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苏缨 本章:第20章

    苏缨面色尴尬,讪讪的,指指那楼,一言不发。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看到燕无恤与一女子缠绵楼上,一时气急,气海翻腾,经脉流转,突突乱跳,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这栋高楼就一声烈响,轰然倒塌,玄衣女子和燕无恤也飘然无踪。

    当是湛卢剑意无疑。

    然,旁人的湛卢剑意很听话。

    她的有自己的想法。

    幸而无人撞见,连护送她来清歌楼的从属都说:“没有人拆楼,我们睁眼看着,是楼年久失修,自己塌的。”

    郝渊额上青筋直跳:“这栋抚仙楼才修好不到三载,就年久失修塌了?早不塌、晚不塌、偏偏新统领一到就塌?你们唬谁呢?”

    他头又转向苏缨,凶巴巴的:“统领您说是不是蹊跷?”

    苏缨忙道:“不、不蹊跷,我们是赶上了。”

    郝渊喉间一噎,涨的面红:“您不能自己偏袒自己。”

    “……”

    郝渊还没有摸清楚朝廷对于这六个新任统领的态度。很显然他并不能代表这个态度,所以就算是苏缨让人拆了楼,他也不敢一声令下,让人直接把她拿下。

    若如此,六楼统领赴任首日即有一位沦为阶下囚一事,一旦传了出去,就会成为朝中态度定调之惊天大事。

    苏缨此时并不代表她自己,而是代表陛下新政之下得冠以武勋的靖国商贾巨富,郝渊作为朝廷命官,炙手可热的抚顺司廷尉,一举一动都会落人话柄。

    郝渊投鼠忌器,苏缨死不认账,气氛逐渐凝滞。

    眼见四周的人越围越多,郝渊脚步焦灼,在原地徘徊,不时出言与苏缨交涉,以图找到这个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不知是谁低低说了一句:“云公子来了。”

    郝渊当即浑身一僵,急推身侧副将,列阵相迎。

    阿曼重回到苏缨身边,喘着气,小声的说:“我才让人去找,老爷说在京中的靠山,小姐叔公的好友的妹夫的顶头上司……‘云大人’……就、就是此人。咱们运气好,他今晚正好在白玉京听曲儿。”

    苏缨抬眼看去,只见众人都主动分出一条道,让那“云公子”出来,就连眼睛看到天上的抚顺司玄甲军,亦是屏息而待,大气也不敢出。

    作者有话要说:  某甲:燕爷,看架势,一场围绕您的四角恋正在轰轰烈烈展开。

    燕无恤:啥玩意儿??????

    第43章

    览仙踪云来云去

    提起“云”,

    多数白玉京人,会念及武家“云氏”.

    尤其是其子孙中佼佼者云未晏,

    其人年纪轻轻已武冠白玉京,

    嫌逢敌手。

    云未晏深得天子圣心,不但钦点其为十二楼之首“太初楼”的统领,

    还破格升其武勋为二品,兼领平西将军。虽是没有实际军权的虚职,其荣耀也令所有武家侧目,

    得不少名门闺秀倾心。

    然而只有白玉京上层武家嫡系,抚顺司都尉以上的职位,才知道白玉京其实有“二云”。

    白玉京,只有一个人能被称作“云公子”,却并不是大名鼎鼎的云未晏。

    这位云公子,

    行踪极是隐秘,

    神龙见首不见尾,

    甚少出现在白玉京中,即便出现了,外表也毫不起眼,

    像是茫茫沧海中的涓滴细流。

    他大多时候只着一身不起眼的落拓青衫,随从简素。

    或饮酒垆畔。

    或观武斗于台中。

    或骑瘦瘦一驴,

    执着干枯老梅,

    穿市过巷。

    或会二三文士,在白玉京闻名的“太虚十二景”中饮酒作乐,吟诗作对。

    他的大名鲜为人知,

    然闻之者,无不惧怕退避,内心战栗,如鬼魅攫息,如轰雷过耳。

    无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唯一可露端倪的是,据闻前些年负责建造白玉京的司造台上卿在太玄宫选址上、与这位云公子并列而行、最后司造台上卿竟如奴仆一般,弓背曲腰,以双手托着云公子的足,送他上马。

