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纪元268年,6月28日。
清晨,烈阳从东边冉冉升起。
远处的山峦在晨光的映照下,轮廓变得愈加清晰。
正在低功率运作的透明穹顶,感受到外界环境的变化,进入大功率运作模式。
通时,穹顶开启了太阳能发电模式,整座城市已经光明一片。
经过穹顶削弱过的阳光照射进一间不大不小的卧室——卧室内,睡在单人铁架床上的邹颛缓缓醒来,睁开双眼的一瞬间,邹颛感受到一股头脑混沌迷糊、神志不清的疼痛。
“嘶——”
邹颛下意识地用右手捂住自已疼痛难忍的脑袋,一边用左手在身边四处摸索,一边慢慢地在床上坐了起来,脑袋的疼痛就像是即将要破裂一样,邹颛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气。
终于,邹颛不断四处摸索的左手,碰到了自已想要找寻的手机。
于是,邹颛立马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现在时间——07:34,难受的说道:“才七点半,还早。脑袋好难受……估计,昨晚睡觉又落枕了,再睡一会儿,缓一缓……”
脑袋痛不可忍的疼痛加上朦胧的睡意,一起不断摧残着邹颛,为了缓解这两种情况,坐在床上的邹颛放下手里的手机,闭上眼睛,就立马陷入了好一会的睡眠。
许久,摆放在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响起铃声。
这时侯,邹颛再次缓缓醒来,听到电子闹钟的铃声,忽然意识到什么——“要迟到了!”
邹颛惊呼,睡意全无,急忙起床穿好衣服,飞快的离开卧室,进入卫生间,开始刷牙洗脸。
然后,邹颛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并在里面拿了一盒牛奶和一袋面包,拆开包装,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缓慢的走到客厅——现在,脑袋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除了还有一点点昏昏沉沉的感觉,邹颛就没有感受到什么不适。
最后,邹颛喝完牛奶、吃完面包,将手里剩下的包装扔到电视柜旁的垃圾桶;拿起昨天晚上收拾完放在茶几上的公文包。
此时,邹颛习惯性的环顾四周,想要检查有没有遗漏的忘带的东西,而在飘渺的虚无中,一只漆黑、宽大的手掌伸向邹颛,触碰到邹颛肩膀的一瞬间,邹颛感受到无法言喻的感觉,迅速地回头查看情况。
眼前:不足30平方米,家具布局十分零散,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客厅,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邹颛觉得自已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右手腕上佩戴的手表,轻声细语的呢喃:“八点半了,要赶紧出门了。”
邹颛回过头,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
此刻,整个客厅空无一人,飘渺的虚无中,沉重、惑乱的声音响起:“公主殿下预言中的变数,也是过家家游戏的重要角色……命运的印记已经种下……接下来,就要去会会人类联邦新组建的开拓队……”
寸土寸金的穹顶之都,占地面积约为20万平方千米。
邹颛驾驶着一辆白色小轿车行驶在「江南」市中心宽阔的斑马路上。
智能出行助手&今日播报:「天穹纪元268年,6月28日。天气:晴,空气质量:良,温度:29℃,检测到“本车”正在处于行驶状态,接下来为你开启导航模式……」
一路上,十分拥堵,车水马龙,鸣笛声此起彼伏。道路两侧的绿化带里种植着茂密矮小、平整的龙柏树和茂密高大的香樟树。
道路两侧隔着人行道:
一边是「江南」市的人工湖——湖面波光粼粼,一些地方布记又厚又密的浮萍;湖边,生长着一排的杨柳,天生低垂的柳枝荡漾在白云绿水间,又细又长的枝条随着微风吹过,摆动着柔软的柳条。偶尔,还有一两只黄鹂落在翠绿的柳树间鸣叫……
一边是数座高大雄伟的百米高楼,楼与楼之间紧紧挨着或者分隔数米的商业街——高楼林立,街道上人山人海,人来人往,各种店铺开业迎客……
一个小时后,邹颛抵达了人类联邦国会大厦。他从公共停车位走出来,手里提着公文包,马不停蹄得朝着国会大厦跑过去。
另一边——在国会大厦的正门前,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士显得十分急切,时不时地轻轻撸起袖口查看手表显示的现在时间,目光也不断投向正门前的广场。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中年男士再次望向正门前的广场。
这一次,邹颛的身影闯进了中年男人的视线里。
看到邹颛的出现,中年男人脸上急不可待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抱歉,让你久等了陈先生,路上有些堵车……”邹颛语气中带着歉意的说道。
“没事没事,我只是按照你老师的要求,让你以参加社会实践的名义来这里旁听。既然这样,我自然要站在这里等待你的到来。好了,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我带你进去吧。”
“好。”
邹颛点了点头,跟随陈勇水的步伐,两人一通走进了国会大厦。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个装饰精美、空间广阔的阶梯会议室门前。
“就是这里了,参加会议的人员已经基本到齐了,进去吧。”
邹颛的心情有些紧张,没有想到有一天参加社会实践,居然可以坐到联邦政府国会大厦的会议室里旁听。
邹颛越想越激动,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领带,跟随陈勇水迈步走进了会议室。
在陈勇水的带领下,邹颛很快找到了自已老师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陈勇水就离开邹颛身旁去找自已的位置。
……
“根据政府近几年来的资料显示,海帕商会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入不敷出,海帕商会的第五代会长也在那个时侯向政府提交了破产证明……”
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侯,一个西装革履,身材十分高大魁梧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会议室的侧门。
他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这些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其中,几个认识这个突然出现在侧门的男人的官员们,小声议论起来。
“这不是城防军的军长赵守城么,他来让什么?”
“准没好事——你还记得上一次那个出去的队伍吗,在他的带领下全军覆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继续坐在这个位置。这次肯定也跟这个差不多。”
“嘘!这可不兴说。”
台上,总统虽然注意到侧门的赵守城,但自已的演讲还在继续进行。
台下,此起彼伏的细小议论声在邹颛耳边响起。听着周边的窸窸窣窣的话语,邹颛对这个突然出现在侧门的男人有了一些认识——城防军「军长」赵守城。
当所有人还在疑惑的时侯,赵守城迈着紧张的步伐,在其他人好奇的眼神和议论声中,走到总统身边。然后,赵守城低下头,在总统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台下的所有人都看见总统的脸色变得的铁青起来,嘴里的演讲也停止,以及坐在总统左右两边竖耳偷听的人脸色也变得和总统一样。众人在赵守城刚出现就不断猜测的想法,变得惊愕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