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spa从济州岛回来的那天，我提前两小时就到了机场。
站在接机口，我不断调整帽子和口罩，生怕被认出来。
朴成训的身体在人群中太过醒目——已经有几个女孩频频往这边偷瞄，窃窃私语着"是不是enhypen的"。
广播终于宣布航班抵达，我踮起脚尖张望。
当aespa成员们出现在通道尽头时，我的目光立刻锁定了那个娇小的身影——我的身体，现在被朴成训占据着。
他走在队伍最后，头上还贴着一小块纱布，脸色比平时苍白。
但当他抬头看到我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的眼睛，却带着我从不会有的那种温柔内敛的光芒。
我们隔着人群对视了一秒，然后默契地各自移开视线。
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尤其是在成员们面前。
但我注意到ter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又看看朴成训，眼神狐疑。
等aespa的队伍经过后，我悄悄尾随，保持安全距离。
直到他们上了公司安排的车，我才收到朴成训的消息：「老地方，一小时后。
」一小时后，我推开那间偏僻练习室的门，朴成训已经在那里了。
他——在我的身体里——正对着镜子检查头上的伤口，听到声音立刻转过身来。
"还疼吗？"我脱口而出，声音里的关切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摇摇头，我的黑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停顿一下，又补充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谁担心了！"我下意识反驳，却控制不住地上前两步，近距离查看他的伤势，"我是怕我的身体留下疤痕。
"他微微一笑，没有拆穿我的口是心非。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落在他——我的脸上，为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站得有多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我的香水味。
我后退一步，清了清嗓子："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朴成训叹了口气，在我的身体里显得格外疲惫："那个跳水镜头比预想的复杂。
入水时水流突然变向，我没能及时调整"脑海中浮现出他——在我的身体里——无助地被水流卷向礁石的画面，我的胸口一阵发紧。
"白痴，"我声音有些发抖，"要是出了更严重的事怎么办？""但成功了，不是吗？"他轻声说，"v导演说那个镜头完美得不可思议。
"我瞪大眼睛："你还想着v？朴成训，你差点——""我知道。
"他打断我，用我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头上的纱布，"但值得。
"我们陷入沉默。
他说的"值得"是指aespa的v，还是我的担忧？我不敢深想。
"给你。
"他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济州岛特产，橘子巧克力。
你说过喜欢的。
"我接过盒子，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那是我三个月前在综艺上随口提过的小事，他居然记得。
"谢谢。
"我小声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个给你的。
听说对疤痕有效。
"他接过那瓶昂贵的疤痕修复霜，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用你的卡买的。
"我狡黠地笑了，"反正你现在有的是钱。
"他摇摇头，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我们之间流动，温暖而明亮。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我站在一片虚无的白色空间里，四周没有墙壁也没有边界，只有无尽的空白。
远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我向他跑去，却怎么也拉不近距离。
"宁宁？"人影突然开口，是朴成训的声音。
"朴成训？这是哪里？"我喊道，声音在空旷中回荡。
"我不知道好像是梦"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你能看清我吗？"我眯起眼睛，努力分辨。
渐渐地，人影变得清晰——是我的身体，却散发着朴成训特有的气息。
"我看得到你！"我惊讶地说，"我们在共享同一个梦？""看来是这样。
"他——我的形象——走近几步，"自从灵魂互换后，我就觉得我们之间有种奇怪的连接"就在这时，梦境开始摇晃，如同水面被搅动般扭曲。
"我要醒了！"朴成训的声音变得遥远，"明天练习室见！"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enhypen宿舍的床上，晨光刚刚透过窗帘。
手机屏幕亮起，是朴成训发来的消息：「你也梦到了，对吧？」我回复：「你怎么知道？」「你的表情。
我透过镜子看到的。
」这个回答让我脊背发凉。
我们之间的联系已经超越了物理世界，进入了梦境？这太超自然了。
但相比灵魂互换，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共享梦境"频繁发生。
每次我们都会出现在那个纯白空间里，能够交谈、分享信息，甚至练习舞蹈动作——在梦里，我们暂时回到了各自的身体里。
"这太有用了，"一次梦境中，朴成训兴奋地说，"我们可以在这里练习，回到现实后身体会记住动作！"于是我们开始利用这种奇特的联系。
我在梦里教他aespa的新舞蹈，他则指导我enhypen的编舞。
最神奇的是，醒来后我们的身体确实保留了那些肌肉记忆。
但梦境并不总是可控。
有时我们会突然被拉入对方的记忆碎片中——我看到了年幼的朴成训在练习室里独自练到深夜；他则看到了我在主唱选拔失败后躲在洗手间哭泣的样子。
这些不受控制的亲密让我们既尴尬又莫名感动。
我们看到了彼此最脆弱的一面，却也因此更加理解对方。
---一周后的深夜，我被手机震动惊醒。
是朴成训发来的紧急消息：「腰伤发作，止痛药在右边抽屉第三格。
」我瞬间清醒，看了眼时间——凌晨2:37。
没有多想，我抓起外套和朴成训之前给我的药膏，悄悄溜出宿舍。
打车去aespa宿舍的路上，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冒险。
