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眼中所见的这片起伏不定的大地即叹息丘陵,分布在叹息山脉的西缘看,远方那些峰顶盖雪,直入云端的山就是叹息山脉。Ww WCOM”骑在马上的普提莱指着视野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为泰尔斯讲解着北地的地理。
泰尔斯抬起头,放宽自己的视野,在寒气逼人的环境里呼出一口热气。
“叹息山脉曾是远古帝国时代的大地上最高的山脉,北接魁古尔冰川,纵向隔开帝国北部的北地行省与东荒行省,向南逐渐平缓延伸到绿心行省北侧,也就是现在的星辰东海领,即库伦公爵的封地。叹息山脉之险,攀登之难,都令旅人望之却步,唯有低头叹息,是以得名。”普提莱放下手里的烟斗,也低头微微叹息,仿佛在回应他自己的话。
“远古帝国尚在时,这里就是著名的流放与混乱之地,帝国覆灭后动荡更甚,直到山脉里迁居来了精灵的一支,扎根于此近三百年,在山岳之间来去自如,鼎盛时期自成王国……终结之战后,叹息山脉的西北侧归于西6,东南叹息山脉则在东6的翰布尔王朝境内。”
叹息山脉里的精灵?等等,好像那本终结战纪:崩地裂里有讲过?
到“精灵”,泰尔斯不由得瞥了一眼身后的埃达。
“怎么了?”埃达注意到泰尔斯的眼神,没好气地摊开双手:“我也不知道那些是我的第几代亲戚,我历史又学得不好!”
泰尔斯摇摇头,转回头继续听普提莱的讲解。
不能指望这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精灵。
哪怕是个极境。
“……险峻的西北叹息山脉纵跨埃克斯特与星辰两国的东部,特卢迪达大公的再造塔和星辰王国福瑞斯家族的孤老塔,分别坐落在两座山峰上隔谷相望,两边都对彼此忌惮非常,偏偏都易守难攻。”
“山脉再往北和南延伸,分别是埃克斯特麋鹿城大公和星辰崖地领守护公爵的封地,但也正因叹息山脉的险峻,加上北方的气温,使得坐落其中的埃克斯特麋鹿城与星辰崖地领,都面临着领地靠临终结海,而偏偏港口寥寥,为数不多的港口又坐落在海崖边上的窘境……”
普提莱抽了一口烟斗,看着远方的山脉,露出迷醉的色彩。
“是以第一和第二次大6战争中,跨越终结海,从东6来犯的联军都从星辰的东海领或是南岸领登6,实在是因为无论星辰的崖地领还是埃克斯特王国的东岸港口,都坐拥叹息山脉赋予的、险峻高耸易守难攻的然海崖……直到第三次大6战争,东6军队佯攻星辰的东海港口,却出其不意地奇袭埃克斯特的海岸线,以少量部队攻上海崖,收到了奇效,最终攻破麋鹿城,直入埃克斯特的腹心……”
大6战争?
