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点,顺势而为。
那就继续挖吧。
翻出来的资料越来越多,如果具现出来以纸质资料的形式堆在房间里,可以塞满整个房间。
我再次陷入沉思。
我是不是无意中把御三家的底裤都翻出来了?
是的。
我就差将这些资料全部发出去让御三家全员追杀我了。
这种行为……这种行为,我是在开战几百年前就开始准备给几百年后的对手挖好了坑吗?
不算,只是收集的资料太多,碰上什么人,只要对方报出来姓氏,我就心中有数了。
阿其波卢德家的神童的天才一方面是因为对手确实很菜,一方面是因为我也确实太了解他们的家系和魔术刻印了。
神秘,屈从于更高的神秘。
这句话的另类解释,就是我知道你的过去,你不知道我的过去,双方天然的具有信息差。
用来杀人,足够了。
等到我的学生韦伯也被向我许愿的圣杯意识标记了后,接下来的圣杯战争,我这边的优势牌已经大到对手没有办法去打了。
不,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韦伯的从者是征服王,保护他是绰绰有余。但我这里的从者并不是所罗门王也不是跟我相性比较合得来的从者,还是要稳一手。
我的对手要是知道了,大概是要带着从者不管不顾的打上门来,想要弄死我。
但是他们选择了求稳,而我的从者迪卢木多又非常显眼,下意识的认为我也就这样了,一开始就暴露了从者真名什么的。
于是,他们错过了让战争恢复正常的机会。
虽然他们打上来吉尔伽美什也只会将迪卢木多逼到退场,然后保下我。圣杯里的此世之恶在冬木这个地方,只要有一个从者没有比御主先死,那么我又会重回战场。
吉尔伽美什,此世之恶,还有韦伯以及他的从者伊斯坎达尔都是我在失去迪卢木多后保证自己存活的因素。
随着时间的推移——
assassin加入战场,将他的御主言峰绮礼拖下水。
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我打开心扉呢?
言峰绮礼缺爱。
他生理上的缺陷让他无法感受到正常的情感,只会对痛苦做出反应。能够看出来并理解他的人不多,而他又确实痛苦得想要走回正常的道路,拥有普通人的幸福。
只要合适的人伸出手,那么就毫无难度了。
assassin是他从者的身份而他手背上拥有着可以约束从者的令咒可以让他拥有信任的前提,以assassin的身份伸出手,达成了第一步。
不过想要获取他人完全的信任,就算我自己并不信任他,也要做出非常相信的姿态,毫无遮掩的展示自己与assassin的不同。
同时,也在取悦这那位任性的王者。
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展示自己而不担心自己会被言峰绮礼直接人道毁灭,靠着的不是王的宽容与偏袒吗?
“如果绮礼告诉他的老师,杂修,你会死得很惨。”
“不会,我相信王的判断。”
如果真的是最坏的情况,我会立刻让自己的分*身自杀并炸掉assassin的灵基,迫使言峰绮礼重伤退场。
但这种准备并不会拿到这种场合的,难得吉尔伽美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人闹腾,那么,乖乖的献上自己的颈骨做出驯服的姿态就可以。
他不在意会不会被有着驯服外表的恶兽咬上一口,因为他知道恶兽的习性。但他绝不希望看到一个连感恩的姿态都不做的恶兽。
言峰绮礼的恶意已经渗出来了。
他向他的老师隐瞒了这样的事实。
“非常感谢master,那么master,今日料理依旧是麻婆豆腐?”
也可能单纯的是为了麻婆豆腐。
我在那家言峰绮礼去的餐厅拿到的麻婆豆腐配方,在成为assassin的时日里被充分利用了。
迪卢木多吃的那个麻婆豆腐,就是言峰绮礼的标配,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不过与他的钝感相比,能够面无表情的吞下标配版的麻婆豆腐,并且随着御主心意不断加辣和红油的麻婆豆腐也完全能承受,只是嗓音有点嘶哑的我,感觉其实是比正常人要敏感的。
标准的,其实非常痛,但是完全可以忍下去,而且成了习惯。
恶趣味发作时,第一次让面无表情吃麻婆豆腐的言峰绮礼感觉到了什么是喉咙在烧。
在他疑惑的看过来,并且不断的被辣的斯哈斯哈的灌水时,我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容,“怎么样,master,今天你知道什么是感同身受了吧。”
“…感同身受?”
“我的固有技能,强制性让目标与我感觉同调。”
一个
不惜耗费多余的魔力也要让自己的从者开感觉同调的固有技能的御主是真的……快成M了。
“assassin,你的传说是什么?”
