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位于地下二层。
厚重的铁门表面锈迹斑斑,划痕交错,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所见证的无数黑暗过往。
门上没有把手,只有一扇狭长的观察窗。
通过这扇窗,外面的人可以清晰地窥视室内的一切,而里面的人却只能看到窗外的一片漆黑。
这种单向透明的设计,让被审讯者时刻处于一种被监视的压迫感之中。
推开门,一股潮湿而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混合着汗臭、血腥味以及消毒水的复杂味道。
房间的墙壁是粗糙的水泥质地,灰暗的色调让人感到压抑,墙壁上还留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或许是之前被审讯者在绝望中挣扎时留下的,又或许是某种残酷的工具的印记。
在昏暗的灯光下,这些痕迹显得格外狰狞,无声地见证着这里发生过的审讯与秘密。
角落里凌乱地堆放着各种审讯工具:铁链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皮鞭无力地垂落在地,电击器闪烁着微弱的寒光。
每一件工具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冰冷气息。
在这12平方米的密闭空间里,只有一张冰冷的铁椅固定在中央,椅子上遍布锈迹和暗红色的斑痕。
林琳被牢牢地绑在冰冷的金属椅上,手腕上的镣铐咬进皮肉,渗出一线暗红。
她的呼吸很轻,但眼睛却亮得惊人,宛如寒夜中闪烁的星辰。
头顶的灯泡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刺眼的白光像刀片一样,剐蹭着林琳的视网膜,每一次眨眼,都仿佛有砂纸在眼球表面摩擦。
林琳对面是一张破旧的木桌,桌后是一把高背椅,那是审讯者的座位。
从这个位置可以俯瞰整个审讯室,掌控全局。
雅各布就坐在高背椅上,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冷笑:“15号,谁派你过来的?”“比尔,”林琳抬起下巴,眼神直直地迎上去,“确切地说,难道不是你们派人把我拐到这里的吗。
”比尔听到林琳的回答后,轻轻地挑了下眉毛,露出一丝惊讶和兴趣的神情。
“有意思。
”“别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小聪明。
”雅各布猛然起身,绕过桌子,一把拽住林琳的头发,迫使她仰头,“说!你怎么知道仓库的密码?谁告诉你的?谁指使你的?”金属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女孩被迫仰头的角度,让她的锁骨凸起成锋利的弧度,汗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缓缓滑落,最终隐没在衣领深处。
林琳的睫毛颤了一下,“做梦梦到的。
”这是实话。
但真相,往往比谎言更难以置信。
她的视线越过雅各布的肩膀,落在墙角的那只监控摄像头上——墙上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动了15度,发出机械运转的细微声响。
林琳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威雀威士忌那神秘的身影就隐藏在监控后面,冷冷地注视着这场审讯。
“做梦梦到的?”雅各布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松开手,冷笑一声,“你以为这种借口能糊弄谁?告诉我,你的同伙是谁?否则,这里的每一件工具都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林琳摊摊手,“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可惜雅各布没法理解她的幽默,他的耐心在这简短的对话中迅速消磨殆尽。
他突然猛地拔出枪,黑洞洞的枪口毫不犹豫地抵住林琳的眉心:“最后一次机会。
密码怎么来的?”林琳的瞳孔微微收缩,却没躲。
比尔突然开口,他坐在审讯桌边缘,手里随意抛接着一枚生锈的子弹壳:“得了吧,雅各布,别吓唬孩子。
”随后,他转过头,目光投向了林琳,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审视着什么,“如果她真的是某个组织派来的卧底,那么她的行为就不会如此明显地充满了弥赛□□结。
”“但她破解了仓库的密码。
”雅各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砂纸摩擦,“仓库的密码每周更换一次,连你我都是刚刚才知道。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要么有人泄密,要么她就是‘老鼠’。
”“那不如直接处理掉。
”雅各布说着,打开了枪的保险,清脆的声音像咬碎糖果。
比尔直接伸手握住雅各布的枪管,缓缓下压。
“冷静点,她还有用。
那个计划还需要她。
”计划?确实,自从林琳一进入训练营,就立刻被组织的上层注意到。
尽管她年纪尚小,却生得一副美人胚子,这让组织的上层萌生了一个大胆而又充满野心的想法——再现kgb曾经著名的“燕子计划”。
他们坚信,只要林琳长大成人,凭借她的美貌和智慧,能轻易地俘获地球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心,从而为组织效力,完成各种任务。
“这不关你的事。
”雅各布的枪依然稳稳地抵在林琳的眉心,没有丝毫移动。
他的声音冷硬,“这种不稳定的因素,留着只会坏事。
”两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仿佛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燃整个房间。
林琳安静地坐在那冰冷的金属椅上,双手被紧紧束缚着。
她的手指微微蜷曲,指尖因疼痛而泛白,却仍死死攥着衣角,不肯流露出一丝软弱。
凌乱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颈侧,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脆弱又坚韧。
即便狼狈至此,她的美仍如利刃,锋利而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留着她。
