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阿嚏!”君淮予想说话,却又一次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淑妃和皇后两人面面相觑,淑妃脸上花着刀疤和‘王’字,皇后脸上还顶着八字胡和乌龟,略微尴尬地收回了牌桌上的手,露出讨好笑容。
“阿予,你怎么这副样子?”皇后瞧着君淮予这副眼眶红红,还带着泪花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淑妃也伸着头看过来,只是脸上顶着刀疤和额头上大大的‘王’字看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
“你今日不是去探一下宋景禾吗?怎么搞成这副样子?”,淑妃走过来,绕着君淮予看了一圈,啧啧称奇:“你这莫不是被人揍了?”
“你……站着说话……阿嚏!”君淮予控制不住的打喷嚏,眼睛鼻头都是红红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逸出的眼泪,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你们俩站着说话不腰疼!”
皇后瞪了眼淑妃,过来伸手扶住君淮予过去坐下来,声音温柔的问道:“今日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眼睛又红又肿的,这个样子?”
君淮予躺在躺椅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把今日的事和两人简单说了一遍。
“你这样的损招,真是自损一千,笨,”淑妃凑过来,用手指敲了敲君淮予的额头:“宋景禾这人当真是病了?”
皇后不记的瞪了眼淑妃:“好了,阿予今日也算吃到苦头了,你也别数落她了。”
说完,赶忙宣太医,还不忘唤宫女去准备湿巾手帕和冰块,准备给君淮予冰敷。
“人瞧着倒是一脸病容的样子,”君淮予抬手捂住了发疼的额头,有些委屈:“好歹是长辈,去探望一番总得要让些样子,只是想恶心他一下嘛……”
“不是说明日要派太医去景王府问诊吗?你心里可有可靠的人选?”皇后声音温柔,微凉的手指轻柔地替君淮予揉着太阳穴。
紧绷的神经好不容易舒缓下来,听到皇后的话,又觉着有些头疼起来,只能摇了摇头。
“我瞧着,这御医里只怕也免不了掺着旁人的耳目,”淑妃捏了两颗葡萄,一个喂给皇后,一个喂给君淮予。
“我瞧着,给居安殿问诊请脉的许攸御医还算是不错,背景清白,人也老实。”
皇后微微蹙了蹙眉:“许攸?我也见过,医术倒是不错,瞧着也还算老实,只是资历是不是太浅了些?”
君淮予闭眼思索了一下:“不如再调个资历丰富些的御医一道过去,两人一起,保险一些。”
“这样也不错,”皇后轻笑了一声,随后接过一旁的宫女递来的湿手帕,轻轻帮君淮予敷在眼睛上:“好了,让眼睛舒服会吧。”
宫女这时带着冰块和御医一起回来了。
太医拎着药箱行礼:“臣参见陛下,淑妃娘娘,皇后娘娘。”
“好了,起身吧,莫要耽误了,”淑妃摆手让御医起身:“快给陛下瞧瞧吧。”
“是。”
皇后自觉的给御医让位,御医起身,拎着药箱过来,先是把脉问诊,后又仔细看了看君淮予的眼睛。
“依臣看,陛下的眼睛并无大碍。”
“那就好,劳烦御医了。”皇后松了口气,挥手示意御医可以退下了。
御医颔首行礼,告了声告退,便拎着药箱退出去了。
“日后可莫要再用这种蠢招了。”淑妃轻轻拍了拍君淮予的手背说着。
君淮予轻声嗯了一声,思绪迷迷糊糊地躺在躺椅上。
景王府上。
方晏明进来时,只看到宋景禾一副面色难看的样子。
“啧啧啧,殿下怎么这副脸色?真是稀奇,”瞧着宋景禾这幅脸色,方晏明绕着宋景禾看了一圈,语气啧啧称奇:“莫不是还能有人让殿下受气了?”
“话还是这么多,”宋景禾有些不耐:“你的药,只能让人呈现病容,若是其他医师来问诊,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提到这儿,方晏明正色起来:“殿下可以放心,服用此药,脉象上看不出端倪,即便是以在下的医术亲自来看,若是不知情,也很难发现端倪。”
方晏明是江湖上有名的游医,靠医术在江湖上打响的名头,这人虽然话多,但是医术方面确实没得说。
有方晏明这话,宋景禾才多少放心了些。
方宴明大大咧咧的在一旁坐下,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起这个来了?”
“今日陛下来府上探望了,”宋景禾喝了口茶水:“预计是疑心到本王头上来了,明日应当有御医要来府上问诊。”
方晏明也收敛下有些玩笑的神色,眸光也冷了下来:“动作倒是不慢,放心,这药,光是御医,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的。”
宋景禾合上眼睛,声音冷然:“那就好……”
“有些事该提上日程了。”
沈府。
沈承宴刚回到自已的院子,就听到一道声音——
“阿兄回来了?”
沈承宴看过去,少女一身鹅黄色的衣衫,笑容俏丽的小跑过来。
沈承宴露出抹笑,抬手亲昵的揉了揉少女的头。
“阿兄!头发都被揉乱了,”少女扒拉下沈承宴的手,瞪了他一眼:“阿兄今日怎么耽误了这么久才回来?”
“怎么?长大了,阿兄揉揉你的头都这样不情愿了,”沈承宴有些无奈的瞧着少女,语气却带着宠溺:“今日朝堂上有些事,耽误得晚了些罢了。”
“哦——原来如此——”少女故意拖长了尾音。
“沈之言,”沈承宴抬手在少女脑门弹了一下:“好好说话。”
沈之言捂着被弹了的额头,老老实实收起了拖长的尾音:“女帝陛下初登基不久,除了这两日朝堂上的刺杀一事,莫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事?”
“朝堂之事,闺阁女儿家,少打听。”沈承宴一边说着,一边抬步走进书房:“怎么觉着,你对这位女帝陛下倒是挺关心?”
“身为臣子,关心陛下怎么了?”沈之言也跟着进了书房。
沈承宴睨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如今女帝陛下登基,想来朝堂之上并不安稳,”沈之言从书架上抽了本书,随手翻阅着:“朝堂时局不稳,如今景王还在京中,阿兄今日耽误了,莫不是因为景王殿下?”
“你倒是聪明。”沈承宴轻声笑了笑道。
“阿兄对女帝陛下,如何看?”
“陛下初登基不久,至少目前来看,并不是先帝那般昏庸,”沈承宴顿了顿:“还是要些时日观察一下。”
“我倒是觉着,女帝陛下还不错,”沈之言合上手上的书,面上嫣然一笑:“不如先帝那般昏庸无道,也不是开国君主那般疑心。”
“女帝陛下可以多观察些时日,相信以阿兄的能力,陛下为人如何,假以时日想必并不难看出来……”
“沈家总是需要君主庇佑的,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