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琴醒来时,身上还残留着被匕首刺|进身体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摸了摸同样的位置。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容修严肃的表情,见她醒来,容修问道:“刚才那簪子有古怪。”
他眼睁睁看着,林素琴的手碰到那支簪子后,便闭上眼睛,怎么都叫不醒。
林素琴缓过神道:“我刚才看到了一些东西。”
她将落在地上的簪子捡起来,这次簪子如同一支普通的玉簪那样,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她的手心。
林素琴左右看了看,疑道:“那小布人呢?”
容修没好脸色的指向墙角:“在那儿?”
林素琴看过去,果真看到小布人委委屈屈地蹲在墙角,朝她们这边看着,目光落在容修身上时,还有些恐惧。
她走过去将小布人抱过来,无奈道:“你对它做了什么?”为什么它就这么怕你了?
容修道:“我只是问了它几个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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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林素琴叫不醒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布人也是和斗篷人一伙儿的,靠着幼小的外表迷惑他们,让他们放松紧惕,于是态度“有些”不好地逼问了它几个问题。之后发现林素琴呼吸平稳,没出什么问题,小布人也惊恐地表示自己没有害她,容修这才放过它,没将它拆了。
林素琴摇摇头,也没追问他到底问了什么小问题,她握着簪子道:“我刚才看到了一段记忆,这只簪子的主人似乎是城主夫人的,我看到那账簿上提到过的杨书生,去城主府给她画像……”
她将之前看到的画面描述了一遍后,猜测道:“我怀疑那杨书生就是斗篷人。”
这个猜测,她是从之前斗篷人对叶星波说的那句,“这样你将永远不会老去,也不会难过”中得出来的,类似的话,在书生杀死夫人之前,也说过。
“只是不知为何,这么短短几年时间,那书生便从一介凡人,成长为了连化神期也要忌惮的存在。”
林素琴觉得自己和容修的升级速度已经够快了,可这个书生似乎更快。
容修道:“他肯定用的不是什么正经的修炼方法。”
又继续道:“若杨书生就是斗篷人,那城主夫人肯定也被他制成了这样的布人,他迷恋城主夫人,定然不会让对方来阻拦我们,说明夫人现在还在城内,我们可以去将她找出来。”
林素琴道:“你的意思是,既然对方是城主夫人,那很大的概率能知道阵法核心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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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笑道:“没错。”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那两个人。”
林素琴看向怀中的小布人,试探着问:“你给了我这个簪子,是想帮我们的意思?”
这回小布人倒是听懂了,眯着眼睛点点头。
林素琴又问:“那你知道城主夫人在哪儿吗?”
小布人歪歪脑袋,伸手去摸她手里的簪子。
林素琴不明白它这个举动,思考了好一会儿,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谁夫人还在城主府?”
小布人使劲儿点头。
林素琴摸着它的脑袋,夸了它几句,将它放在床上:“待在这里不要乱跑了,外面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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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琴两人离开茶铺后,很快便撞到了行色匆匆的莫青。
她正要问叶星波去哪儿,就见莫青拧着眉头道:“叶星波不见了。”
当时他追着叶星波离开铺子,一开始还能看到叶星波的背影,可对方跑着跑着,忽地钻进了路边的胭脂铺。
他跟着进入后,却没有看到叶星波的身影。
在莫青看来,叶星波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却不是会和人开这种玩笑的人。他立马便返回之前的铺子,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林素琴,可回去之后,看到铺子里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此时三人核对了一下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林素琴才发现,她和容修几乎是刚离开那间铺子,莫青便找了过去,还真是不赶巧。
莫青道:“叶星波该不会是被斗篷人抓走了?”
林素琴想了想那斗篷人的行事作风,摇头道:“大概率不是,我观那人行事目中无人,异常高调,不太可能悄无声息地偷偷将他抓走,他很可能是遇到了别的事。他是在哪家铺子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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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带着两人来到那家胭脂铺。
林素琴推门而入。
目光扫视一圈,这家铺子里和其他铺子没什么两样,没卖完的胭脂洒了满地,占满了灰尘,地上有两排脚印,向里面延伸而去。
深的那一排应该是叶星波的,浅的那一排是莫青留下的。
莫青低声道:“我当时跟着脚印往里走,走到脚印消失的地方,也没看到他的人。”
铺子里确实空无一人,林素琴望着地上脚印消失的位置,突然觉得有些奇怪,那一块的灰尘似乎比别的位置薄?
她走过去,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脚下的地板触不及防之下裂开一个大洞。
叶星波推开虚掩着的胭脂铺的门,朝里望了望,轻声道:“小布人,小布人,快出来呀,哥哥给你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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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里面没动静,他轻手轻脚走进去,走着走着,脚下突然一空。
“哇——”
惨叫一声,叶星波整个人顺着□□滚了下去。
“噗——呸呸呸!”用力吐掉掉下来时,嘴里进的灰,叶星波恼怒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一张如同橘子皮一样的老脸,正对着他。
嘴里骂了句脏话,叶星波猛地后退几步。
“你……你是什么人?不对!”他想到城里那些布人,警惕道,“你是人吗?”
