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茫然之三:不了解别人为什么那么看你(二)

类别:文学名著 作者:郎咸平 本章:第08章 茫然之三:不了解别人为什么那么看你(二)

    奇怪言论彰显意识隔阂:

    他叫做卡弗蒂,是CNN的新闻主播。

    不同视角导出巨大差别:

    我说你们既不中立又不客观,你们的报道本身就是不真实的。

    历经曲折唤醒民众自觉:

    我告诉你,我们对于卡弗蒂的态度都是对的,这是老百姓的怒吼。

    一、如何看待CNN态度的转变

    2008年5月15日,CNN的总裁就节目主持人卡弗蒂发表辱华言论一事,致函中国驻美国大使,他是这么说的:“CNN对全世界的华人怀有最崇髙的敬意,我们确信,中国人民确实被卡弗蒂的评论所冒犯,我谨代表CNN就此向中国人民道歉。”至此,这个事件告一段落。但是,我想就这个事件来谈一谈很多有关文化的问题。

    当北京奥运圣火在旧金山传递时,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即CNN进行了全程追踪报道。令人愤慨的是,该新闻网节目主持人卡弗蒂在节目中公开发表了辱华言论。全球华人为之愤慨,要求CNN道歉,但是CNN却一直为卡弗蒂狡辩。直到北京时间2008年5月15日,也就是汶川大地震后的第三天,CNN总裁致函中国驻美国大使,正式向中国人民道歉。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CNN的态度发生了如此重大的转变,2008年西方媒体对华报道的一系列事件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深层内容呢?

    我想谈的问题是,到底全世界的媒体,甚至欧美等国,对我们中国是个什么概念?这个问题值得我们大家关心!

    CNN是美国一个全球著名的有线电视频道,只播新闻,别的节目都不播。我对这家媒体很了解的(其实我对全世界的媒体都很了解),因为我经常接受媒体采访。我对央视可能都还没有那么熟悉,但对CNN是非常熟悉的。但CNN的主播卡弗蒂,他在一次新闻播报中讲了这么一句话:“我认为,中国基本上和过去50年一样,是一帮暴徒和恶棍。”这个言论发表之后,我们中国老百姓搞了一个反CNN网,中国政府也对外发表声明,强烈要求他道歉。有一句话非常重要,我们应该牢记在心。那就是在2008年4月16日,CNN回答说,卡弗蒂的言论指向的是中国政府,而不是中国人民。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看待中国政府跟人民之间的关系的呢?

    从2008年4月这个事件发生,一直到我们所痛心的汶川大地震,完全改变了国际媒体的看法。我由于对境外媒体非常了解,因此我认为我可以把这个问题讲得很清楚。

    在北京奥运火炬的传递过程中,不断遭到别有用心者的恶意阻拦,火炬护卫队员用身体捍卫着圣火,当时的国外媒体对于我们中国处理的问题非常反感,因为当有暴徒沖进来的时候,我们的护卫人员就拦住这些暴徒,甚至打他一顿,因此激怒了国外媒体,你们怎么打人呢?这些队员不仅要面对突如其来的恶意沖击,还要受到西方媒体不实报道的诋毁。这些西方媒体不但没有谴责沖击行为,却将火炬护卫队员诬蔑为“暴徒”。

    我上次接受央视的采访,央视是这么问我的:“在奥运火炬的传递过程当中,有很多人进行恶意的阻拦,甚至用灭火器熄掉圣火,对此你有什么看法?”我的回答让他们很意外,我说:“对于这些人,他们就该打。如果美国主办奥运会,碰到暴徒来干扰圣火传递的话,美国警察打人打得更狠,拿警棍往死里打,因为你犯了公共危险罪。甚至如果你敢反抗的话,美国警察一枪把你打死都是合法的。”我在美国纽约大学教书的时候,就见过好几次警察打人的情景。但是我告诉央视的记者,美国警察打人可以,法国警察打人可以,英国警察打人也可以,中国的护卫人员打人就不可以。他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就这么简单。

    尽管改革开放已经30年,但是意识形态的差异,仍然使得众多西方媒体在审视中国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戴着有色眼镜。偏见,让以真实为基本出发点的新闻报道变得不再客观。

    美国和英国、德国、法国发生争执,无所谓,它们明天就和好了。但是如果美国、法国、英国一旦和中国发生争执,冷战立刻来临。因为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这就是一个最基本的不同点。身为中国老百姓,我对这一点感受很深。我可以负责任地讲,国际媒体对于中国政府基本上是有偏见的。对此我可以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进行说明。