“有关于伤害与被伤害的故事,最后结局是被我以同归于尽的方式结束了。不过没什么传说度,固有技能也就只能做到连通双方感官这样的事了。”
“所以master,可以放过你可怜的从者吗?我并不想要这种同调锻炼。”
我活的宛如言峰绮礼的复制人。
在知道自己新的assassin拥有这样的技能后,原本快黑了的言峰绮礼重新唤起了想要拥有普通人的幸福的愿望。
只要我接触到的东西,言峰绮礼就能获得新的除痛感之外的感觉,总之,言峰绮礼很愉悦,言峰绮礼正在将我的手按在能看到的地方。
就比如现在,他能感受到我发自内心的无奈。
所以之后询问如何填补内心的空虚,也只是为了脱离我的感觉同调后,在空白的感觉里继续生存下去。
就在那时候,他也在让我感觉同调着。
我说的理由他需要在意吗?
只要他自己相信了,那就可以了。
而只要在感觉同调着,我的痛苦即是他的痛苦,我的情绪即是他的情绪。他只是模仿的怪物也没有问题,毕竟感觉是真切的。
他需要的是正常的感觉。
而不是情绪缺陷的身体。
投其所好。
我自始至终都很明确,我需要的并不是能打的从者分*身,而是能够解决御主缺陷的类型。
他会对正常感觉上瘾吗?
我不知道。
但他已经对正常的感觉产生了依赖。
而这点,阿其波卢德也能做到。
在失去assassin后,我们以御主身份见面的夜晚,重回他躯体的正常感觉让他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我站了起来,露出了恶质的微笑:“哟,master,感觉如何?”
驯服他人的精神会很困难,但是从身体开始,在身体上刻下我需要他产生的情感,要快的多,而且见效也快。
毕竟——
身体的反应,有时候,根本没有留给大脑思考的余地。
caster组,间桐雁夜以及韦伯,也都经历过呢。
第141章
埃尔梅罗Ⅱ世还会想起来他的老师在四战结束后的一些零碎。
他听见老师短促的笑音,刚出现就被摁在了喉咙里,没有后文。还有隔着距离也浮了上来的一句“已经被影响到这种程度了”。
他记不太起来自己的老师那时的情绪,比声音更淡,淡到毫无痕迹。
他记得更多的是老师在之后教给他的内容,有关于异闻带的。
“因为没什么影响,所以魔术师们不会在这上面投入什么精力。但是我总觉得,你该了解这些的。”
“它注定消亡,却拥有价值。”
走入死路的人类史,错误选择下的繁荣,人类历史的残渣。这些都可以用来形容异闻带。
错误事项存在的价值,Ⅰ世的说法是也许会拯救某个存在也说不定,这方面他说的像极了玩笑话。认真一点的,那就是里面的资源是有用的。
“夺走他人的世界,还要榨取他们世界的资源,这样的责任如果压在一个正常人类身上,那么精神方面就要认真关注了,无人支撑是一定会崩溃的。人类并不是理性生物,就算是魔术师,也会受到感性的影响。”
“韦伯一看就是很好的老师。”
如果没有碰见藤丸立香,没有成为埃尔梅罗Ⅱ世,那么,这真的只是一个老师的随口一说以及对学生的期许。
但都碰到了,那就算是诅咒了。
我将自己所看见的你的未来告知与你,只是为了让你按照未来前行无力改变。
“窥见未来的魔眼”。
*
魔眼顾名思义是拥有特殊功能的眼睛,是外置魔术回路,只要有特殊的方法,就能将魔眼拆卸下来并保持它的魔术回路。所以也有人将魔眼的拥有者杀死夺取眼睛并拍卖的事情,这并不奇怪。
魔眼也有等级之分,从高到低是虹级、宝石级、黄金、红,绿。目前来说,能达到虹级的魔眼我清楚的只有直死之魔眼。
至于我的眼睛功能是不是分属于窥见未来的那种魔眼,广义上是可以的,毕竟千里眼广义上能被分为魔眼范围。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
至于我拥有千里眼这件事,也不算奇怪吧。不说从夏哈特开始我就一直跟神明过不去,诅咒与祝福叠出屏幕外,还用分*身捆绑住了一个神明去了英灵座,在神明的祝福下拥有千里眼窥见自己的未来,不是特别难的事。
否则我也不会在四战开始前郑重其事的安排自己的后事。
我看到了我死去的未来。
无论是怎样的世界线,肯尼斯都无法活到未来,都是早逝的结局。迄今为止,也就我这么一个例外还能撑过四战,带着韦伯回去,顺便将自己头衔由色位君主变成了冠位。
看起来不像郑重其事?我没有找到好的继承人而选择了韦伯和莱妮丝。怎么说呢,如果韦伯不成为埃尔梅罗Ⅱ世,埃尔梅罗教室无法组建,那大概就是不正确的、说不定会成为历史残渣的选择了。
只能说我求生的本能实在是有点强过头了。
强到……自己想要杀死自己都没能成功。
看不出来?
