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瓷点头:“也行?。”
“瓷姐,今天能有幸看你跳白天鹅吗?”
“瓷瓷,你的脚踝没问题吗?”
两个?脑袋一左一右在桑瓷的耳边哼哼唧唧,她利落地翻身?上台,“只要不长时间地跳舞就不会有问题,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正式的演出了,当?初的感觉应该很难再?找回来了。”
顶上的大灯唰地一下打?开?,白光刺眼。
裴忱合上总开?关?的防护盖,从阴影走到明光下:“也不用一比一地复刻当?年的动作,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舞台都?属于你。”
没有精致的妆造,也没有她收到柜子最底下的那条战无不胜的镶钻的芭蕾舞裙,但确实如裴忱所说的,桑瓷站上舞台的那一刻,血液里某些因子像是被火苗点燃,而后越烧越旺。
这是她渴望的、日夜陪伴的、征服过的独属于桑瓷的舞台。
她眨了下有些酸涩的眼睛,再?抬眸,一双眼睛乌亮亮的:“这么多人,要不我?们拍个?特殊的小天鹅?”
没有她一个?人出风头,让那么多人当?背景板的道理?。
桑瓷挑了个?还算容易的动作:“就E
Six落地后的动作定格吧?我?给你们示范一下……”
八个?人站成一排,既不会引起争议,又让所有人都?有了平等的露脸镜头,桑瓷觉得这个?想?法简直无懈可击。
但……偏偏有两个?倔骨头坚持要给她送花。
余泽斐:“桑瓷,你看看,这一束是不是跟当?年的那捧很像?”
裴忱拆台:“七年了,新的款式都?出了一万种?了,对比一看明显有些过时了。”
裴忱的花束比余泽斐的大了两圈,配色和包装也确实好看很多。
余泽斐微笑,将花递得更近:“也不需要对比,因为当?初的美好回忆,只要存在,就是不可替代的。”
裴忱抬腕,将他的那束压在下方:“人总是会变的。况且,用大红透纱包裹蓝色妖姬,余老师是生怕家里盖房子没有土吧?”
启勋一看这两人又斗起来了,不服输地上前?:“姐姐,我?也去买花好不好,我?也想?给你送……”
桑瓷拽着徐霖的袖子,把启勋的嘴堵住了:“不,你不想?。”
面前?两人愈发执拗,桑瓷妥协:“你们都?别拿花,我?跟你们分别比个?心怎么样?”
裴忱眉峰轻蹙,刚想?再?贬低余泽斐几句,让她打?消和他比心的念头,结果就听桑瓷幽幽地道:“裴老师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那我?还是单独跟学长……”
“情愿。”裴忱下颚绷紧,“不愿意的是他。”
“不会,我?相当?愿意。”
笑死?,桑瓷凭实力演绎一碗水端平
瓷瓷:都?别急,大家都?有份!慷慨忱瓷吃一口,何至余瓷吃一口,都?别饿着!
哈哈哈裴忱看着又高兴又不高兴的,姐,你们就是天生一对,把裴忱克得死?死?的
摄影师已?经就位:“各位请看镜头!”
桑瓷双臂交叉和左右的两人各比了个?爱心。
“好的,微笑!对!来,一,二,三,茄子——!”
“子”字落音的瞬间,桑瓷同时抓住两人的手腕一拉,然后自己退后一步完美地站到了小天鹅的队伍里。
合照中,裴忱和余泽斐笑容灿烂,两人指尖相触,比出了个?完美至极的爱心。
第25章
“贺慎呢?”
公司没有闲钱雇什么司机和?生活助理之类的员工,满打满算就他们五个活人。虽然出自?一家公司,但桑瓷作为女生,和?启勋他们坐同一辆车被拍到难免引起非议,于是贺慎自?觉地揽下接送启勋和?徐霖的任务。
启勋和?徐霖骑着共享单车的身影逐渐远去,桑瓷轻捏眉心,问道:“他今天早上还?说要来?接人,又睡过头了??”
“这次你可真冤枉贺总了?,他去给你看新房子了?,暂时赶不回来?。”苏芽握着方向盘,面上喜色尽显,“上次不是大半夜有醉鬼敲错门,把你吓得不敢睡觉么。而且老旧小区隔音差就算了?,周围又一直在不分日夜地施工,你现?在渐渐的通告多了?,也不能总睡不好?觉。”
“要搬去哪里?”
“御兰苑。大平层,一梯一户,江景房,小区的安保工作也很到位,我感觉真的很不错。”
岂止是“很不错”?她累死累活拍几个月《晚春渡》的片酬都买不起御兰苑的一平方,贺慎怎么有钱让她住这里的?该不是被人骗了?吧?!