    其身份贵重若斯,以至于话到嘴边,皆成避讳。

    西陵苏氏为豪富之家,自免不得与朝官互通有无。

    十年前,自天子起白玉京,北方临强虏,时局愈发飘忽不定,苏缨的父亲凭借商人的敏感嗅觉,这些年更是一箱一箱的金子往朝中送,寻到最大的靠山,据说顶头上司是云公子。

    疏通关系后,云公子允诺庇护苏缨,给了一云纹玉佩为信。

    带到的话是:万金买楼乃天子亲策,不能为君免。然独女入京,可护其周全。

    此时,那块云纹玉佩缀在一个青衣青年腰间,随着他闲适缓慢的脚步,锦穗轻摇。是一个萧萧肃肃的清矍身影,他较常人高、而瘦。身后只跟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童子。

    他衣袍轻简,青帻淡玉,一支竹萧斜插腰间,负手在后,闲庭信步,如游园见偶得一妙景,兴起探头来观。

    抚顺司诸人对他行了一个大礼。郝渊更是头与背绷成一线,几要埋到腰下。唯唯诺诺:“……云公子,不知您来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云公子走过他身前,行至已成一片废墟的远抚仙楼遗址前站定,啧啧而叹。

    继而,环视一圈,声音低沉:“谁干的?“

    苏缨下意识便往后方躲了躲,然而她为一楼之统领,自然是首当其冲站在最先,便是有意低头避让,也叫那人一眼就锁住了她。

    郝渊忙答:“便是这位新上任的清歌楼统领。”

    云公子微微一笑:“就她?”

    郝渊结结巴巴:“应……应当是她。楼塌之时,只有她和仆役家丁、清歌楼十数人在场。”

    云公子问:“锯、斧、木、锤何在?还是你想说,是他们徒手拆了楼?”

    郝渊额上密密起了一层汗,指着旁边的马车道:“这、也许被她藏起来了。”

    “也许?”云公子轻笑一声:“抚顺司的案子办的愈发好了,一个也许也能定案。你这是不是携欲加之罪,攀咬新任统领?”

    郝渊跪倒在地:“卑职不察,卑职有罪。”他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一时莽撞,将清歌楼统领立刻拿下……看云公子的口风,若做了,上头不一定会觉得他做得不对,却一定会当他“新来的不懂事”,拿他革职查办,以消商贾之怒。

    见他这模样,玄甲军也跪了齐刷刷一片。

    云公子视线重新凝到苏缨面上。

    苏缨正顶着一面堪称“富丽”的花妆,辨不清真容,更兼她穿着不胜繁复冗杂,将自己包裹得像一朵富丽堂皇的牡丹花。在崇尚留白素简之美的的白玉京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云公子眉头轻蹙,一眼即离:“楼怎么塌下来的,你说一说。”

    苏缨早就在心里想好了一番说辞,便装作回忆,一边道:“我等恰巧路过,见高楼上有一女子,容色殊丽。那女子身边站着一个高六尺,腰有数尺宽,横肉四溢,粗壮笨拙,活像个矮小冬瓜的男子。我觉得稀罕,就下车来看。也许是那男子太重了,他们在楼上卿卿我我,楼板直颤,后来楼就塌了。”

    “……”

    四下围观之人里,噫声一片。

    云公子面色微变,又重新好好打量了她一道。

    苏缨立时察觉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兀自茫然四顾。

    云公子目中含笑,乌黑眼仁温温润润,似哄似诱的问:“那二人相貌如何?究竟在楼上做什么?如今何在?”

    “他……他们趁乱走了,我也没看清去了哪里。”苏缨伸手胡乱比了一个方向,至于二人在做什么,她是一个字也不愿说了。

    “那治你个统管不力之罪,你可心悦诚服?”

    苏缨听出他有意包庇,顺意道:“是我不慎,我甘愿受罚。”

    云公子一派兴致盎然的语气:“那我怎么罚你好呢?”

    “………请云公子示下。”

    “就罚你出钱修缮此楼,务必完好如初,你可服气?”

    苏缨想也不想,答得干脆而果决:“服气。”

    郝渊不禁诧异的抬起头,罚一个豪富之家的大小姐出钱修楼,这算是哪门子罚?

    云公子又看向郝渊,眼眸的光,由柔而厉。

    “廷尉似有异议?”

    “卑职不敢!”

    说完了这句话,云公子将腰间之佩令书童又还给了苏缨,闲步而去。

    小童年八九岁许,皮肤白嫩,浓眉大眼,把玉佩交给苏缨身边的阿曼,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对苏缨道:“我家公子给你的,这玉佩本一次就该收了,念在你懵懂无知,虽打扮俗气了些,又还有点年轻娇美。就再给你用一次,以后不要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麻烦公子了。”

    苏缨没有料到他竟然就这样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急急将目光头像云公子,那边已一袭青衫,泯然众人,唯余淡淡一句:“阿九,舌头不想要了?”

