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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总是有这样的功底。</p>
不管我怎么冷脸，怎么澄清，她在我面前总是笑嘻嘻的，十分和气。</p>
她是小军的奶奶，有着天然的立场。</p>
天天都说她这都是为了小军，站在小军这边，总能让儿子觉得他这个奶奶慈祥又和善。</p>
上辈子我老实，硬是等到季母骂累了，骂到七八点自己出门买菜，才偷偷出门去上班。</p>
虽然季母没能占到便宜，周围的邻居却被吵得意见很大。</p>
全都躲着我们两家走。</p>
这也就导致，后来不管季长河打我打得再凶，都没有人探头看上一眼。</p>
警察得知我的死讯过来查案的时候，左邻右舍还没有他们知道的多，生生让季母顶替了罪名去坐牢，完美保住了季长河。</p>
现在，重活一次，我再也不想避让了。</p>
季母折腾我，我就要整治到她再也不敢过来折腾！</p>
看见那张老褶子脸，我根本没有理会她，把门一关就往楼下走。</p>
季母眼疾手快，强扣住我的手臂，带着我往菜市场跑。</p>
“你跑什么？”</p>
季母肥胖的身子卡住我的手臂，含笑说：“你自己买菜会砍价吗？还不是得我这个老的给你搭把手。”</p>
我百般抗拒。</p>
挣扎不开时，甚至用力揪住她手臂上的肉，试图甩开她的手，嘴上弱弱道：</p>
“阿姨，我不去菜市场，我要上班。”</p>
季母被拧得脸色扭曲了一下，似乎不敢置信我敢动她。</p>
不过在外她一向装得对我和善，生生咽下那声痛呼，指甲卡进我的指骨，皮笑肉不笑道：</p>
“小雨你说什么傻话！小军可还等着吃饭呢！”</p>
我和季母拉拉扯扯，最后还是被强拉到了菜市场。</p>
这时间太早，天刚蒙蒙亮，昏黄的灯刚刚燃起，菜贩子赶着天亮前批发拿货。</p>
季母也加入了他们。</p>
不过季母更加疯狂，几乎能一趟将架子上的东西扫清，然后赶着去下一场。</p>
至于结算付账？</p>
季母把我的手压在不知道什么菜叶下头，一手的泥泞，又卡得死紧。</p>
见我半天是挣扎不开了，便满意地指着我，对店家招呼。</p>
“我儿媳妇秦知雨在后面，让她付钱，上回的欠账都一起还了啊。”</p>
她熟练地报出我的身份信息，家里住址，然后不等店家再说什么，闪身去了下一家。</p>
上一世，我没跟季母来过菜市场。</p>
但是欠账的账单却一天比一天多，直到催债上门的时候，我才知道季母一直在外面白吃白拿。</p>
她到处宣传我和儿子的住址信息，甚至一把年纪了去美容会所办卡，然后让我给她付账。</p>
我呵斥季母想让催债的害死我们，她却毫不在意地一挥手：</p>
“我们家就在隔壁，长河是你丈夫，他还能不管你？”</p>
“只要你不赶我们走，谁敢对你做什么？”</p>
季母简直把无耻发挥到了极致。</p>
我不知道她们以我和小军的名义在外面欠了多少钱。</p>
只知道，如果一直这么持续下去，要么我的积蓄花光，要么我被逼回去跟他们认错。</p>
一辈子就这样完了！</p>
眼看季母很快进了烟酒店，将货架上季长河跟季父爱抽的烟，爱喝的酒各拿了一些，照旧说让我付钱。</p>
手下似乎摸到了什么蠕动的东西，可能是菜虫。</p>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我的全身。</p>
可是等我喊店家帮忙的时候，却见她指着门柱上的二维码。</p>
“两千五百零一块八毛。”</p>
店家把账单全部算完，示意我付钱。</p>
季母窜过去的一众店铺，全部探头等着我。</p>
我沉默片刻，掏了掏兜。</p>
“出门急，没带钱，用这个抵行吗？”</p>
我的手上，是季母的手机。</p>
她之前从儿子那要来的，水果最新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