    2006年,当胡锦涛主席清查上海市社保基金案的时候,我接受过很多国际媒体的采访,包括CNN、BBC等。当时BBC—位很有名的主播打电话给我,请我针对这件事进行评论,我同意了。但是紧接着这位主播就说,关于这个评论,他们有一定的要求。我就问是什么要求,他回答说:“请你从中国政府在政治斗争中打压异己的角度,来谈一谈这个问题。”我当时就用英文骂了一句脏话,由于非常愤怒,所以语气比较凶。我说:“我警告你,到底是你采访我,还是我采访你?如果是我采访你的话,你这么说我没话讲,因为我要保持新闻的客观和中立。但现在是你采访我,你有什么资格指挥我?我爱讲什么讲什么!我警告你,不准来采访我!”结果把他也吓了一跳,很少见过这么凶的中国人。

    曾经有一次,我到CNN去接受采访,结果他们讲了一句让我感到非常恼火的话,他们说:“郎教授,我们邀请你来进行访谈,但是请你发言的时候注意,我们是一个不向中国政府磕头的新闻媒体。”我说:“那是你们的事,我不需要知道这个,但是你问我什么问题,我会按照我的观念来回答,至于你向不向中国政府磕头,那不关我的事。”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CNN说卡弗蒂的这个言论是针对中国政府,而不是针对中国人民的。因为我们中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就这么简单,这就是他们的心态。所以西方媒体报道关于中国的新闻的时候,它们切入的角度是反中国政府,而这也是为什么我最近在国际媒体上发言时,批判它们批判得很厉害。我说:“你们既不中立又不客观,你们的报道本身就是不真实的。”

    二、不信你们就自己来看吧

    就以这次西藏的事情为例,我看过所有的视频录像,就如我们的政府所说的,我们的镇暴警察遭到殴打。可是西方媒体,包括德国的一些媒体,在剪接这些录像时,完全用侮辱中国的立场来看问题。由于当时没有让外国媒体进入西藏进行报道,所以它们本能地对央视所播的影片是反感的,认为我们是在造假,所以一定要按照自己偏执的想法随意进行剪接,剪接到最后符合它们的想法就播出来,这就是所有问题的来源。大家可以自己去看,只要看过就会知道中国政府的报道是真实的。

    再以汶川大地震为例,大灾之后,很多国外救援组织决定来中国实施救助。但是中国政府婉拒国外救难队的好意,说谢谢你们,你们不用来,我们自己做。其实我理解中国政府,这一次的地震太大了,它的受灾面积几乎是三个台湾那么大,亚洲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大的地震。1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都受灾了,国外救难队来几十个人、几百个人根本无济于事。而且发生地震的地方又这么偏僻、这么危险,国外救难队来了之后我们还要分出人手去照顾他们,这是很麻烦的事。而且即使他们来了也没什么用,二三十人有什么用,能救几个人?我们投入10万兵力都救不了多少人,何况你几十个人。所以当时中国政府确实从心底里是出于好意——很感激国际上的友好援助,但还是不必麻烦你们了。但是整个国际媒体不是这么想的,大家知道国外媒体怎么报道吗?它们认为,中国政府一定有不可告人之事,一定有什么核子弹基地在附近,一定有这个有那个,所以才不敢让我们进去救灾,怕被我们报道。这就是国外媒体的说法。

    三天之后,日本救难队进来了,然后路透社、美联社、法新社全部派记者去进行采访。这个时刻,我要对我们的政府给予高度称赞——没有任何人阻拦外国媒体进去,你爱拍什么就拍什么,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百分之百的开放给外国媒体采访汶川大地震。直到此刻,这些外国媒体才知道中国政府当初的苦心是多么的正确。大家知道不知道在那边采访有多痛苦?几个路透社的领导告诉我,他们派出的十几个记者,根本不够用,没有人理会,那些外国记者人生地不熟,连灾区怎么去都不知道。打的?的士也不去。想搭便车也没人载你,大家都忙着救灾。政府呢,不要说是干涉他们,管都不会管他们,他们爱干啥干啥。等到他们去拍摄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他们到那个时刻还要借助当地媒体的帮忙,才有机会上车去灾区采访,而去一趟灾区要花两三天的时间。这个时候外国媒体才明白,原来他们的救难队在10万平方公里的灾区,基本上是无能为力的,而这就是中国政府当初为什么不让他们来的原因。中国政府是出于好心,但这种好心却被解读成什么?有不可告人之事,等等。可是一旦开放让西方媒体进去之后,让它们看一看我们四川整个灾区的惨状,它们就全都理解了。所以后来国外媒体对于中国政府救灾的报道,都进行了高度表扬。而且它们还将中国政府与缅甸的军政府做了一个强烈的对比。