    算作警告。

    叫阿九的童子却好像浑然不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眨眨眼,还对苏缨扮了个鬼脸。

    “下次遇到有人再楼上……咳咳,行那等……不可言说之事,记得别听壁角了,你还是个大姑娘呢,大庭广众说出来,你也不害臊。”

    说完,便如游鱼跃入水中一般,快步离去,人影疏忽就不见了踪影。

    “我……我没有……”

    留下苏缨,又气又急又尴尬,原地一跺脚,掀开帷幕钻入了车中。

    清歌楼就在眼前,不多时就到了凤鸣堂。凤鸣堂后,修筑有特为统领行至休憩而用的“九韶苑”,数座小楼,掩映于花木扶疏之中。已备有侍儿仆童数十人。

    苏缨到九韶苑时已过子时。

    这一日舟车劳顿,加上入白玉京之际又遇到了变故,格外疲惫。

    她沐浴之后,在燃起苏香,铺陈锦缎,帷幔柔软的卧室之内……难以成眠。

    苏缨自来择席,白日里遇到的巨变可谓雪上加霜。

    明月楼上的一幕一幕就像是工笔细绘,分毫毕现,栩栩如生的画卷一样,猝不及防的就从她脑海中跳出来。

    愈是不去想,就愈发清晰。玄衣女子挑衅嘲讽的目光,燕无恤安然不为所动的神态,好像是游走于血液中的虫蛇,不时就要探出头来,在她心里柔软的地方轻轻咬上一口。

    有点酸,有点疼。

    白日的愤怒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失落——

    原来燕无恤说心里有自己,他的心里也是可以有旁人的。

    原来他向她坦诚心意的当晚就弃她而去,并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他好好的,在白玉京,和旁的女子凭栏望月,那样入神。

    像是为了驱赶脑海中的一对身影,苏缨狠狠的闭上眼睛,将自己埋入了锦被深处。

    并暗自发誓,就算他再要来问自己要回湛卢剑意,也绝计、绝计不要再跟他说一个字了。

    ……

    次日,便是十武家家主拜会新统领之日。

    苏缨卯时起身,梳洗完备,于凤鸣堂会座诸家主。

    凤鸣堂位于清歌楼主楼,一进门进去便是一间敞阔大堂,其上悬有“凤鸣清声”的大牌匾,挂了一幅《子期听琴图》,上有主位,下设十张座椅。

    清歌楼下统领偃、楼、聂、元、花、齐、阮、梅、樊、霍十家。

    各家家主,姗姗来迟。

    苏缨坐在堂中等待,只见院落中闪过一个女子身影。

    外头有人报:“偃家家主偃师师到。”

    来人一身黑衣,腰如尺素,肌若霜雪,艳光摄人,令人不敢逼视。

    苏缨一见她,惊得脱口而出。

    “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见十景大开眼界

    这位名叫“偃师师”的偃家家主,

    竟正是昨夜苏缨撞见,在抚仙台上和燕无恤大有缠绵之意的女子。

    苏缨此时再见她,

    还是在会见各家主这样的场合,

    心里蓦的生出尴尬与怪异来。

    一时怔怔,不知当先说甚么。

    “拜见统领。”

    偃师师从容不迫,

    行了一礼,便挨个在各椅子上寻找偃家的族徽,在左手边靠后的位置坐下来。

    抬起茶盏,

    垂目喝茶。

    茶有些烫,她呵气轻呼,半边脸颊氤氲在茶烟里。

    半晌,不见有别的家主至。偃师师搁下茶杯,妙目流转,

    发现在上首正位的苏缨正在打量她——苏缨以为自己做的很小心,

    动作非常细微,

    不过是从茶盏的底端一点缝隙观察,有一点端倪,便飞速垂下眼帘去。

    偃师师歪过身子,

    一手撑颊,候着她。

    很快苏缨再次抬头,

    不妨正与偃师师的如水眼波撞在一起。

    登时,

    无声胜有声。

    偃师师笑靥浮土起,吃吃道:“统领一直瞧我做什么呢?”

    苏缨漫不经心的掠着茶沫:“只有你来了,我不瞧你还能瞧谁啊?”

    偃师师:“若不是统领是个女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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