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类别:穿越架空 作者:纪鸣橙彭姠之 本章:第30章

    “我……”彭姠之觉得头皮有点痒,挠了挠,眼眶红彤彤的,一半因为喝了酒,一半因为刚哭过。

    纪鸣橙低了低下巴,试探地问她:“你能听懂吗?”

    彭姠之眨眨眼:“我得琢磨琢磨,但我能说个题外话吗?”

    “你说。”

    “你认真说话的时候,特别理性,特别有魅力,我有点心动。”没有完全消化掉内容,但确实很心动。她不太好意思,现在拐这个弯,多少有点唐突吧?

    果然,纪鸣橙闪了闪眼波,好像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彭姠之决定把话题导回来:“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我纠结的,好像不是特别大的问题。”

    纪鸣橙笑了:“本来就不是。”

    “你最大的问题可能在于,你把它当很大的问题,甚至因为无法完成献祭式的性爱,就献祭了你三年的感情。”

    “很亏。”纪鸣橙说。

    是吗?是这样算的吗?

    “这么说来,你是在替我亏得慌?可我刚刚怎么觉得,你有一会儿,挺看不上我的。”彭姠之撇嘴,哑声说。

    “什么时候?”纪鸣橙蹙眉。

    “我问你,我对他的话刻薄吗,你说有点。”

    “你确实在刻薄他,但我没有说刻薄得不对。”纪鸣橙慢吞吞道。

    “我用酒喝药,你也没管我。”

    “你有没有发现,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作践自己,假如别人拦着,你会变本加厉。”

    “我变本加厉?你还助纣为虐呢,”彭姠之来脾气了,“你还劝我去洗澡,你作为医生,不知道喝酒之后不能洗澡吗?很危险的。”

    说着说着,又有些微委屈。

    但纪鸣橙咬咬下唇,说:“关上门之后,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你一直在哼歌,而且口齿越来越清楚。”

    然后她就自己去了主卧浴室。

    “而让你洗澡,是因为,我当时有一点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什么?”

    “我怕我再喝几杯酒,和你坐在一起,会想要亲你。”

    纪鸣橙垂下脸,望着干净的被套,低声说。

    彭姠之应该不知道,一个向来嚣张的人,脆弱起来有多有迷惑性,尤其当时,她的口红从嘴唇边漫开,是用酒晕染的。

    “那……”那你……

    “生理上想亲吻,但心理上不想。”纪鸣橙又笑了,好像在给彭姠之做示范,关于欲望的矛盾性。

    “为什么?”彭姠之心头拉扯起来,小声问她。

    “因为我不确定,不适时的吻算不算不礼貌的行为,譬如当对方在想前任的时候。”纪鸣橙垂眼。

    彭姠之弯下脖子勾头看她,又震惊又好玩:“你吃醋啊?”

    纪鸣橙没有回应,只是软着双目望向她。彭姠之仿佛迅速地雨过天晴了,哪怕眼皮还是有点肿,但它开始顾盼神飞。

    气氛在安静时最容易暧昧,彭姠之收回视线,摸摸丝滑的被套,心里似有蝴蝶在振翅。

    她讨厌自己贫瘠的语言能力,无法恰如其分地描述纪鸣橙带给她的治愈感,不是好友那样挺身而出,也没有打算替她出气,甚至温言软语地劝慰亦没几句。不过是认真屈膝坐在她对面,仔仔细细地思考了她的问题,逻辑清晰地指出问题所在,最后,板板正正地说出突破枷锁的话。

    一切都波澜不惊,让彭姠之觉得很可靠,很真实,还很……性感。

    耳畔微动,她听见纪鸣橙小小地呼出一口气,随即停顿两秒,迟疑着问她:“如果你现在好一点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彭姠之抬眼看她。

    “你刚才说……我能够让你有感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彭姠之陷入沉思,先行考虑说春梦这个事猥琐不猥琐。

    正要回答,又见纪鸣橙歪头,问她:“是那晚我喝醉了,你发现了这回事,所以才想要跟我合住,千方百计留在我家里,随后,就准备攻略我,是不是?”