脑中闪过各种拐卖人口的案例,桑瓷眉头紧蹙地去掏手?机,刚解锁,贺慎那头就打了?视频过来?:“嗨桑瓷!你看——湖景,露天阳台,还?有一个四面全是镜子的舞蹈房。你和?苏芽直接过来?,原来?公寓里的东西先别收拾了?,我明天找人一起给你运过去。”
“你回家要钱了??”大少爷想要证明自?己,脱离家庭独自?开?个公司,可惜哼哧哼哧吃了?一年苦,实在受不住,所以跟家里缴械投降,解冻了?银行卡,这是桑瓷唯一能想到的贺慎一夜暴富的方法,“你这样?不就认输了??你还?要不要把阿姨的牌位带走了??”
戏曲学院坐落于有江南水乡之名的黎城,桑瓷去报道的第一天,路上十个人有八个都在聊这位黎城太子爷的八卦。
那段时间刚好?在看这种类型的,桑瓷好?奇南北方的太子爷区别在哪,凝神去听时赶路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什么一头张扬的红发啦,是个混世大魔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啦,还?有换女朋友的速度跟换衣服没什么区别,情?场浪子四处点火啦……
桑瓷听得一头雾水:红发,魔王,点火……这不红孩儿吗?!
说红孩儿红孩儿到,跑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两排黑西服的保镖严阵以待,有条不紊地进行控场,等人清得差不多了?,贺慎才?架着墨镜吊儿郎当地下了?跑车。
跟着了?火的小马驹似的,这是桑瓷对他的第一印象。好?没意思,她甩了?甩发酸的胳膊,提着行李箱转身就走,结果没注意,一脚踩烂了?贺慎的无人机。
大少爷倒没想象中的咄咄逼人,没有让桑瓷赔偿,甚至还?从?身边保镖的手?里抽了?支玫瑰,送给她时轻佻地吹着口哨,喊美?人要开?心点哦。
桑瓷对他的评价糟透了?,什么种马太子爷,进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连续洗了?十分钟的手?。
贺慎似乎对她印象很深,正式开?学后,一进公共课的教室就旁若无人地跟她打招呼,甚至还?有挤开?人流、要跟她坐在一起的意思,吓得桑瓷当着教授的面逃了?课,事后因为被罚写了?五千字的检讨,桑瓷对他的厌恶值又深了?一层。
后来?几天,桑瓷不管是上课还?是去食堂,帽子口罩都戴得严严实实,但真的没什么用,贺慎就跟长了?狗鼻子似的,三秒不到就能在茫茫人海中准确无误地锁定她的位置,然后眼睛亮亮地黏上她。
经?受了?小半个月的折磨,两人又同修了?散打课,不堪其扰的桑瓷终于抓到了?机会,一节课把贺慎撂倒了?十八次,下课前还?没忘警告他不许再跟着她。
此后的两个月,桑瓷都没有再见到他一次,旁人都在议论大少爷泡妞连课都不上了?,只有桑瓷猜测他是不是被自?己给打怕了?。
事情?总是带了?点玄学的色彩,某天桑瓷从?图书馆回来?,老远就看到一个湿漉漉的身影蹲在雨里等她:“嗨,桑瓷!”
桑瓷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地绕开?他,然后就听到贺慎磕磕巴巴的声音:“那个……我是想问问,你之前在学校广场说要赔我无人机的话还?作数吗?”
被他气笑了?,桑瓷掏出手?机:“卡号还?有金额都报给我。”
“无人机刚买,一共八万多,我还?没用过,要不……你赔我一半怎么样?”
桑瓷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过了?,我能走了?吗?”
雨水淋得眼睛睁不开?,贺慎小声道:“还有我上次送你的那支玫瑰,澳洲空运过来?的,你再转100行么?”
“还?有呢?你淋雨了?,我是不是还要给你药钱和雨伞钱?”
“喝奶茶吗?一食堂好?像开?了?家新店。”
还想问她要奶茶钱?
以为裴忱已经?是她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了?,没想到人外有人,桑瓷终于正眼看他。
贺慎眼尾通红,颧骨还?横了?道明显红肿的擦伤。开?学那日精致亮眼的发色被雨打湿后显得有些黯淡,发根新长出的一小截黑发也没有去补色,整个人说不出来?的狼狈。
他咧开?嘴笑,不合时宜地冒出个鼻涕泡来?:“我说,我请你喝奶茶吧,开?心一点,桑瓷。”
一阵凉风拂过,像是吹开?了?自?习室里看到网上裴忱的同学爆料说他每天都要“不经?意”秀一下喜欢的女生送他的编绳后的鄙夷和?烦躁,桑瓷突然有点想笑:“你能不能擦一下,丑死了?!”