泰尔斯心里又冒出一个疑问。
“战争肇始于两片大6之间的矛盾比如终结海里的鲸群。终结之战后我们现,它们体内的永世油是最好的燃料,更甚木炭,”普提莱为他解答疑惑:
“捕捞资格、份额、区域和休捕期,这些一直是两岸诸国争议的焦点……四次大6战争里这都是主要议题,当然,第三次大6战争后,两岸的政治情势变化太多,我们与埃克斯特彻底交恶,夙夜则陷入与翰布尔的东6争霸,终于,在贤君闵迪思三世新的政策下,我们与夙夜联盟,埃克斯特则同翰布尔亲近……”
“这使得始于终结历468年的第四次大6战争,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世界大战,战火不再局限在一方纠结势力,跨海侵袭另一方,而是波及世上的每一个角落。”
泰尔斯想起闵迪思厅里,星辰三王中那位微笑持杖的中年国王,他镌刻在银币上的头像,以及自己胸口的烧疤,随即他又想起科里昂的那对血族姐妹以及所谓的“星夜同盟”。
泰尔斯摇摇头,把这些赶出自己的脑袋。
“你不赞成闵迪思的外交政策吗?”穿越者好奇地问。
“并非如此,”普提莱摇摇头:“与夙夜联盟是大势所趋远东古谚也有言,交好远方的盟友,攻伐临近的敌人。”
“虽然第四次大6战争规模浩大,代价惨重,”普提莱一面沉思着,一面缓缓道:“但在我看来,新的政治形势也加强了两片大6的连接和联系,爆世界大战的条件,都被消弭在越复杂的联动局势之中,比如我们跟埃克斯特的西6冲突从第四次大6战争到现在,我们已经两个世纪未曾有跨大6的大战,享有过两百年的和平……在此前的几乎每个世纪,我们都有两片大6矛盾积累到极点之后的大6战争。”
泰尔斯皱起眉头他总觉得以这样的国家生产力和政治制度,所谓的大6战争哪里有些怪怪的。
跨海远征大6……这需要多大的动员力和后勤补给?诸国所付出的代价真的是那点永世油就能补偿的吗?
他们在一路上两侧士兵投射而来目光中前进,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个村庄。
泰尔斯抬起眼,他现村庄外的树木上都绑着一根根绳子,有不少都拴着食物,诸如肉干、面包等等,甚至还有鹿、狐狸、雪兔等猎物。
这是北地的习俗吗?
“我的士兵们已经确认了这个村庄的安全,”就在此时,伦巴大公的属下封臣,坎比达子爵从后方跟来,他越过众人,骑进村庄后下马,把缰绳交给一位士兵,“我们会解散一部分家乡在附近的征召兵,您可以在里面的一家酒馆稍事休憩,享用午餐。”
泰尔斯在罗尔夫的帮助下蹬下坐骑,为能够暂时摆脱这匹马而长舒一口气,然后兴趣满满地抬起头,观察着这个莱曼隘口旁的村庄。
这本该是一个连围墙都没有的宁静村庄,此时却布满了身形壮硕、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虽然大部分的护送军队都在村庄之外驻扎休憩,但泰尔斯眼中所见,用砖木土石搭建的平房房檐下,依然到处是来来回回、熙熙攘攘的北地士兵。
但奇特的是,这些士兵似乎没有打扰这个村庄的清净,他们与麻布粗袄打扮的村中男男女女们打成一片,尤其是村庄中的广场一带,此刻早已坐满了士兵和村民们,酒杯来回,笑声震。
“这次我要干翻你,克朗顿!”一张似乎是平常兜售商货的大木桌旁,坐着两个人,一个村民模样的男人大力地砸着摆满酒杯的桌面,看着对面一个不甘示弱的士兵大喝道:“一分钟,我能喝十杯!”
“我们马上就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了,”士兵丢下斧头,脱下胸甲,同样不忿地砸着桌面,“赢的人才能得到阿萝莎的花圈!”
围成一圈的旁观者热烈地起哄,其中一个提着花篮的年轻姑娘则哈哈大笑。
“放什么狗屁!”她放下花篮,豪爽地一掀裙子坐下,加入到圆桌上的酒局:“喝得过我的人才能拿到我的花圈!”
泰尔斯不由得轻笑起来,在那一瞬,他甚至有点淡忘了,正是这群埃克斯特士兵,在战场上与他的护卫们舍命相敌,彼此杀戮。
与泰尔斯在永星城中所接触到的那个规矩市侩,阶层地位分明的社会不同,这个埃克斯特的乡野村的节奏显得野性而轻快,气氛热烈而轻松,村民基本都是高大壮健的北地人,相貌粗豪,笑容爽朗。
“嘿,图勒哈,我们要在这儿呆多久?”一个中层军官模样的大胡子士兵一手扛着战锤一手拿着木质酒杯,对着他们大声喊道:“拜托,请告诉我可以过夜!”
“下午就出,”图勒哈不满地大声回敬道:“在那之前,把你的裤子给我勒紧了,铁头阔克!”
