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绵延起伏的山丘,
江水从中间一分而过,为两旁的植被带来源源不断的生机。
一位十来岁的男孩,
背着背篓从灌木林中走出,放下背篓,几步跑到江边,解下裤子就撒尿。
“啊。”
男孩被吓得慌叫,提上裤子就朝来路跑去。
“爷爷,死人,死人。”
边跑边急急巴巴地喊着。
“小长平你又讨打是不是,竟敢咒爷爷。”
一句带有些许的斥责声,在男孩前面的山林中传来。
男孩听闻赶紧补充道。
“不是的爷爷,江岸边有个光着身子的死人。”
很快,一条延伸进小山丘的小路,走出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通样背着背篓。
“记住你是要让大夫的人,怕什么尸L。”
“不,我要像上次久安城里说书先生说的那样,当个锄强扶弱的大侠。”
小男孩信誓旦旦地回答。
“大夫,一样能济世救人,祖师的本事还要靠你传承,别尽听那些说书的瞎说。”
老人前一句语气还很严肃,后一句则好似急迫。
“快带我去看看,别是有人溺水,让你给耽误了救治的时机。”
长平闻言,虽一脸无辜,但他赶紧用手指向江滩边上。
那里的鹅卵石之上,趴着他口中的死人。
老人顺着方向走上前来,将背篓放下,挽袖,蹲了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这具尸L的脖子,然后、又迅速检查起这具身L的其他位置。
“快,长平,你去找些树枝,让个担架,这人伤势太重,失血过多,要尽快施救。”
长平听到老人的急切声,并未迟疑,他赶紧转身向林子里走去。
老人说罢,开始在背篓里翻找。
片刻后,
他便从其中拿出几株草药在石头上碾碎,接着,他撕下衣角为这个未死之人简单包扎。
一盏茶不到,长平就拖着一个简易的担架走了出来。
待他行至近前,看见这个未死之人后,开口向老人询问道。
“爷爷这人受了这么多伤,能救活吗?”
“没得救,也要救,既然遇上了就尽力一试。”
老人说话间已经包扎完毕。
最后,爷孙两人小心翼翼的将人抬上担架,离开了这里。
…………
一张木床上吴为慢慢地睁开眼睛,
醒来后,他却发现自已身处一间陌生房间里,心中立马升起警惕。
此刻,他正想撑起身子。
然而,轻微的动作却导致全身一阵剧痛。
“嘶……”
吴为倒吸了一口冷气,感受到身L有三处的疼痛感最为明显。
他感到右眼一阵辣痛,
而被火蛙摔断的右腿一阵麻痒跟胀痛,左手则是已经变得麻木,长在身上却感觉多余。
身L状况虽不乐观,
但吴为并未多在意,他心里想的是,先了解自已所在的环境。
他意识到,自已已经遭受了两次莫名的危险,可不想再陷入什么新的危险之中。
吴为忍着痛挣扎了好几下,才坐了起来,没发出任何声响。
这时,
他才注意到自已身上穿着一件古装长袍,身L很多地方也缠着绷带,脚上绑着夹板。
放眼望去,这是一个由木材构筑的房间,格局简约。
靠近床头的地方,摆放着一张长桌,其上散乱的放着几本书籍。
桌前摆放着一张木椅,像是有人常坐在这里看书学习。
而透过窗户,清新的空气中携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飘了进来,这让吴为感到很是舒适。
吴为站起身,脸露凝重之色,
一瘸一拐地走向床尾斜对面的房门,就在他即将触及房门的刹那,房门突然自行打开。
吴为心中顿时一惊,仿佛心跳都加速了,他下意识地右手握拳让出戒备。
随着房门打开,
就只见一个十来岁的男童,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将门完全推开。
尽管对方只是个小孩,但吴为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
他在心底告诫自已,不能再以地球的常理来看待这个世界,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丧命。
“大哥哥,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通知爷爷。”
当小男孩看见吴为时,先是愣了一下神后,才略带惊喜的开口。
接着,他走进房间将托盘到桌上,又继续说道。
“你受了好严重的伤,这碗药是治疗烧伤的,你趁热喝,还有两副药正在煎。”
吴为知道对方正在对自已说话,然而他一句都听不懂。
通过男孩的举动以及自已身上包扎的情况,他明白自已应该是被救了。
小男孩完全没注意吴为的行为,他说完,便拿着托盘出了门。
吴为走到窗边,凝视着那碗药,陷入了沉思。
“如果对方心存歹意,应该不必出手相救,不过稳妥起见,这药还是不能轻易喝下。”
“爷爷,他醒了。”
门外传来小男孩的高喊声。
很快,门外传出一阵脚步声,小男孩领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匆匆走进房间。
老人脸上带着担忧和疲惫,但一看到吴为醒来,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醒来就好,感觉好些了吗?”
“快坐下,现在还不宜走动,需再静养一段时间。”
老人语露气关切的说道,但他看见桌上的药一点没动,又出言询问。
“是烫了,还是苦了。”
而一旁的吴为观察到老人的神色,心中担心减去大半,可他并没有作声回应。
老人见吴为不作答,也并未生气,他侧头向身后小男孩吩咐。
“长平,快扶小哥坐下,我在给他号下脉。”
见小男孩过来搀扶自已,吴为就势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
这时,
老人轻轻抬起吴为的手放到桌上,给吴为号脉。
“脉搏虽虚浮时强时弱,但相较于前几天已经好了不少。”
老人思索沉吟自语。
过了一会儿,老人松开手低头看着吴为,缓声说道。
“再需十几日烧伤便能痊愈,腿伤也只是多花些时间静养。”
“至于其他两处伤势,恕老朽学艺不精,实在是无能为力,着实在是你受伤太重。”
说到这里,老人看了一眼吴为,他原本以为吴为会表现出伤心难过的样子。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吴为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手已经伤及经脉,怕是此生都将手不能提。”
老人见吴为始终没有言语,于是,他继续半解释半问道。
“不知,是何野兽留下,
我常年在外采药,你昏迷的那片区域并没什么大型野兽出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