    啊?彭姠之傻眼了。

    但是,怎么,一切,突然就,通顺了呢?

    49

    第49章

    该怎么说呢?

    彭姠之看着她,开始有一点心慌,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在和纪鸣橙的关系里,出现了阴暗面。

    这体现为她真的不舍得放弃纪鸣橙了。

    她隐隐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一个level比她高很多的人,不是当初自己嫌弃土的那一个,也不是自己从来都看不上的那一个。

    小人儿之之对她说,彭姠之,真好你遇到了纪鸣橙。

    可是真不好你遇到了纪鸣橙。

    她突然有种预感,纪鸣橙不让她那么快地说,是对的。她不够了解纪鸣橙,或许可以说,从未了解纪鸣橙,她也许会在并肩前行里,走得很吃力。

    以前遇到的人都不好,所以她过得既不自信,又自信,她会轻蔑地对着那些人翻白眼,啐这孙子根本配不上老娘。但纪鸣橙,可能是她,真正需要仰望的那一个。

    多奇妙,几个月前她还在心里嘲笑纪鸣橙的坡跟和凉鞋棉袜,几个月后,她坐在纪鸣橙的对面,觉得她像难以企及的风。

    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她像一个稳定剂,像不安定分子的消除器,外界纷纷扰扰,她“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她看似不起眼,你可能需要拿放大镜才能找到她的优点,但她的惊惧、惶恐和负面情绪,你连拿显微镜都难以观察到。

    她波澜不兴的外表是一个层面,惊涛骇浪的优点是一个层面,而缺点,在另一个位面。

    彭姠之很想跟自己说,找一点她的缺点吧,找一点她冰山下的裂缝,找一点她思维里的破绽,这样就能少喜欢她一点。

    但没有,反而,她自己开始瞻前顾后了。

    纪鸣橙给了一个很好的台阶,只要彭姠之顺着下,她们俩就能更进一步,但代价是,彭姠之的欺骗。

    于是她用舌尖顶顶口腔,眼神回避般往下,说:“我的身体好像真的在选择你。”

    没有否认一夜情,还是没有否认一夜情。

    但她内心给自己鸡贼地找了个小小的借口,她说的是失眠的事而已,也是身体选择的一种。

    纪鸣橙思考般地轻轻“嗯”一声:“所以,你会想要跟我探索。”

    不是啊,我还喜欢你。彭姠之在心里弱弱说。

    但她不想把性和喜欢扯上关系了,因为这好像又是用性在证明什么。

    如果到时又做失败……她还是怕。

    “那我可以吗?因为,”彭姠之清清嗓子,“因为我真的很想那个,而且我知道太多太多花样了,我每天都觉得不发挥出来可惜。”

    “每天?”纪鸣橙皱眉。

    “我口嗨,你别管我。”

    纪鸣橙笑了笑,然后在月色的模糊轮廓中,用气声说:“你教我。”

    像教她化妆一样,像教她跳舞一样,用丰富的理论知识,引导她不擅长的部分。

    彭姠之炸了,心里的小人儿开始乌拉乌拉地唱歌,两手花朵状垂在身边,踮着脚左右摇晃。

    “你是说……OMG。”她缩回来,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心脏咚咚咚咚跳。

    老干部邀请她耶,她没想错吧?

    “今天不是个好时机?”纪鸣橙想了想,红着耳朵淡淡问她。

    彭姠之支起自己两个手指头,在被子上走来走去,哗哗的响声中,她说:“那那那,等下我如果很菜,你别笑我啊。”

    “我说了,在我这里,你可以随时喊停。”纪鸣橙微微偏头,沉静的水眸像在牵她。

    “哎呀。”彭姠之突然扭着手,嘤咛一声。

    “怎么?”