“真可惜,”大胡子军官一脸失望地灌下一口酒,酒水顺着他的胡子留下来,喃喃道:“我记得英雄酒馆那儿有个漂亮的厨娘……”
泰尔斯毫不在意路边士兵和村民的指指点点,也不乏轻蔑和恶意的眼神,他跟着坎比达和图勒哈一路向前,后面则跟着使团的众人。
“你们确认安全的方式就是让士兵们进村庄,去跟村民们喝酒?”看着一旁走过,跟村民们勾肩搭背、开怀大笑的北地士兵,王子年轻的侍从官,怀亚卡索警惕地按着腰间的剑,不甚认可:“如果我是刺客,就会混在这些村民里。”
“别太紧张,这里不是星辰,是埃克斯特!”坎比达子爵哈哈大笑道:“这个村庄里几乎都是退役的老兵,他们信得过……事实上,出于荣誉和尊严,在他们之中,身为客人的王子只会更加安全。”
怀亚则耸耸肩,撇嘴表达他的怀疑。
“别担心,”泰尔斯对着他的侍从官点点头:“士兵们都四散渗入了村庄里,就算是刺客,也要思量暴起行刺的可能与代价。”
“这是隘口村,是么,”普提莱怀念地看着四周:“我记得这里有个酒馆,里面的老板很有名……”
“英雄酒馆,一名退役老战士三十年前所开的酒馆,”一旁的图勒哈淡淡地道:“而里面的黑麦醇酒则远近闻名。”
好奇打量着四周的泰尔斯,跟着坎比达和图勒哈走向一栋较大的石屋,石屋的门上挂着一个硕大的酒杯招牌。火炙骑士推开两扇大门,走进人声鼎沸的英雄酒馆。
泰尔斯跟着踏进温暖的石屋,把寒气甩在身后,看着这个布满了客人的酒馆瞬间安静下来,许多人把目光投向他们,泰尔斯认出客人中有不少是北地士兵,显然是刚刚到此不久。
但几秒钟后,酒馆就又恢复了热烈的气氛,仿佛进来的只是几个普通人。
“你们没有清空酒馆,”怀亚皱着眉道:“那殿下的……”
一把粗豪而老迈的声音爆炸般地响起:
“子,这是我的酒馆,”一个满脸皱眉的银粗壮老头,双肘抵在木质吧台上,带着一脸不屑的表情道:
“无论是国王、祭祀、外国人,哪怕神灵,没人能在这里赶走我的客人!”
怀亚一皱眉头。
老头随即眯眼低下头看向泰尔斯,露出古怪的神色:“你们的人有些多……我只招待付钱买酒的客人。”
泰尔斯对他笑了一下。
穿越者不禁注意到,眼前这个沧桑老头虽然有些年纪了,起码六十以上,但他的臂肌仍然达,腰身粗壮而挺拔,眼神直接而凶猛。
“卡斯兰!别担心人数和酒钱的问题!”坎比达哈哈一笑,不客气地坐上吧台,掏出一个钱袋,“我们这儿有的是带着耐卡茹头像的金色圆片……顺便一句,黑沙大公托我向你问好!”
泰尔斯眼神一动:一个退役的老兵,普通的酒馆老板,能让黑沙大公亲自过问?
但坎比达显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每杯黑麦酒六个埃克斯特铜子,贵族的价格则是六十个,”酒馆的老板,老头卡斯兰表情冷淡地瞥了一眼钱袋,随即把它推了回去,冷哼一声:“还有,我不收金币。”
“特别是来自那个弑亲伦巴的金币。”
坎比达的脸色顿时一僵。
泰尔斯也心中一惊:弑亲?