    2008年5月3日,一个特强热带风暴以190公里的时速袭击缅甸。椐联合国机构称,缅甸热带风暴的受灾人数达2400万,为缅甸总人口的近一半,急需救助的缅甸灾民达160万~250万。缅甸是全球最贫穷的国家之一,抗灾能力较弱。然而,面对灾难,缅甸政府出于政治考虑,竟拒绝让国外援助人员入境。

    缅甸的军政府不但什么事都不做,其实什么事都不做也就算了,它还不让美国和欧洲的救难队进去,而且也不让它们的救灾物资进去,非常可恶。因此美国就有人发言说,既然不让咱们的物资进去,那我们干脆就攻打緬甸算了,只要把缅甸的军队给制伏了,我们的救灾物资不就进去了嘛!美国真这么讲的,不是美国政府,美国有的民众是这么说的。缅甸军政府一听更害怕了一一你们会不会假借救灾之名来清除异己?于是更加紧锁大门。所以,各国媒体拿缅甸政府的无能、蛮悍和愚昧与中国政府这种大力救灾的举动相比较,天壤之别。这些报道出来后,很多美国人都感动得流泪了。

    三、是什么感动了全美国

    CNN连续报道中国政府派伞兵跳伞进去救受灾的老百姓,这种事情我们看起来觉得不奇怪——解放军帮助人民是应该的,而且解放军跳伞下去帮助人民也是可以理解的。美国人是不理解的,在美国,军队不是用来救灾的。我举个例子,美国的路易斯安那州曾经发生过一次大风灾——卡特里娜飓风,把美丽的新奥尔良市完全摧毁,几十万居民无家可归。而风灾之后,小布什总统竟然没有去过灾区。到了发生灾害后的第七天,美国政府派军队进驻新奥尔良,它的军队进去干吗呢?CNN报道说,美国军队开着坦克、装甲车进去,架着机关枪,戴着护目镜,进去维持治安,防范暴徒抢劫。其实我看到这个场面,我比谁都清楚怎么回事,我太懂美国了,新奥尔良是居民以黑人为主的城市,所以美国军队进去的目的就是防止黑人抢劫,根本没有人去帮助老百姓,只有零星的警察在帮助老百姓。

    那么美国政府如何救助这些灾民呢?和我们中国政府完全不同,我们的温家宝总理在地震发生的两个小时后就到达灾区,实施指挥和调度,极力救助灾民;而小布什是不会去的,他用什么办法帮助灾区呢——政府为灾区提供免息的贷款。美国和中国完全不同,美国是一个灾难很少的国家,既没有什么地震,也没有什么飓风,类似的灾难只是偶尔发生一次。那么美国政府如何处理这种大灾难呢?他们基本上是利用美国的社会安全保障体系。新奥尔良的每一处房屋都投过水灾险、火灾险和地震险,只要投保过,那么发生风灾、水灾等等之后,如果你的房屋被毁了,保险公司会出钱给你,让你重建家园。如果你还有个人人身保险和健康保险,那么你生病了到医院去,还可以接受免费的医疗。所以美国对于卡特里娜风灾在新奥尔良市所造成的损害,就是以美国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也就是一个保险的制度)来进行救助,因此基本上不需要政府介入。只要保险公司按照合同理赔,包括赔偿灾民的房屋损失、个人生病受伤的损失,等等,那么新奥尔良市的每个老百姓,都能够通过这种保险体系(也就是社会安全体系)得到灾后的救助。

    所以西方人已经非常习惯这种模式,在他们的感觉里面,一旦发生灾难,他们就认为政府不必做太多的事,因为社会保障体系会把一切搞定。所以军队进入灾区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持治安,他们绝对没有想到,军队还要去挖瓦砾把人救出来。美国军人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而是非常专业地到处打仗。但是这一次西方媒体到了中国才发现,中国是一个苦难的国家,经济发展只是刚刚起步,也没有美国这样的社会保障体系,也没有美国这样健全的保险公司。所以老百姓一旦碰到这种巨灾,房子垮了就只有自己赔,生病就只有自己掏钱看病,没有饭吃就只有自己饿死,跟美国完全不一样。在这个时刻,解放军大量进入并奋力救灾救人,美国人看到之后就会和本国的情况进行对比,然后觉得非常感动。

    而且很多报道讲得非常感人,说中国人民一定会在这场灾难中挺起来的。而这句话是谁讲的?不是央视,是CNN讲的,为什么CNN会这么讲?

