每每说到赵玉锦如何如何夸她,孟婷美表面上反应完美,内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太子殿下除非瞎了,不然凭什么这么如此夸你?凭你这身肥肉吗?’
之所以如此配合,是因为孟婷美得知了两件事——
其一,魏瑾琳是权臣魏业之女。
其二,那日打她脸的英俊男子,正是面前这少女的兄长。而少女与兄长之间,关系并不算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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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当着那么多人打自己的脸,这仇怎么可能不报?如果实在报不了仇,能与鲁国公家交好也不错。
趁着魏瑾琳说累了喝水的功夫,孟婷美满脸羡慕地说道:“好想能够见见太子殿下呀。说起来,瑾琳是等太子殿下离开才出来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魏瑾琳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不过,阴沉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间。
下一秒,她露出一幅惋惜地表情道:“我出来的时候,太子殿下还未曾离开府上。因为有要事与父亲和兄长相谈,我不想掺合,这才主动退出房间,过来找你玩耍。”
孟婷美暗地里撇嘴,心想不就是被人赶出来了么,至于说的这么大义凌然吗?等等,兄长?!
她眼睛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国事要紧呀,瑾琳真识大体呢。”孟婷美先是夸赞一句,接着转而问道:“你兄长竟然也有资格旁听国家大事吗?他真厉害呀,不像我家那几位兄长,耶耶每每有大事与人相商,都会先斥责他们滚出去……”
见魏瑾琳的脸色再次变得阴沉,孟婷美在心中偷笑的同时,面子上做出刚意识到的架势:“哎呀,我忘记瑾琳不喜欢那名兄长了,呸呸呸,是我不对,不该夸他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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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琳的脸上,阴郁到几乎能挤出水来:“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者说了,他的厉害也是事实,这点无需否认……”
说到这里,她竟露出一丝狰狞地笑容:“就算厉害又能怎样?终归还没有成年不是?历朝历代惊才绝绝之人无数,半途夭折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孟婷美心脏不禁一突,她本来只是通过使用话术,挑动的魏睿柏和魏瑾琳之间更加不睦。
结果……结果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即便这种时候,孟婷美还不忘记维持住人设。
她的话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瑾……瑾琳,你的意思是……你那位兄长……得了不药之症吗?”
孟婷美那惊恐的模样,让魏瑾琳认为自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这让魏瑾琳觉得自己非常聪明。
她嘿嘿笑着炫耀道:“不用怕,我记得你隐约提过,说我兄长得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