坎比达向着身后的图勒哈摊摊手,露出无奈的表情。
“那是遵循古礼的继承权决斗,”图勒哈走上前来,不动声色地掏出一个满是埃克斯特铜币和银币的袋子,淡淡道:“大公他击败了自己的长兄,仅此而已……伤亡只是意外。”
“随他怎么狡辩吧,弑亲就是弑亲!”老头卡斯兰不屑地收下钱袋,“至于所谓的决斗古礼……那是以前,帝国人用来让我们自相残杀的玩意儿。”
黑沙大公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夺取了继承权,遵循的似乎是远古帝国的某种决斗仪式?
泰尔斯默默地把这个情报放进心里。
还有……泰尔斯看向眼前的粗犷老头:这个酒馆老板的身份不简单,而且跟伦巴似乎不是一个立场的。
也许可以从这里收集一些情报?
“所以是一、二、三……六、七、八……”卡斯兰掂了掂钱袋,数着眼前的人数。
“等等!”泰尔斯灵机一动,适时地出声:“黑沙大公的归他们,但我们几个的钱自己付……我们有,额,大概十几个人……”
卡斯兰的眼珠一转,重新注意到连吧台都够不到的泰尔斯。
坎比达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向泰尔斯。
泰尔斯向着普提莱点点头,后者眉头一挑,随即走上前去,抓出几个银币。
“啊,我认得这个头像……守誓之王,米迪尔是么,”卡斯兰接过银币,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图案,随即抬起头,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你们来自帝国?”
“不,”泰尔斯笑着摇摇头:“我们来自星辰。”
他身边的怀亚脸色一变,而普提莱则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鬼,你是那个星辰的王子……来道歉的。”卡斯兰直直地盯着他:“还真是长途跋涉啊。”
泰尔斯耸耸肩。
“好吧,”卡斯兰哼笑一声:“没道理跟钱过不去。”
“喂!”坎比达抗议道:“伦巴大公的金币就不是钱了吗?”
“嘿,布瑞因!”这位英雄酒馆的老板没有理会子爵阁下,他放开嗓门,敲了敲身后的木窗:“二十杯麦酒……普通的就行!”
吧台后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高个黑大汉,他的左脸上有一道烧伤的疤痕,冷哼一声。
只见这个酒馆伙计一脸不爽地举起一根细木棍,转向后方的橱柜,手臂一振,熟练地串起十几个木酒杯的杯耳,像串烧一样把它们拉起来。
他的手臂又一振,十几个杯子齐齐砸上吧台。布瑞因灵巧地抽出木棍,然后扛起一个大木酒桶,开始朝着排成一排的酒杯倒酒,一边倒,一边神色不善地注视着众人,中间狠狠地瞪了泰尔斯一眼。
“这不是臂力能做到的,”怀亚看着伙计的动作,神情一动,低声道:“我打赌,他是个用剑的高手。”
“别见怪,”卡斯兰哈哈一笑:“我这儿的伙计们都是些当过兵的大老粗……”
“当然,英雄酒馆,”图勒哈淡淡地道:“北地退役士兵的集散地。”
泰尔斯难过地现,自己连吧台的椅子都够不到,在众目睽睽下直接出声又过于尴尬。
这时候,有个会手语的护卫就显得格外重要。
罗尔夫把泰尔斯抱上吧台的高脚椅现自己再次失业的侍从官怀亚重新皱起眉头,坎比达和普提莱在他左右两侧坐下,星辰和埃克斯特的人则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批人,分别在两个圆桌边坐下,士兵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彼此。
“我的,”威罗看着周围闹腾着的北地酒客们,神采奕奕地道:“我还从来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喝酒。”
“拿好你的双枪,”老兵杰纳德皱眉道:“没准他们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
“卡斯兰先生,”泰尔斯弯起嘴角,拿出记忆中与人攀谈的本事:“您是什么时候开的英雄酒馆?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有三十年咯,”卡斯兰懒洋洋地看着布瑞因把酒杯倒满,然后把其中三杯端上吧台,另外的让布瑞因自己端盘送出去:“受伤退役后就回家乡开了酒馆……至于为什么叫英雄酒馆,嘿,我婆娘取的无聊名字。”
“对了,”泰尔斯摸了摸有自己半个头高的木质酒杯,理智地决定不去碰它:“我进村庄时,现门口的树木上都绑着各色的食物,那是怎么回事?”