很正常吧。
毕竟我的求生欲简直溢出屏幕了,没有惊动抑制力,也控制了自己的力道。
“糟透了,简直是黑历史制造机。”
我在脱离了冬木也脱离了时钟塔,将埃尔梅罗学派的责任交接给了韦伯后,独自一人走上了成为冠位魔法使的道路……呃,我还是说我带着冠位远离社死现场比较好。
我在火车单独的包厢里,捂住自己的脸,免得脸颊发热的社死场景被什么千里眼拥有者窥屏了。
为什么会这么社死呢?
是因为太丢脸了。
我在我身上翻车了。
我记得我当时想的是“早死的男N号”吧,为什么还变成了这样。我如此相信我自己,结果我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草。
我的态度明明很认真的,认真的研究他人的身体,认真的说着不讨喜的话,也认真的在能杀死我的人的人面前露出了后背。
或许我该相信正义的伙伴,而不是此世之恶。
一个将自己当成净化器,并且自信自己完全免疫此世之恶,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助力,还口出狂言的魔术师,不是一个很好下手的目标吗?
正常发展不该是两个恶人通力合作后一方被背刺失去生命吗?而且迪卢木多的灵基和魔力供应,自始至终都在他们手里,灵基都被污染了。为什么我全心全意信任合作伙伴就算了,合作伙伴竟然也全心全意的信任我???
我睡了那么多次,甚至意识都到迪卢木多的梦境里了,还带着卫宫切嗣都进了圣杯内部,最后还在冬木的土地上停留了一段时间……
加大黑泥量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不做?
我放下捂住自己脸的手,上面因为被自己坑到翻车导致社死而出现的热度已经散了下去。
在冬木停留后的最后一晚,我将两个刚诞生的此世之恶内容物塞回了圣杯内部。
直到那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有反抗的意愿,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什么时候发现的?”
“……”
我眯起了眼睛。
没有回答。
大概是他们觉得说出来就会死。
从他们的沉默里,我于是知道了我真的是被自己坑了的,而不是此世之恶太过纯良。
所以给自己强加心理暗示然后怎么的,一点也不靠谱。需要给自己强加暗示的时候都是需要自己死去时,连让自己死去都无法做到,的确是鸡肋。
毕竟我在清醒时,现在的身体是无法轻易死去的。
算是恶果吧。
来自神明的诅咒。
这次冬木之行,为了给阿其波卢德家族的人一种我不虚此行的错觉,我展示出了间桐雁夜身上曾出现过的魔力。
间桐雁夜对魔术的认知并不算多,对不同魔力没有直接的概念,他只是觉得那天晚上身体里的魔力是巨量的,但是质量,他无法去准确的形容。
能知道超出规格,却将之归之为量的人。
它不是源自于自然界中充满的魔力(大源),更不是由生物生成的魔力(小源)。
神代魔术师从来不会去追求根源,因为根源就在他们身边,随时随地的从中汲取魔力。我虽然轮回了,但体内的魔术回路并没有随着神代消退而发生变化,神秘被我锁在身体里,保持着随时能够接纳神代真以太的构造。
而夏哈特以及之后,因为与神明的密切关系,其本身一旦死亡,就会升华成与神明连通的信物。
被众神祝福与诅咒之人。
与神明相交之人。
连通根源的步骤一般需要两步,一是魔术师,二是神代语言。
神代语言是万物之间的共同语言,也是可以抵达根源的门户。因为这种语言太过恐怖,所以神明将其打乱,成了现在人们的语言。
有关于神代语言的传说大致如此。
不了解它的概念也没关系,只用知道两点:一是完整的神代语言可以让魔术师抵达根源,二是神明掌握着神代语言。
先天没有沟通根源,后天只要与神明达成交易,也可以让自己的体内充满神代真以太。
神代消失后,神明的位格也随之退化,到现代,他们的名称是妖精。当然不是魔术师使魔种类的那个妖精,他们的位格还没低到可以被现代魔术师驾驭的地步。
神秘衰退的现在,妖精在星之内海,与人类的交流少得可怜,仅有的一点活动,结果对人类和妖精都算不上好。
人类与妖精接触的门户已经紧闭。
这时候,夏哈特身体和灵魂上神明的烙印就成了最好的通行证了。
神代未消亡前,他们用来锁住我。
神代消亡后,我用来锁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