    “我突然觉得你这人好刺激啊。”彭姠之护着心脏的骨头都有点酸了。

    不对,她猛地抬头,盯纪鸣橙七八秒,眯眼问她:“你是想治疗我吗?”

    “嗯?”

    “你不是说,医者父母心。”

    纪鸣橙哽住,用“彭姠之你是不是脑干缺失”的眼神看她,父母心?做这种事情是父母心?

    “彭姠之,”她叹气,“我刚刚说过,性自由的大前提也包括公序良俗和伦理道德。”

    “而且我没有跟你扮演医生病人,或者母女的癖好。”

    “哦哦。”

    “那你,为什么突然……”事到临头,彭姠之又扭捏了。

    “因为你说的对我有感觉,也引起了我的探索欲,”纪鸣橙站起身来,“去洗手吗?”

    从彭姠之说对她会湿的那一秒就产生了欲望,心平气和地说完,再来处理欲望。

    彭姠之趿拉着拖鞋,跟她走到浴室,靠在门边听她洗手的声音,水流冲刷到肌肤的声音很细柔,几乎可以判断被清洗的是一双多么漂亮的手。

    这双手曾经在诊疗单上刷刷刷地签字,曾经拿着专业的器械处理病症,曾经坐在家里削一个苹果,曾经指腹稍稍用力,翻过一页书。

    等纪鸣橙洗完,她用纸巾轻擦,站到门外,仰头看走廊里灯带下的墙壁,怎么好像被刮花了一点?

    彭姠之心猿意马地把每个手指都搓洗一遍,关上水龙头时,听见纪鸣橙仍旧目不转睛地钻研划痕,但启唇轻轻说:“再洗三十秒。”

    彭姠之又走回去,再度打开水龙头。

    调情从这里就开始,让她面红耳赤,她开始确信,这是纪医生前戏中的一样。

    这次她足足洗了一分钟,因为她的身体又起反应了,她还是忍不住探究,究竟为什么,是因为纪鸣橙很慢对不对?她让她完完整整地品尝时间的每一个细节,她的从容让时间和情绪获得了足够的尊重,因此二者也会回馈她,祝她有一场好眠,祝她有一场精神的狂欢。

    有的人的时间,是上帝的恩赐,因为她内心的丰盈足够填充每一秒,然后她将这一秒拿出来与人共享,彭姠之成为受惠者。

    真正的前戏是从细密的亲吻里开始的,原来亲吻和亲吻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是掠夺,有的人是占有,有的人是滋养,像呵护一簇火苗,手合拢的时候,甚至在轻轻颤抖。

    “换一个方式,”纪鸣橙从上而下地看着她,向来冷静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点不清醒,“这次我先用我的来换。”

    “你想要我对你做什么,你就先对我做什么。”她在彭姠之耳边说。

    彭姠之突然就破防了,纪鸣橙几乎是在告诉她,她可以完全掌控这场欢愉,以一切她舒服的方式。

    很想哭,想哭得要命,但她觉得很丢脸,怎么会有人因为开荤了感动得哭,传出去她彭姠之不要做人了。

    仿佛察觉到她攀爬上纪鸣橙腰间手的迟疑,纪鸣橙对她轻轻说:“我们的身体都是一样的,你把我当穿衣镜,你想要自己的哪里被照顾,用动作告诉我。”

    “教我,彭姠之。”

    气声在耳边,却像是到了天灵盖,让她四肢百骸都被泡软了。这一场欢愉如此隆重,配得上郑重其事四个字。

    她好像突然能够意识到,之前自己隐隐抵触的是什么,或许是亲密关系里隐藏的上下位关系,对方永远都在做主导者和上位者,以取悦和讨好对方为最终目的,她像一个活色生香的玩具,哪怕没脱衣服前,那些人表现得足够真心。