从?那以后,两人友情?的桥梁正式建立。桑瓷对他家的具体状况并不清楚,只知道原先大手?大脚的少爷现?在变得省吃俭用,甚至还?在课余干起了?跑腿的活儿。
后来?在毕业典礼那天的酒吧里,桑瓷听到了?半梦半醒的贺慎讲述了?全貌:传闻爱妻如命的父亲,却在他母亲去世的一个月后带回了?一个女人,以及一个只比他小三个月的男生。他质问,父亲却说最爱的还?是他的母亲。两个月没上课,是因为被他爹关了?半个月,贺慎实在忍无可忍,半夜偷偷带母亲牌位出走却被发现?,紧急之下从?三楼房间的窗户翻了?下去,结果腿摔断了?,牌位也没能带走。
贺慎当晚站在酒吧吧台上耍酒疯前的原话是:傻逼才?愿意陪你演父子情?深的戏码,都是狗屁!谁稀罕你的破钱?你死了?八百回你老子我都死不了?!等我出息了?……拿钱回来?砸死你个晦气的老头子!操!
桑瓷没法忘记那晚贺慎的表情?,只是住所而已,为了?这种称不上问题的问题回去跟他爹低头算什么:“贺慎,别逼我揍你。”
镜头里的贺慎乐了?:“我说,大小姐,你把事情?想哪儿去了??我的钱不是老头给的。”
“你卖肾了??也就这个来?钱快吧?”
正等红灯的苏芽:?
“不是,你听谁说的?你身边是有人靠卖这个赚了?票大的是吗?”贺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放心,是来?了?个神秘大老板投了?一比钱,呃……其实更像是一个对赌协议,总之我们现?在经?费充足得可怕。”
说实话,贺慎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对赌协议。对方提供高达八位数的资金,却只提了?一个要求,公司要竭尽所能给桑瓷提供最好?的待遇和?平台。如果三年后,桑瓷没有成为一线演员,那么汇启娱乐则需要归还?投资金额的一半。
贺慎看到合约的时候都傻眼了?,这哪是老板,分明是喜欢桑瓷的财神爷吧?有这么个上赶着送钱的冤大头,没理由不拿,确认合约内容无误后,贺慎当场就爽快地签了?字。
贺慎看了?眼时间,匆匆忙忙地挂断:“我后面还?有个事,先挂了?,回见!”
“等等,你说清楚啊,喂?喂???”
苏芽笑道:“放心吧,合同我看了?,也请做法务的同学检查了?,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你今天好?好?休息,五天后于导的试镜可千万别忘了?。”
……
莫名其妙搬了?新家,桑瓷坐在飘窗边一抬眼就能看到开?阔的江景。这个地段和?视野的房子,应该不只是钱就能租得到的,她分神去想,手?中的书半天都没翻一页。
搁在地板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下。
裴狗:我钥匙是不是掉你包里了??
桑瓷包都没打开?,回:没有。
裴狗:【图片】
裴狗:看见地板上的水了?么,蒸糕哭的,没那串钥匙它睡不着
裴狗:不麻烦你送过来?,地址发我,我去拿
行,爱折腾就折腾吧,桑瓷发了?个地址过去,两分钟不到,门铃声响了?。
裴忱应该刚洗完澡,披着件睡袍就过来?了?:“你不冷么?穿成这样?就来?开?门了??”
哪样??桑瓷侧身对着镜子从?头到尾照了?一遍,吊带睡裙而已,有什么问题。
再回头,裴忱已经?把客厅的窗户关严了?,甚至还?无比自?然地拐进了?吧台给她倒热水。
“来?这么快,你是在我家门口蹲着的么?”桑瓷踩着踏板坐上高脚凳,“一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奔放了?,大晚上裹着浴袍到处乱晃,不怕被保安撵走么?”
“我住你楼上,9286。”
桑瓷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还?能有这么巧的事情??你不会是特意来?监视我的吧?”
“这句话应该我问才?对,我住御兰苑快三年了?。”裴忱一顿,旋即慢悠悠地反问,“你上周不还?住柏垣路的公寓么?怎么今天就过来?了?,你该不会……”
“神经?!”
桑瓷没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裴忱下意识地侧身避了?下,原本?服帖的领口被桑瓷的指尖一带,松垮下来?。
“你你你……你变态吧?!”
裴忱本?想提醒她里面有件短袖,但看桑瓷捂着脸,从?耳廓红到了?脖子,突然笑了?下,逗她:“我?”
夜里很静。
鼻息间尽是橙子的甜香味。
裴忱躬身屈膝,姿态散漫地低下头看她:“到底谁是变态,还?不够明显么?”
门铃声骤然响起,把桑瓷漏掉的那一拍心跳瞬间补了?回来?。
许是半天没回应,门外的人又打了?电话进来?:“喂,桑瓷!哥带了?烧烤和?蛋糕来?给你庆祝乔迁之喜,咋还?不开?门呢?”
贺慎?!
