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霁是在钱佑荥死后第二年来到京城做官。
在钱佑荥死的第一年,他几乎无法入睡,每一天都会梦到那个场景。
梦里万般场景一闪而过,他有时见到的是钱佑荥掉下船的那一刻,有时又是他俩床榻缠绵,有时又是初见。
几乎从梦里醒不过来。
当时船上人流熙熙攘攘,他站在钱佑荥的后方,尽全力护住她。
却不知怎的从何方一股力道将他推倒,不能控制地倒向一边,而钱佑荥也是在此时掉下船去。
当他反应过来时,几乎眩晕过去,拼尽全力扑向船边,就要跟着一起跳下去。
但此时却有很多路人拉扯着他,他腿软,几乎使不上力气,只能看着滔滔江水将钱佑荥。
可他的阿荥掉下去的时候却无一人伸出援手。
因为有人掉下了船,船立即就靠岸了。
沈秋霁喘不上气来,但硬挺着立刻安排人去水中打捞。
“你可知掉下水的是谁!”
看着岸边打捞人员不紧不慢的工作,他急得几乎呕血。
“这可是苏杭巡抚的儿媳,若是找不到引起巡抚震怒,你们可知下场如何?”
沈秋瑾当时并无官职,只能搬出父亲的身份。
他从未如此后悔自己至今仍是白衣。
但当时江河水流湍急,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说不定人都己经入海了。
后来过了三天三夜,仍是没有打捞到尸首。
他站在河边,觉得并未找到尸首,是否是因为钱佑荥还活着?
沈秋霁有过希望,但是时间一长,便也是破灭了。
过去一月,连钱家都己经放弃,为她举办葬礼。
但身为钱佑荥的丈夫,他却并未出席。
“秋霁,事情己经过去了,你也不必过于自责,我相信阿荥也希望你尽快的振作起来。”
尽管钱夫人与他说话时提及钱佑荥哽咽不己,但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