"突然,威雀威士忌的声音从审讯室的广播里清晰地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刻,他正透过监控屏幕,目光紧紧锁定在女孩身上。
即使审讯室内光线昏暗,可林琳就像一颗夜明珠,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她的价值远超你们的想象。
威雀威士忌下意识地抬手,摩挲着自己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三天前,林琳的血液,那种带着腥甜味的气息,如同焊枪般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每一次回想起来,那种奇异的感觉都会在他的舌尖和心头蔓延开来,让他对这个女孩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与兴趣。
他决定要驯服她。
死罪虽免,活罪难逃。
林琳虽然从雅各布的枪口下捡回一条命,却被扔进禁闭室。
对她而言,禁闭既是惩戒,也是观察期。
绷带下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撞击再度崩裂,疼痛让她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血痂和布料紧紧地黏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锋利的刀片在她的肺部搅动,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
铁门在她身后轰然关闭,黑暗吞噬了一切,只剩下通风管道里微弱的气流声,那声音微弱而持续,仿佛是某种濒死生物的最后喘息。
她虚弱地蜷缩在墙角,身体因为疼痛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的指尖在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上摸索,她用尽力气划下了第十四道刻痕——距离她被关进来,已经整整两周。
第一周,他们试图用无尽的黑暗来摧毁她的意志,让她在绝望中崩溃。
禁闭室的空间狭小得令人窒息,空气浑浊而潮湿,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和霉腐的气味。
墙壁冰冷刺骨,指尖触碰的瞬间,寒意便顺着神经蔓延。
角落里,一只老鼠窸窸窣窣地爬过,发出细微的啃咬声。
唯一的“光源”,是门缝下透进的一线微光——微弱到连自己的手掌都看不清。
雅各布每天只送来一杯混着沙砾的冷水和一块干硬得几乎无法下咽的面包。
他故意在她耳边冷笑,“饿到极点的时候,人连自己的肉都啃得下去,你要不要试试?”林琳没有回答,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自嘲。
作为重生者,她活得还是真惨,真是给重生者丢脸了。
"再等等"她对着空气呢喃。
第二周,他们换了策略。
威雀威士忌带着医疗箱出现时,林琳正闭目坐在角落。
自从进入训练营后被剪短的头发,如今再次长长,如黑色的瀑布般柔顺地散落在她的肩头。
她的长睫低垂着,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弱而惹人怜惜。
威雀威士忌蹲下来,他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用镊子夹起一块酒精棉,按进她肩头的伤口:“疼吗?”他的声音很轻,像在哄孩子,“疼就求我。
”那酒精的刺激让伤口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但林琳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帮林琳重新换好药后,威雀威士忌伸出手,拿起林琳的一缕头发,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柔顺的发丝,“你的头发长了。
”林琳的思绪没忍住飘了,她好像好久没洗头了吧。
禁闭室的灯突然亮了。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习惯了黑暗的林琳一时无法适应,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眼角渗出点点泪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欲坠不坠。
威雀威士忌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旧蝴蝶刀——刀柄磨得发亮,刃口寒光凛凛。
银色的蝴蝶刀在他指间灵活翻转,刀锋在灯光下划出流畅的弧线,宛如一只危险的金属蝴蝶。
林琳绷直了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刀刃贴着自己的头皮轻轻地游走,轻得像风,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锋利。
发丝簌簌落下,在尘土里蜷成细小的弧。
威雀威士忌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次刀尖的转折都精准得近乎残忍,仿佛这不是修剪,而是一次隐秘的训诫——锋利与柔软的交锋,危险与控制的平衡。
突然间,威雀威士忌打破了沉默:“以后,你的训练将由我亲自负责。
”“你难道不怕,将来有一天,我的枪口会指向你吗?”林琳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艰难和沙哑。
这时,威雀威士忌甩腕收刀,金属刀刃咬合时发出的清脆响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伸手摸了摸林琳的后颈,“我很期待。
”那动作看似轻柔,却让林琳感觉毛骨悚然,仿佛被蛇信舔过一样,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走廊的荧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林琳踉跄着跟上威雀威士忌的步伐。
两周后,她活着出了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