“绝日严寒就要来了,”卡斯兰打个哈欠,端上几盘看着就不怎么让人有食欲的黑面包:“那是群山的馈赠。”
图勒哈和坎比达都习以为常地抓起黑面包,就着麦酒啃进嘴里,后者还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一脸愁苦,无从下口的怀亚。
“最好多吃一点吧,”坎比达淡淡地道:“我们下午还要赶路……晚上才会扎营。”
养尊处优的星辰人……坎比达心中轻笑:这可是英雄酒馆的招牌,北地村民的普通粗粮。
怀亚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黑面包。
普提莱叹出一口气,抓起面包看来这就是今中午的食粮了。
大概是坎比达故意的举动,试探王子的态度,或者报复王子的冷淡,二者其一。
但紧接着,所有人都诧异地看见,尊贵的星辰第二王子,泰尔斯璨星殿下,双手抓起一块又厚又硬的黑面包……
然后毫不在意地啃下一口。
那表情,似乎吃的不是难以下咽的黑面包,而是
“群山的馈赠?”泰尔斯大口地嚼动着嘴里硬实的面包,好奇地含糊问道:“绝日严寒?”
嗯,味道居然还不错,只需要磨着咬就能咬开……不像兄弟会里的黑面包,糟糕的时候还要用火烤。
卡斯兰的神情一动,看向泰尔斯的眼神越来越有趣。
“绝日严寒是北地特有的气,彼时北地将迎来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刻,日照的时间急剧缩短,外出的人必须身着极厚的皮袄,且带足火源补给,还不能离开太远,每日户外活动的时间会被压缩到三个时以内。”普提莱眼神古怪地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泰尔斯。
我是因为常年游历在外,练出了一副硬牙口跟好胃口……但是王子殿下他……
怀亚苦着脸吃下一口面包,只觉得想吐,但他看着旁边的罗尔夫也甘之如饴的样子,顿时重燃食欲和斗志。
“绝日严寒的气,短则数周,长则一月,”普提莱继续道:“至于群山的馈赠……”
“那是给神灵的礼物,”酒馆老板,老头卡斯兰嘿嘿一笑,接过话头:“将今第一个猎到的猎物,第一个触碰的食物,挂上树梢,即属神灵所有……只有在绝日严寒中不得不出门在外的旅人可以取用,是为来自神灵的恩惠。”
“神灵……”泰尔斯咽下面包:“是哪位神灵,落日,皓月,冥夜?”
他的记忆中,永星城内较为出名还有着自己神殿的神灵,似乎就是这三位。
但卡斯兰嘿嘿一笑:“都不是,我们所纪念的是北地乃至世界上自古相传的神灵,看顾着大地与山峦,护佑着野外旅人的慷慨神灵,”
“人们称呼它为……”
“群山之主。”
星辰王国,永星城西环区,西城警戒厅门口。
“抱歉,科恩卡拉比扬队长请了一个月的长假,”西城警戒厅的秘书,乔拉姐一脸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棕色短女孩:“我是,至少一个月。”
长得比我高。
腿比我长。
屁股比我翘。
乔拉姐不忿地想。
还好,我的胸比她大。
随即,乔拉姐挺起傲人的身姿,捋过头上的红色长,骄傲地道:“你若是要找他的话,可以留下口信……我经常见到他,可以帮你转告给他。”
而且。
没我有女人味。
看着像个男孩子。
乔拉姐打量着眼前这个棕女人,只见对方慢慢皱起眉头,开口道:“是么,他不在啊……”
嗯,话也是粗声粗气的……一点不像个女人。
乔拉姐这么想道,顿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嗯,那就是公鸭嗓……她绝不承认那是“英气”。
棕色短的女人沉默了一阵,静静地看着乔拉姐。
乔拉姐觉得有些窘迫。
棕的女孩随即低下头,看着右手上那个双塔长剑标志的纹章,嘴角挽起笑容。
“那好吧,请给他留个口信吧,”棕女孩看着乔拉姐的表情,玩味地笑道:“就……”
在秘书姐不耐烦的眼神下,棕女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红坊街那,躺在他怀里的女人,想他了。”
乔拉姐脸色一变,如遭雷击。
红坊街……
躺在……
他怀里……
女人……
想他……
乔拉姐瞪起难以置信的双眼,皱紧眉头,神情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怎么会。
这个女人?
