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p>
裴衍为收他为徒。</p>
接连受辱。</p>
方寒哪敢忘记。</p>
“师傅，弟子不敢忘。”</p>
裴衍又问，“心存杂念，何以修行？”</p>
心有杂念，肯定影响修行速度。</p>
方寒天赋极佳，一点就通，目露恍然之色。</p>
“还请师尊指点。”</p>
裴衍道，“修行首在修心，心不静，不得修行。</p>
罢了，罢了，为师就传你一套心法。</p>
且随为师来。”</p>
“是，师傅。”方寒心中狂喜。</p>
两人走出三进小院，进入后山。</p>
裴衍指着一块光滑的青石，“此处甚佳，就在此处传道吧。”</p>
“是。”</p>
方寒急忙脱掉上衣，使劲擦了擦大石头，请裴衍坐下。</p>
“坐。”</p>
“是，师尊。”</p>
两人盘坐在青石上。</p>
裴衍缓缓闭上眼睛，清冷的声音，在后山响起。</p>
“吾有一法，可静心，可凝神，可神游物外，见诸多玄妙。</p>
你且凝神静听。”</p>
方寒忙道，“谨遵师命。”</p>
“道可道非常道......</p>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p>
天地所以能长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p>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p>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怠......”</p>
方寒虽然天赋上佳。</p>
无奈出身卑贱，偷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却从未听闻过上等功法。</p>
此时，初闻道德经。</p>
只觉艰涩难懂，听的云里雾里。</p>
再听几句，却觉玄妙无比，心中已是欢喜不尽。</p>
继续听下去，眉头却锁成一团。</p>
只觉如此心法，定是世间罕有的无上妙法。</p>
其中包含的道理，如同汪洋大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p>
短短数息间，对裴衍的崇敬之心，又添了七八分。</p>
待裴衍将洋洋洒洒的五千字道德经，全部念诵完毕。</p>
他豁然而起，眼含热泪，扑倒在地上。</p>
“多谢师傅赐下如此神妙功法。</p>
师尊授业之恩，弟子此生，唯有生死以报。”</p>
裴衍见状，暗道，这徒弟，见识不多，有点憨。</p>
不过依旧装出一副清冷模样。</p>
淡淡问道，“可都记下了？”</p>
方寒天生聪慧。</p>
记忆力极强。</p>
但只听一遍，就记住五千字，依旧做不到。</p>
“师尊，我......”</p>
“你且背一遍。”</p>
“是。”</p>
“道可道非常道......”</p>
方寒端坐在青石上，开口背诵。</p>
背到忘记处，裴衍便开口提醒。</p>
如此三遍过后。</p>
方寒已是背的滚瓜烂熟。</p>
“你且好生参悟此法。</p>
切记，无为师之命，此法不得外传。”</p>
方寒连忙跪地叩首，“谨遵师命。”</p>
“好，你且自行参悟吧。”</p>
说完，裴衍大袖一甩，飘然而去。</p>
回到房间后。</p>
关上门。</p>
暗道，道德经这玩意。</p>
谁读，谁觉得玄妙。</p>
谁读，谁觉得妙不可言。</p>
读的时间越长，感悟就越多，其中的道理甚至是无穷无尽。</p>
读到最后，不迷糊才有鬼了。</p>
让他慢慢研究吧。</p>
一部的道德经，够他迷糊几十年了。</p>
搞定了方寒。</p>
裴衍心情大好。</p>
转头看了看松软的被窝。</p>
又看了看门外，雾气缭绕的天空。</p>
暗道，这年头，骗个徒弟，可不容易。</p>
还是先休息一下吧。</p>
于是，脱鞋、上床，伸手到褥子下面，摸出那本带颜色的小书......</p>
......</p>
第二日。</p>
清晨。</p>
裴衍为了维护高人人设。</p>
不赖床了。</p>
起了个早。</p>
一开门。</p>
就看到方寒，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杯清茶。</p>
“师傅早。”</p>
“嗯，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杂役弟子吧，你专心感悟师门心法即可。”</p>
“弟子谨记。”</p>
裴衍接过茶碗，喝了一口。</p>
方寒道，“师尊，弟子参悟师门心法，有诸多不解之处，还请师尊解惑。”</p>
还解惑？</p>
我得会啊。</p>
裴衍心中无语。</p>
又想到自己的高人人设，说道，“时机未到，且去，且去。”</p>
方寒闻言，心中一颤。</p>
是了，是了。</p>
如此妙法，每每自行参悟一分，心境便提升一分。</p>
对日后修行，也有莫大的益处。</p>
要是一语道破。</p>
提升心境的机会也会随之丢失。</p>
方寒本就出身卑微，从未接触过修为高深之人。</p>
又对裴衍怀有深深的崇敬之心。</p>
裴衍的话，他不疑有它。</p>
再加上他天赋上佳。</p>
对裴衍的话，稍加琢磨，总有一番新的领悟。。</p>
方寒叩首三次，往后山去了。</p>
从此以后。</p>
裴衍无聊的时候，躺床上看小书。</p>
看累了，就在山中闲逛。</p>
碰到人多的地方，就假装路过，听一听。</p>
看还有没有机会。</p>
再骗两个徒弟上山。</p>
而方寒。</p>
则是日日端坐在后山的大青石上，参悟师门心法。</p>
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p>
有时一坐就是一天一夜，饭也不吃，觉也不睡。</p>
......</p>
半个月后。</p>
凤学院。</p>
马虹静神神秘秘的来到师尊的房间。</p>
“师尊，我偷偷去了一趟潜龙峰。</p>
没看到裴首座，估计在后院修炼呢。</p>
不过徒儿看到了方寒。”</p>
柳司宁顿时来了兴致。</p>
“接着说。”</p>
“是，他连续几天，天天在潜龙峰的后山盘坐，也不知道在干嘛。像是是得了癔症一般，时而欢喜，时而皱眉。</p>
有时候甚至会眉开眼笑，手舞足蹈。</p>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叫了他一声。</p>
他居然听不到，像是聋了。</p>
当然了，说好听点，那叫物我两忘。</p>
师尊，您说，他们师徒两个，在搞什么把戏？”</p>
柳司宁对裴衍，可谓知根知底。</p>
裴衍除了画符、算卦。</p>
就是凭着一张帅脸，摸着女弟子的小手，给人看手相。</p>
学院里的各种比试，也从来不参加。</p>
就是因为他不参加各种大比，潜龙峰连修行资源也不发放了。</p>
就他，还教徒弟。</p>
“好了，为师说过，要心无旁骛，专心修行。</p>
为师再提醒你一次，再敢乱跑，严惩不贷。”</p>
“是。”</p>
马虹静还是有些不放心。</p>
她总觉得裴衍一身仙气，不像传闻中的那么菜。</p>
搞不好是个隐藏的高手。</p>
“师尊，你觉得方寒有一点点的机会赢吗？”</p>
柳司宁面色一冷，“他要赢了，为师就一掌毙了你。”</p>
“呃......徒儿修行去了。”</p>
马虹静走后。</p>
柳司宁越想越觉得怪异。</p>
想到赌约，还是有点不放心。</p>
干脆出门前往潜龙峰，看看他们俩，到底在搞什么玄虚。</p>