    CNN从灾区传回国内的报道让美国民众看到了中国人民的众志成城,但更加重要的是,CNN对华不同以往的报道,以及整个世界舆论对中国抗震救灾的支持氛围,体现了中国政府以空前的包容和开放贏得了救灾主动权,更嬴得了民心。这个时候CNN及西方媒体才理解了当初我国政府的苦心。

    后来外国救难队基本上都撤空了——救不了,受灾面积过于巨大。所有这一切通过一个真正开放的舆论环境,在一个真正开放、与国际接轨的采访气氛之下,中国政府打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胜仗。中国政府在处理火炬事件上表现得极为被动,因为我们不理解西方对我们的看法,但经过这场大地震之后,整个西方媒体几乎99%都倒向了中国政府,而且还倒向了中国人民。根据CNN的说法,2008年4月16日卡弗蒂发表辱华言论是针对中国政府,而不是中国人民,注意,它是把政府和人民分开处理。但是在汶川大地震之后,它们发现中国老百姓和中国政府是心连心的,当受灾老百姓被救出来之后,他们没有怨言,而是什么态度呢?他们对解放军是感激的——感谢你把我的儿子女儿救出来、感谢你把我救出来——这种态度非常融洽。老百姓做饭给解放军吃,解放军救人,人民跟政府形成了一个极为良好的互动。这种极为良好的互动,在我们看起来非常的正常,因为我们过去都是这么过的。

    但是在西方媒体看起来,它们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它们第一次认为,过去把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像CNN这样严格划分的意识形态似乎走错了方向。你别看中国人民平时对政府会有很多不满,一旦碰到灾难的时候,中国人民和政府紧密地站在一起。西方媒体总认为,在这个时刻老百姓会更加反对政府,可最后结果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因此CNN就是在2008年5月15日地震发生的三天之后开始道歉。请注意,从那时开始,一直到往后的比如说奥运,我相信西方媒体经过这一番震撼,它们对于整个中国会有一个全新的认识。而这个才是我认为我们宣传做得最到位的地方,这一切都是在一种完全开放的媒体环境之下,才得到这么好的结果。

    四、没有人敢得罪我们13亿老百姓

    2008年,一直是中国人翘首期盼的年份,但谁都没有料到,这一年雪灾、地震突如其来。而这些考验都不会阻挠中国人民将奥林匹克精神发扬光大的决心,而且中国人民最终收获到的,将是全世界的理解与振奋民族精神的坚定信心。那么,除了我国政府的作为令CNN正式道歉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因素,促使它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CNN是怎么道歉的——我们对全世界华人怀有最崇高的敬意。大家听到这句话没有,它为什么这么说呢?奥运会之前,美国的一个导演斯蒂芬·斯皮尔伯格,因为不满中国政府没有尽力结束苏丹达尔富尔的暴力冲突问题,很嚣张地说他要辞去北京奧运顾问之职。其实我觉得中国政府的态度是好的,要是我的活,我不会这么好对付的,我肯定跟你干上了——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一个小导演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拿政治的口号来压制中国政府!你凭什么!你还以为你是美国总统,就算是美国总统都不敢这样做!要是我的话,我们号召大家拒看他的电影!只要全体中国老百姓拒看他的电影,这个人马上就会屈服,这就是美国人。

    今天全世界各国可以得罪中国政府,但是没有人敢得罪中国的13亿老百姓。对于2008年的家乐福事件,很多的专家学者又在那边胡说八道了——我们不要过激的行动,要表现出泱泱大国的风范。另外,还有很多专家学者说,CNN的卡弗蒂这个人是一个小角色,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何必为这个事件闹这么大呢?我告诉各位读者,我认为我们对于家乐福和卡弗蒂的态度都是对的,这是老百姓的怒吼,不是政府的问题,而是老百姓对它们不满。

    同时家乐福凭什么在中国赚这么多钱,而又干下了支持“藏独”的龌龊事?到最后家乐福澄清说自己没有支持“藏独”,可是如果没有老百姓的抵制呢?它不但在中国赚中国人的钱,而且还可能真的拿赚来的钱去支持“藏独”。可是我告诉各位读者,等老百姓抗议之后,没有人敢得罪我们,而且就像CNN所讲的,全世界的公司都会对我们中国人怀有最崇高的敬意,对于这一点,我们本身要有这种自觉。

    我还觉得我们老百姓在这方面的觉悟还稍微弱了一点,我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全世界的这些欧美国家政府或者企业面前,扮演着怎样的重要角色。我觉得大家对此的理解还不够透彻,而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央视的采访里面声言抗议是应该的。但是抗议要有节制,不能因为抗议而形成暴动,这是不能接受的。正确地表达意见是必要的,政府是应该支持的。我在这本书里也同样的要这么强调,因为全世界各国所真正在乎的,就是我们老百姓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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