    从没有享受过,以绝对平等和尊重为框架,以完全取悦自己为目的的性,她与她甚至身体结构都一样。

    她们能够完全同步,一起颤抖,一起皱眉,一起低吟,一起叹息。

    她甚至会说,教我,教我如何取悦你,教我让你舒服。

    “纪鸣橙,我觉得……”彭姠之轻轻喘起来,“你好疼我。”

    她真正是一个妙手回春的大夫,语气比哄她拔牙那天还要温软。

    要陷进去了,尽管身体没有过于泛滥,但她的心脏和大脑像被下了一把春.药,激动不已,难以自持。

    或许不是药,而是无边无际的,一望不见底的,浩浩荡荡的,温柔。

    生理性的眼泪出来了,比下面要更湿润一点,她的水源还是不够丰富,比纪鸣橙的少很多。

    几乎是本能地夹紧双腿,怕人发现她的匮乏。

    然后她捧住纪鸣橙的脸,狂风暴雨一样亲她。

    纪鸣橙任由她索取,手在外侧打转,水源有更欢迎她一点,然后她感受到了彭姠之身上的鸡皮疙瘩,随即是一声低叹。

    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有一点始料未及的惊扰。

    纪鸣橙抬起脖子,和她对视,彭姠之胸口喘两下:“舒服。”

    “真的有一点舒服了,橙子。”她抵着纪鸣橙的额头,双手搂住她的脖子,摸索着上面细细密密的薄汗,低声说。

    “那还想要吗?”纪鸣橙咽一口口水,纤细的脖颈让人难以自持。

    “我,可以不要吗?”彭姠之觉得又有一点干了,难搞。

    纪鸣橙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她埋下头,深深地抱了彭姠之一下,然后直起身子,先是抽出纸,帮彭姠之擦掉,然后再抽一张,仔仔细细地清理自己。

    她洁白的身体像是艺术品,头发和脸庞又干净得无可救药,此刻跪坐在床上,双膝分开,手下探,擦拭自己欲望的实体。

    这个动作里的禁欲感,让彭姠之的理智轰然倒塌,眼神都不大分明了。

    她迫不及待地拉住纪鸣橙的手,说:“你别擦,你别擦。”

    纪鸣橙抬头看她。

    彭姠之站起来,激动得微微颤抖:“你睡到床边来,我想,我想……”

    想复刻一下梦境,想尝一尝。

    红红的耳朵很燥热,触碰到她微凉的大腿,纪鸣橙的确没有经验,双手瘫在两边,没有抚摸彭姠之的脸颊,也没有抚摸她的头发,只是不断地收拢腿。

    她躺在那里,像奉献的圣女,眉目迷茫而无助,摒弃一切引以为傲的思考,把头脑腾空,让湿润的唇舌住进来,让情难自禁的兵荒马乱住进来,让那个人,住进来。

    “你喜欢吗?”彭姠之突然咬唇,问了一句,然后埋下头去。

    纪鸣橙没正面回答,只是支离破碎地告诉她:“带我玩儿,彭姠之。”

    像你带我玩机车,像你带我去夜店,像你蛊惑我喝酒。放纵堕落,无法无天。

    彭姠之侧过脸,亲吻它:“纪医生,你当初给我拔牙,检查我口腔,拨弄我舌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张嘴,会贴到你的这个地方?”

    汹涌而至,一发不可收拾。

    她到了。

    彭姠之爬上去,抱住她,把她的头埋进自己颈窝,一下下抚摸还未平复的脊背。

    “你喜欢听这种话啊?”彭姠之在她耳边这样说。

    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儿,小心翼翼地揣到兜里。

    50

    第50章

    彭姠之满血复活了。

    而且激动得早上六点就醒来,但她在纪鸣橙怀里一动不动,空气里还有昨晚放纵的滋味,她有一点回味,有一点沉溺,还有一点后怕。

    其实她很坏的,她现在才意识到,李乔的话真的踩中过自己一点点尾巴。


如果您喜欢,请把《都什么年代了》,方便以后阅读都什么年代了第30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都什么年代了第30章并对都什么年代了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