两人脸色均是一变。
桑瓷手?忙脚乱地把裴忱往衣帽间推,还?不忘稳着声线回话:“马上马上,等我洗个脸。”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有什么好?庆祝的?他是活不到明天了?么?
后背抵着衣柜,裴忱比口型:我不能见人?
你穿成这样?还?想见人?!桑瓷手?上力道加重,几乎连推带踹地把人塞进了?衣柜最底层。
裴忱撑着手?臂要站起来?,又被桑瓷用力按了?回去,后颈砸到拐角,一声闷哼从?嗓间溢出。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贺慎问:“你点男模了??”
裴忱的背脊一僵,漆黑的眼眸死死地锁在桑瓷的脸上:“男模?”
桑瓷一把捂住裴忱的嘴,拿着电话面红耳赤地声明:“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点过!挂了?,我马上过来?开?门。”
应付完那头,桑瓷对上裴忱的眼睛,警告:“你在这别动?,别动?啊!不然你就死定了?!”
第26章
“本来苏芽都到他?俩楼下了,结果启勋那?小?子?临出门前把手机掉水里?了,这会儿估计正抢救呢,所以他?们仨得晚点。”贺慎两手满满当当,气都没喘匀,“我包里?还装了几瓶果酒,国?外的朋友寄回?来的,说基本没度数,一会儿尝尝。”
裴忱闷在狭小?的空间里?,听着贺慎一套又一套的说辞冷哼一声。
出门前手机掉水里?,能有这么巧的事情?还没有度数的酒,找的借口也太蹩脚了点,桑瓷还不至于?蠢到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明白。
由此看来姓贺的段位远不如余泽斐,不足为惧。
裴忱胸有成竹地扯了下嘴角,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把这个不怀好意的东西轰出去。
隔了道房门,桑瓷清泠泠的声音响起:“你先坐,我去拿杯子?。”
裴忱:?
“行。这房子?是不是还不错?”贺慎弯腰拆保温袋,“就是感觉房东挺龟毛的,我早上给你看房子?的时候,想把时钟下面?勾着的花环拿去扔掉,结果差点被房东的那?个代理律师吓死。后来我好心找了个塑料袋让他?装走,又不乐意。这干巴巴的花环挂在新家里?,会不会连累你的气运啊?我看娱乐圈都挺在乎风水问题的。”
“那?不是干瘪的鲜花,是绒花。”水声将桑瓷的声音冲得模糊,“我去年毕业旅行的最后一站去南城就是想看这个,不巧,那?天传授非遗知识的老?师不在,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
“哦我记得,你朋友圈好像发过。”贺慎凑近看了看,“这东西确实?有点意思,等?回?头我给你做个更大更好看的。”
贺慎画饼,就跟天上一只鸟飞过去一般自然?,桑瓷没多说,随口应了一声。
口袋内的手机震了下。
裴狗:他?怎么还不走?
裴狗:衣柜很闷
桑瓷擦干水渍,敲键盘:闷就把头露出来,别出声
贺慎摆好蛋糕,往厨房的方向探头:“不是哥跟你吹,今天这蛋糕是我花了一下午,特意在甜品坊亲手做的,够意思吧?”
“嗯。”
手机上“正在输入中”闪了好一会。
裴狗:蛋糕是什么味的?
桑瓷皱起鼻子?:你又吃不到,管它?什么味?不回?了,再见?
贺慎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干脆起身往衣帽间走去:“这茶几也太矮了,我今天来查房的时候刚好看到里?边有个小?矮桌,我把它?搬出来,咱们直接一块儿坐在地毯上吧?”
“行啊。”
门把手下压,发出轻微的响动,拿着杯子?踏进客厅的桑瓷头皮一麻,连忙追过去:“你干嘛去?”
“刚刚不是说了嘛,拿小?矮桌啊!”
桑瓷清了清嗓子?,放大音量:“哦,你是要去衣、帽、间拿东西呀——!”
贺慎乐了:“不是,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桑瓷顺着门缝往里?飞快地看了一眼,很好,柜子?的拉门是关的。紧绷的肩膀松了些,她答:“没有啊。”
客厅的灯光斜斜地洒进来,贺慎单手提着小?矮桌却没着急走,他?眉梢一挑,拉长声音“哦”了一下,顺势把桌子?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上面?:“到底是谁割了肾啊?你都担心得魂不守舍了。”
“没谁。”
贺慎背靠着衣柜的拉门,托着腮猜测:“是不是你大学时候跟我说的那?谁?”
“哪谁?”
“就是那?个……”因为桑瓷骂过太多次,早已记牢的贺慎不费吹灰之力地复述,“十恶不赦、狼心狗肺、刁滑奸诈、作恶多端的死狗竹马?”
“咳、咳咳!”桑瓷企图将他?的声音盖过,“那?个,出去吧,我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