老人咧开嘴笑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苍老的声音说:“好久没看到活人了?小子,你从哪里来的?”
叶星波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嘿嘿。”老人也不恼,笑了笑,返回桌边,将蜡烛一一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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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只燃着一支蜡烛,光线昏昏沉沉,叶星波看这里只能看个大概,现在蜡烛一多,这里便立马亮了起来。
眼前的老人佝偻着腰背,年纪看上去和林素琴差不多,却远不如林素琴那些有精气神,他行动有些迟缓,一副就快要入土的模样。
这里布置的也很简陋,只在靠墙的地方有一张木床,床边有一张桌子,一床一桌,便是这里所有的家什。
老人点完蜡烛,便坐在床上,开始絮絮叨叨,讲着这里所有人都慢慢变成了傀儡,他早先一步发现不对,寻到这里躲起来,才没有被那个恶魔找到。
他讲的碎,叶星波也没怎么听懂,他正打算顺着□□爬出去,余光却突然看到老人脖子上有快红色的胎记,他不可置信地凑到老人面前,仔细观察对方的模样,随后一副不敢相信的语气道:“李管家?”
老人一怔,浑浊的眸子定在叶星波脸上:“你认识我?”
“嗯嗯!”叶星波用力点头,“我是叶星波,金泰城城主的儿子,前几年才来过这里,我记得当时你还夸我长得好来着,怎么你老成这样了?”
距离叶星波上一次来安逸城,才过了不到十年。那时候城主府的李管家,还是中年人的模样,可现在他却一副七老八十的样子,若不是叶星波对他脖子上的红胎记印象深刻,又依稀记得他的长相,也不可能认出他。
李管家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终于认出他来:“是叶少爷啊,那时候你才十岁出头呢,现在长大了,也高了,我老眼昏花竟然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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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波一屁股坐在床上,问道:“李管家,安逸城怎么变成这样了?之前我还遇到个穿斗篷的人,说要拿我画画,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
李管家叹息一声:“原来你已经遇到了那个恶魔。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要从八年前说起……”
老人缓缓讲述着八年前发生的事,叶星波越听嘴张得越大,“就是这样,那书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本邪门功法,他先是潜进城主府,杀害了夫人,等府中下人发现时,夫人的皮已经被他完整的扒下来了,我亲眼看到,他还对着我笑,他面前躺着夫人鲜血淋漓的尸体,他还笑着说让我们不要吵,很快夫人就会复活。”
很显然,当年的场景对他的冲击不小,讲起时,还有些语无伦次。
城主夫人叶星波虽然不熟,可他也见过,他还记得那是个脾气很好的女人,那时他父亲和赵节有事商议,便叫他自己去玩,他甩掉了跟着他的侍女,然后进了一间特别漂亮的屋子,他兴奋的在里面窜来窜去,不小心推倒桌子打碎了上面的花瓶和茶具。城主夫人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她不仅没生气,还温声细语地告诉他玩闹时一定要小心,不要伤到自己。
听闻对方死得如此凄惨,饶是一直大大咧咧的叶星波,都伤心难过起来。
“后来呢?那书生得到报应了吗?”叶星波恨恨地问。
缓了口气,李管家才继续道:“夫人惨死在他手里,城主震怒,将那书生抓起来,为了给夫人报仇,城主命人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可那书生命大,好几天都未死去,后来……”
不知想起什么,李管家皱起眉:“后来城主见他不死,亲手宛出他的心脏,随后让人将他的尸体丢到城外,可是没多久,他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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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诈尸了?”叶星波问。
“一开始没人发现这件事,直到夫人的坟墓被人挖开,里面的遗体不翼而飞,同时城里很多人突然失踪,大家人心惶惶的时候,书生突然重新出现了。”
“那时候他已经变得十分强大,城里所有的修真者都没能抓到他,反倒被他打伤了不少。连城主亲自去抓他,也被他不知用什么法子,禁锢了修为,变得像普通人一样。”
“那书生手段诡异残忍,他把杀死的那些人,全变成了如同傀儡一样的布偶,连夫人也一样,他还美名其曰,是赐予了那些人永生。可这样的永生,谁愿意要?”
叶星波怔怔道:“他为什么要杀死城里所有的人呢?是为了报复吗?可是杀死他的不是所有人。”
李管家摇摇头:“确实是为了报复,不过更准确地说,他是为了找东西。”
叶星波语气疑惑:“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李管家道:“找他的心脏,他死在安逸城,死后身体不完整,无法离开这里。可他如此嗜血残忍,城主怎么可能会放他离开安逸城,若他出去,整个南大陆恐怕都……为了泄愤,书生便当着城主的面,将整个安逸城屠戮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