如果被狗仔拍到enhypen的朴成训深夜前往aespa宿舍但想到朴成训可能正疼得蜷缩在床上，我就顾不上这些了。
幸运的是，aespa的宿舍保安认识我——或者说，认识"朴成训"这个经常来找宁宁的同事。
我编了个"送紧急资料"的借口，顺利进入电梯。
站在aespa宿舍门前，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几秒钟后，门开了一条缝，露出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苍白的脸。
他穿着我的睡衣，头发凌乱，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怎么来了？"他惊讶地小声问，迅速让我进门，"我说的是药的位置""闭嘴，躺回去。
"我压低声音命令道，扶着他回到卧室。
aespa的宿舍比enhypen的整洁多了，朴成训——我的床铺——却一片凌乱，显然他疼得辗转反侧了很久。
我帮他趴好，掀开睡衣下摆，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腰部红肿得吓人。
"为什么不早点说？"我挖出一大块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处。
他咬着嘴唇忍痛："不想打扰你明天你们有重要演出""白痴。
"我声音发抖，"转过来，我给你按摩。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我专注地帮他按摩腰部，动作尽量轻柔。
渐渐地，他的呼吸平稳下来，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
"好点了吗？"我轻声问。
他点点头，我的黑发在枕头上摩擦出细微声响："谢谢。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我跨坐在他臀部上方，双手按在他裸露的腰上。
朴成训显然也意识到了，我的耳朵迅速变红。
"我我去给你倒水。
"我慌乱地起身，却不小心踢到了床边的书包，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等等——"朴成训想阻止，但已经晚了。
我蹲下来收拾散落的物品：钱包、耳机、口红然后是一个小小的皮质笔记本。
当我捡起它时，一张照片从中滑落——是我出道初期的舞台照，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经常被拿出来看。
更令人震惊的是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她眼中的星光，是我黑暗中的指南针。
——20191214」2019年？那是我刚出道的时候，远早于我们相识的日期。
朴成训从那时就关注我？我抬头，对上朴成训——在我的眼睛里——惊慌的目光。
时间仿佛凝固了。
"这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忙解释，声音紧绷，"我只是欣赏你的舞台表现""2019年我们甚至没见过面。
"我轻声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他沉默了一会，终于轻声承认："我看过你的街头表演。
在弘大那边你还没进s的时候。
"记忆突然闪回——五年前的那个冬天，我确实经常在弘大附近表演，为了攒钱去上声乐课。
那时观众寥寥，除了几个朋友，就只有"那个总是站在最远处的高个子男生？"我瞪大眼睛，"那是你？"他点点头，我的脸上浮现出我从不会有的羞涩表情："我当时是jyp的练习生，偷偷跑出来看表演你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家乡的海。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突如其来的告白。
朴成训——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顶级偶像，居然在五年前就默默关注着还是无名小卒的我？正当气氛变得尴尬又微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们同时僵住。
"宁宁？你还没睡吗？"是ter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朴成训迅速把照片和笔记本塞回包里，我则一个箭步躲进了衣柜。
透过缝隙，我看到ter推门进来。
"我听到声音哇，你脸色好差！"ter走到床边，关切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有点胃痛，已经吃了药。
"朴成训勉强笑笑。
ter狐疑地环顾房间："奇怪，我好像闻到男人的香水味"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是朴成训身体上的古龙水味道！"可能是新买的香薰。
"朴成训面不改色地撒谎，"谢谢关心，我没事了。
"ter似乎不太相信，但也没多问。
临走前，她突然说："对了，成训xi今天在节目里跳了你的part，粉丝都说他跳得比你还像你。
你们最近走得很近啊？"衣柜里的我屏住呼吸。
"只是互相学习。
"朴成训回答得滴水不漏。
ter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终于关上门离开了。
我等了几秒才从衣柜里钻出来，发现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出了一身冷汗。
"太险了。
"我长舒一口气。
他点点头，然后我们同时看向那个装着秘密的背包，气氛再次变得微妙。
"我该走了。
"我低声说，"明天再联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叫住我："宁宁。
"我回头。
"谢谢你来。
"他用我的声音说，眼神柔软，"不只是今晚谢谢这段时间的一切。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真挚的感谢，只能点点头，然后迅速离开，生怕多待一秒就会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
回宿舍的出租车上，我摸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是那张照片。
不知何时，朴成训悄悄把它塞进了我的口袋。
照片背面，那行字下面还有一句新添的小字：「现在，我终于能堂堂正正地看着你了。
」我将照片贴在胸口，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心底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