跟帅气的科恩队长……
居然……
娅拉萨里顿扑哧一笑。
“哈哈哈……”
“好吧,我开玩笑的,”在秘书姐杀人的眼神下,刺客之花的后裔一边抚着腹部,一边笑着摆手:“我跟那个金的青……的警戒官只见过一面。”
顺便救了他一命而已。
“你喜欢他,暗恋他,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想为他生孩子什么的,”在秘书姐再次变得古怪的眼神下,娅拉摇摇头:“我都不关心……我也不是你的竞争对手或情敌,而仅仅只是找他帮个忙而已。”
“放心……他还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前任女酒保露出灿烂的笑容。
秘书姐罕见地脸红了。
她看着娅拉真诚的眼神,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无言以对。
沉默持续了十几秒。
乔拉姐最终呼出一口气。
“好吧,”乔拉姐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失,她无奈地道:“事实上,科恩队长……他回终结之塔了,而我们这里可以用信鸦联络到他,你可以给他写一封信,然后……”
娅拉笑了。
“好,我会给他写信的,”年轻的前任女酒保点点头,思考着什么:“谢谢你,乔拉姐。”
“事实上,如果不是太麻烦的事情的话,”秘书姐有些窘地道:“也许我也可以帮你的。毕竟你算是科恩的朋友嘛……”
“……虽然我,我只是个厅长秘书,但我还认识很多人……比如我的哥哥,就在为王室服役,他可以接触很多大人物……”
这样你就不用去找科恩队长了。
乔拉姐默默在心底握拳:你以为句不喜欢他就完事了?
开什么玩笑……
不要看女人的执着啊,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情敌的!
娅拉诧异地看着乔拉,随即破颜一笑。
“这忙你帮不上的,”娅拉无奈地摇头:“你还太……”
娅拉突然止住了话头,她想起了什么。
乔拉姐露出期待的眼神。
“也许你真的能帮我的忙,”她缓缓道:“乔拉,你是警戒厅的秘书,无论是案件、通缉、情报,你都能看到,能帮我留意一些信息吗?”
乔拉姐露出笑容,她点点头:“当然,如果不是机密的话……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娅拉呼出一口气,低声道:“我想查一查这几年,星辰到国外,大宗军火走私案件的生地点……尤其是跟黑街兄弟会有关的……有个家伙叫罗达……”
乔拉姐拿出纸笔。
“还有,”娅拉犹豫着,最终还是出来:“我还要找三个孩……特征很明显,他们很可能被兄弟会拐走了,但是并不在永星城里……”
乔拉姐奇怪地抬起头。
“一个十岁的男孩,叫辛提,个子比一般孩子大一些。”
“一个脸上有圆形烫疤的女孩,叫科莉亚,四五岁左右。”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叫莱恩,没有右手。”
“就这些?”乔拉姐点点头,“我回去看看最近关于打击贩卖人口的案情通告……”
“等等,”娅拉抬起头,正色道:“我要找的,还有一个男孩。”
“他失踪在红坊街附近,很可能落在血瓶帮的手里了。”
“黑,灰眸,七八岁的样子。”
“他是一个……”娅拉眼神一黯:
“不像正常孩子的……孩子。”
乔拉姐诧异地抬起头。
“他有些过分聪明,过分成熟了。”娅拉低垂着眼眉,继续解释道。
“是么,早熟的孩啊,”秘书姐耸耸肩,低头继续记笔记:
“我哥哥,类似的孩他也见过两个一男一女。”
“好吧,总之,我会帮你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